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给我一个约你的借口吧?”他用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眼神却无限温柔的凝望着她。
她的神情有些紧张,笑容也显得十分勉强。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的一团混乱,心跳极不正常的加速,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红得像番茄。
“只要说你愿不愿意?”他眉目传情的凝望着她。
他倒还有幽默的心情,傅云不禁在心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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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巴桑一定觉得我们很奇怪,吃饭在家吃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跑到市区来?”傅云带点埋怨的说道。
建生气定神闲的望着她。“气氛不一样啊,有时候吃饭的目的并不纯粹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原来你请我吃饭是存有目的的。”傅云用慧黠的目光睨视他。
他们坐在一家装磺充满古黄西洋味的西餐厅里,昏暗的灯光营造得宛若寓含情调的炮火,触目所及,皆是打扮人时的青年男女。
“当然是有目的的,过去我已浪费太多宝贵的人生,是该好好享乐的时候了。”他的眼睛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为什么找我?”她露出羞涩的神情低垂下头。
他沉稳的答道:“因为你是一个好伴侣。”
她眼神脉脉含情的凝望他,内心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
他是在向她示爱吗?她不会是在作梦吧?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感觉却像幻境般充满一种飘渺的美感,好像在腾云驾雾一般。
“我才刚离婚,又有一个小孩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讷讷的说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事情我很清楚。”他用怜惜的眼神凝望着她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她低微的问看。
“那没什么,重要的是我们适不适合在一起?”
“你觉得我们适合吗?”她紧张的反问。
“他又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茫然的摇头。
“交往看看就知道了。”
她羞涩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只再问她:“你愿意吗?”
傅云毫不犹豫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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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西餐厅里喝了些酒,平常从不喝酒的傅云已略有些微醺,建生的一张脸更是被酒精烧得通红。
其实他们都没有醉,醉的只是他们的心。
建生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好像除了了心头所有的负担,只愿认认真真的去爱一个女人。
而傅云突然觉得世界变得美好起来,眼睛所见的一切皆如诗如画,她原来就深受他的吸引,现在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敞开胸怀,接受这一份新的感情。
他们从西餐厅回业,在二楼楼梯口相互凝视了片刻,彼此都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那……我上去了……”她汕讪的低语。
他欲言又止的凝望着她,半晌,才终于开口回道:
“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她脉脉的看了他一眼,才款步走上楼梯。
“傅云——”他突然又叫住她。
“什么事?”她停下脚步,眼神闪着期待的光芒。
他迟疑了一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
“没什么,明天早上还是一起去吃早餐吧?”
傅云好笑的看着他:“我们本来就都一起去吃早餐的啊。”
她上楼去洗过澡换上睡衣准备睡觉,却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全是他的人影,最后她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却依记得他那温柔的眼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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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你知道吗,昨天你没来吃早餐,我们施医师看起来好寂寞。”老板娘一见到她,立刻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傅天和建生对望了一眼,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娘,你真爱说笑。”她温婉的拒绝,仍不由得两颊发烫。
老板娘故作的睁大着眼道:“我才没有胡说,是真的,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寂寞的样子。”
他们相视莞尔,各自点了早餐,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趁着老板娘忙着做早餐没有注意他们的时候,傅云故意压低声音开玩笑的问他。
“老板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认为呢。”建生同样低着嗓门反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见?”
”建生微笑回道:“我也没看见我自己是不是有寂寞的样子啊?”
吃完早餐,在回诊所的路上,他神情愉快的告诉她:
“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
“什么很好?”她含笑的凝望他。
“相处得很好啊,希望十几二十年后,我们依然能够这样。”他充满感情的说道。
傅云没说什么,但她洋溢在眉眼音的情意,已经清楚的表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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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正是诊所正忙的时候,孟峰却大刺刺的从挂号的窗口张望,见傅云在里头忙包药,恶作剧的大声嚷道:”
“小姐!挂号!”
傅云吓了一跳的抬头看他,脸色立刻拢上一片阴霾。
“你来做什么?”她压低嗓门,隐忍着怒气质问。
孟峰笑嘻嘻的回道:“我来看你呀!”
“有事到外面说。”她先对他道,然后交代一下美嫱,便仓卒的从诊疗室走出去。
孟峰还材在挂号的窗口等她,傅云只得生气的将他往外推。
到了诊所门外的骑楼,他便顿住脚不肯再走,并且发起牢骚道:
“干嘛见到我就像见到贼一样?好像我很见不得人似的?”
她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是不希望你到这里来。”
“为什么?”孟峰一脸不解的神情。
“为什么?”傅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根本没必要再来找我。”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他说得好像理由充足似的。
傅云听了却一肚子恼火,咬牙切齿的告诉他:
“我很好,不需要你关心,听懂了吗?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何必这样呢?我只是关心你。”孟峰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
傅云毫不客气的说道:“省省你的关心吧!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孟峰难堪的问道:“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吗?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爱你。”
她决然的面对他道:“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一切都迟了,不论做任何事都抱回不了我的心。”
“傅云,我求你不要这烊对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低声下气的求她。
傅云心意坚决的回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不——”他高声叫道,神情尽是痛苦:“你是我的妻子,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他们的谈话已经引进周围的人侧目,傅云不愿意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因此使用冷漠语气斥责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像你这样还算是男人吗?是你自己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的眼里泛起一层泪光的凝视着她,愧然不语。
傅云也不等他开口,便极不耐烦的促赶他,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今生今世我都不希望再见到你。
她说得那么恩断义绝,希望能让他撤底死心,说完后便丢下他,逞自走进诊所。
建生正在替病人做听诊,看见进来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已明显充满疑惑。
“是你先生来找你?”直到中午休息时间,美嫱离开之后,他才提出来问道。
傅云从从的点头,神情凝重的重视着桌面。
她一直担心孟峰会再进来纠缠她,幸好没有。但她的心情也够沉重了,以致建生、美嫱都识趣的不敢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