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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我的好孩子。”辜明远欣慰的拍着他的肩。

  第七章

  “……请花店送花到这个地址。”交代了连串的公事后,昱棠送了张纸条给利環.“好的。”她机械化的接过,纸条上陌生的人名和地址让她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顺口问:“陶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花?”

  他低下眉,老实说他一点概念都没有。再说,女性对不是心上人送的花向来的处理原则都比较轻率,她有可能直接丢进垃圾桶。如此一想,好像没必要花大笔钱送她一束她会丢弃的花吧!

  “每天一枝玫瑰。”反正只是表心意,花束的大小就不重要了。这么做说不定反而让陶琴印象深刻也不一定。

  “红色的吗?”

  “一天一种颜色。”这样才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送多久?”

  “没期限。”昱棠突然心生一股罪恶感,尤其是发现利環的秀眉微微蹙着,苍白的睑颜像被愁云惨雾给笼罩,一丝不忍撕扯着他的良心。他赶紧垂下目光假装在看桌上的企划书,故意不看她。

  利環知道这表示他无意再就这话题讨论下去,尽管心中疑云丛生,也只能识相的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盯着手心里烧烫欲焚的纸条,紧抿着唇。

  数天之前,昱棠取消了与现任几位女友的私人约会,今天却给了新的地址和人名要她送花,这表示他舍弃旧爱追求新欢吗?这不像他以往的作为,即使有新对象,他也不曾和其他女友断绝过。而且在她随意询问那位小姐喜欢哪种花时,他也不像平常时候微笑的要她自行决定就好,反而低眉沉思,做出每天一枝玫瑰,天天不同颜色的决定,这一切都让的心情跌到谷底。

  他是认真的吗?

  她无法想像天下间真有一名女子能拴住他的心,她不希望,也不想要。宁可他继续花心下去,也不愿见他钟情一人,只因为他所钟情的对象不是她呀!

  利環对自己的心态十分鄙视,却没办法甩开。心情抑郁的依照他的交代,迅速向花店订花。

  这个叫陶琴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让昱棠为她抛弃满园的名花,独守她一人?

  她骨鲠在喉的过了一个月,发现昱棠除了陪辜明远和永安集团的总裁陶安有过数次的球叙、餐叙外,并没有和陶琴有进一步的交往。但这不表示他没有私下约过她,只是没有透过她安排罢了。

  经过她进一步确认。更查出陶琴是陶安的女儿,那么他之所以跟陶安有密切的往来,是为了追求他女儿吗?

  怀着深深的困惑,时序从梅雨时节的春季过度到暑气炽盛的夏季,当七夕一日一日逼近,心中的问号也越形巨大,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唯一能纾解她压力的是昱棠依然擦着她送的Coriohan,只要闻到这股迷人的男人香,她的心情就会豁然开朗。姑且不去追究他为何会持续擦这款她送的香水,但只要他天天擦抹这味道,便具有抚慰她心痛的疗效。

  她知道这么想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不曾属于她,也将不会属于她,但沉沦的心就是没办法从暗恋他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反而越陷越深。专家写给失恋者的书她看了好几本,却一点用都没有,她依然为他神魂颠倒,依然对他沉迷,也依然为他身心疼痛。

  该怎样才能把他抛下?

  她曾试着和别人交往,但投向他的心就是拉不回来,徒然让自己陷入煎熬。要这样下去一辈子吗?如此沉沦、堕落,没有希望的过下去?

  “利環,你在发什么呆?”昱棠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她慌乱的回过神,在地锐利的眸光刺探下,觉得眼睛疼痛,连忙闭起眼垂下头。

  “对不起,我在想……一个词汇。”

  “什么样的词汇,要不要我帮你?”他看到她桌上的德文信,是什么艰深的词汇难倒利環?

  “不用了,我已经想到了。”她以快得让人怀疑的语调回答,“是个医学名词,比较罕用的。”她强调着。

  “噢。”他应了声,没有追究下去,将手中拿的一份精美包装递向她。“祝你七夕情人节快乐。”

  “谢谢。”对于他每年都不忘送她礼物,利環不无感动,但仍忍不住以微酸的口吻刺探道:“要不要我帮那位陶小姐挑一份礼?”“不用。”他看她一眼,随口回答,“她的礼物我已经买好。”

  血液突然从脑门往下急降,利環瞬间头晕了起来。他往常送给女友的礼物都是她去挑选的,这次他却亲自去买,表示陶琴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同于往昔的女友。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只是僵着嘴角,低声道:“那就好。”

  昱棠对她苍白的脸色蹙起眉,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回办公室,留下利環怅惘的望着那道隔住他俩的门扉。

  梦该醒了,早在合里岛就该觉醒的梦,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

  不属于她的,怎么也挽不住,任那股霞云飞逸的惆怅在心里徘徊,心一片一片的剥落。

  心魂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处。就是发呆吗?

  所谓的发呆应该是什么都不想,或是不晓得该想什么吧。就这样呆呆、呆呆的度过那消逝的分分秒秒,呆呆的注视着前方,让周遭的声响、事物完全不留痕的流过。

  只要维持住呆状,就可以把现实里的一切不愉快也顺带给暂时摆脱吧?

  利環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忘了发呆是属于一个人独处时做的事,而她现在并不是独处。于是就逃避不了外力的干扰,在声声雷鸣唤不醒她的情况下,闪电也就不客气的打向她肩膀。

  “妈,你做什么?”她挣扎的爬起身,对于母亲将她推到沙发下的行任感到不可思议。

  “我不推你。你回得了神吗?你知道我叫你几次了?”谢母气呼呼的瞪视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却坐在沙发上发呆,任我这个老妈子在你耳边吼得喉咙都痛了。”

  喉咙痛还说这么多话?利環偷偷咋舌,知道如果编不出好理由,只怕她老妈真会训她训到喉咙痛。

  “妈,我不是在发呆,是在冥想。”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冥想?这跟发呆有什么不同?”谢母狐疑。

  “当然不同。冥想是一种纾解压力的方式。您这样随便打扰我,有可能害我走火入魔呢?”她说得跟真的一样。

  谢母曾在杂志上看过“冥想”一词,不过没有深入研究。

  是以被女儿唬得一怔一怔。

  “哪有你说的严重!再说,你有什么压力?”

  有这样的母亲,压力还不够大吗?利環在心里苦笑。

  “工作上的压力。我现在是总经理的秘书,事情自然也比之前担任副总经理秘书时要重,几乎每天都安加班,不借着冥想来减压,怎么应付?”她瞎掰。

  “喔,那我刚才拍你一下,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吧?”

  见母亲脸上爬满忧虑和歉意,利環顿时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火了,连忙安慰道:“应该没事。”

  “那就好。”谢母放松下来。“那你还要不要冥想?妈有话跟你说。”

  “您说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心情了。”难道要她当着母亲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发呆?她自认没这个本领。

  谢母听女儿这么回答,兴匆匆的抱着她坐下。“利環呀,妈想问你在台北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你有约会,可是你都没带男孩子回来给我和你爸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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