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锋点点头,很明显的嘛!「你们吵架啦?为什么?」
赵令光只能报以苦笑,他这当事人只记得他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可是情况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她不和他说话了,连叫他超床的事都交由小锋代劳,摆明了不愿和他牵扯上。而今天他难得的准时回家,却发现没准备他的晚餐,想麻烦她做。她却盯着电视当作没听见,就连平常那杯茶也没得喝了。
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地大的错事?他虽非圣贤,但道德仁义一样也不违反啊!难道她连包涵一句玩笑话的雅量都没有?
「爸爸?」
闻声抬头。看见一双儿女睁着黑眼看着自己。
「怎么啦?」他露出笑,看着他,将那恼人的心事暂时抛出脑外。
「你不要生咏心姐姐的气好不好?」先开口的是皱着一张小脸的赵幼依,「咏心姐姐今天都不理人,也都不笑了。」
赵令光摸摸她的头,表情是无奈的。
他也不希望如此啊,因为她的情绪不佳,连带的孩子们也都跟着少言起来。尤其是习惯了一屋子的温暖欢笑后,一时恢复成冰冷沉寂的样子,他还真有点不习惯。而且,他相当想念她那饱含幸福的笑容。「爸爸,不行吗?」赵幼依拉着他的手,眼看就快哭了。
「不是不行,只是……」赵令光看着女儿,实在很难对才八岁的她解释这团混乱。
「你们为什么吵架?」赵端锋也严肃的板着脸,加入讨论的行列。
赵令光叹口气。「我开了她一个玩笑,她可能因为这样生气了吧。」
「就只是个玩笑?」他不相信,咏心自己才爱开玩笑咧!「她不可能因为这样生气的啦!」
「如果不是这样,那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哪里得罪了她。」赵令光也觉得不解,可是她真的是生气了嘛!
开门的声音传来,三个人很有默契的停止讨论,同时望向厨房门口。
对于三人的注视。尤其是赵令光的,方咏心只当没看见;她擦干手解下围裙,视线投向客厅,却只盯着赵端锋和赵幼依。
「十点前要上床睡觉喔,知道吗?」
被她那不笑的表情给震住,赵端锋和赵幼依只有乖乖点头的份。
「很好,我去睡了。」她一说完,便径自转身上二楼房间,直当赵端锋和赵幼依身后的赵令光完全不存在似的。
「爸爸。」直到方咏心房间的关门声传来,赵幼依才一脸哀戚的看向父亲。「咏心姐姐是真的生气了吧!」
「看来是生气了没错。」除了这个,赵令光不知道还能如何解释她如此明显的漠视态度。但是,到底在生什么气啊?不过是个玩笑」
「爸爸,你要不要去找她谈谈?」端起小大人的样子,赵端锋对敬爱的父亲进言。
赵令光对儿子挤出笑。「我想,应该需要。」
为了不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被迫「瘦身成功」外加办公没精神及迟到,是该找那名「称职」的女管家谈谈了。
「那,现在去好了!」赵端锋瞥了安静的二楼一眼,朝爸爸建议。
「嗯……是可以。」赵令光点点头,站起身却又担心的看着两名孩一。「可是你们两个……」
「我们没关系!」赵端锋马上表示。
「对呀!爸爸。」赵幼依也立刻跟进。「你快去向咏心姐姐道歉好了。」
道歉?赵令光失笑。先别提他的强硬作风,他可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咏心的事吶!何来道歉之说?
「爸爸!」临上楼前,赵端锋出声唤住他。
「什么事?」赵令光回头,不解的看着儿子的一脸沉重。
「她说的,男人就是要忍!」赵端锋非常认真的对爸爸说:「不管怎么样,就是要忍!」
赵令光微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半晌,他只是微扯嘴角。「我知道了。」转过身,他重迈向二楼。
「爸爸加油」
「记住,千万要忍喔」
上到二楼楼梯口,赵令光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儿女,心里直觉寻自己像是要赴沙场与将军将领谈判的死士!拜托,搞不清楚谁是老大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来到方咏心房门前,他的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他自嘲的一笑轻启了房门。
「谁?」里头传来声响,却没将门打开。
赵令光微叹,看来没这么容易。「是我,赵令光。」
他一说完,房里立刻一片宁静,再无半点声响。
他是鬼吗?
不死心的,赵令光再次开口:「咏心,我想和妳谈谈。」
依旧是静悄悄。
「咏心,我说最后一次,开门。」软性诉求无效,他改为命今语气,但仍是不见成效。难不成还得说出通关密语不成!
「咏心?咏心!」他轻敲了两下房门,还是不开。
赵令光微耸肩,觉得万分无辜。他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看着紧闭的门扉,他叹了口气,改往自己房内走去,找出了备份钥匙,心里着实庆幸他一直忘了把备份鎗匙交给她。
「咏心!」为了礼貌起见,他再次敲了下动也不动的木门。「我要进去啰!」
门后的方咏心不层的冷嗤,就不信他能把门撞破。
还没想完呢!门把就被转动,木门也由外往内推开,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往地上跌去,口中也发出了惨叫。
「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赵令光走进房间,只来得及看她跌坐在地上,已来不及去扶住她。「我不是说我要进来了吗?」
赵令光无奈的关上门,上前想扶她,却教她闪开。
「你怎么进来的?」她有锁门耶!
赵令光无辜的扬扬手上的备用鋡匙。「妳该不会忘了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吧!」
「你……」方咏心是真忘了,要不然她一定会加钉木条封门!
「好啦!」赵令光不多说的直接拉起她往床上一放,再拉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方咏心悄悄的向内缩,眼神四处瞟,就是没勇气看向他。
其孬啊,明明就是自己先使性子与他反目的,却又总觉得心虚,心虚什么呢?她实在是不知道。但是为何与他冷战,她就更不知道了。只知道那晚的心情是急速地下降至冰点,而后又上扬至沸点,而且如果她的气质再差一点,可能当场就会对他破口大骂外加拳脚相向!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不过是晚归而已呀!再仔细想想,他说她像吃醋的妻子也是开玩笑的,这种事、这类笑话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自己不是都处之泰然吗?
这几天躲着他的同时,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终于找出了一个关键,就是那位香奈儿小姐,以及那句「吃」」!
他交女朋友又关她什么事呀?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可仍是止不住心中泛起的酸意与……怒气!所以,无法控制的,她恶意的让赵令光不好过,衣服没洗、衬衫没烫,晚餐是冷的、宵夜没着落,也亏他忍得了。
呃……大概就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有点内疚加心虚吧!
可是、可是……原本就是他的不对,居然和香奈儿小姐玩到那么睌,谁知道他们做什么好事去了!
想来就全身不舒坦,而且他居然还笑她,说她「吃醋」!她恶狠狠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正好对上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险些被摄去心神,她连忙别开头,打破沉默,「没事的话,我想睡了,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