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去想他,每当杂志上出现他的照片时,她仍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一眼。杂志有时也会报导他的鲜闻,将他和一些国外的女明星或有钱的名女人扯在一起,他可是周旋在女人堆中的花花公子,有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我爱我的未婚夫,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只要她还是厄尔的未婚妻,她就要对他忠实。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那我们就只有拭目以待,看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他的誓言使她涌起不祥的预感。
梦中的女子比官芯月年轻,两人却有着相同的脸孔。同样的花容月貌,同样姻娜有致的身段。
她穿着一身色彩鲜艳的丝织锦缎,站在桥头对他招手。
“星郎,快来啊!这儿就是九曲桥了。”美貌女子笑意嫣然,轻挥玉手,频频召唤着她口中的“星郎”。
又出现一名黄衫男子,那是他自己,但他怎么会在那里?而且是古装打扮,他听见自己在说话:“月娘,别急,时间多着呢广声音洋溢着怜爱。
月娘娇嗅:“夫君难得有空陪人家出来游山玩水,当然要把握时间,这西湖十景可不是一天就瞧得完的,月娘还想到灵隐寺上香呢!”
“哈……我这娘子可真贪心。好吧!为夫的今日就舍命陪娘子,奉陪到底。”
“真的,不许骗人腥!”她偎在他怀中,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他牵住妻子的柔美,走上迂回多变的九曲桥,曲桥中间有一座朱柱黛瓦的四方碑亭,驻足降望,湖光山色,一览无遗。
“星郎,快点来,我在等你……”摹然,四周开始起雾,原本牵着的小手不知何时挣开,只听见前方传来她的呼唤。
“月娘,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他不断地叫着妻子,但雾愈起愈大,转眼间连自己的五指也瞧不见了。
“日加自”
冷浩星惊醒过来,才忆起自己在飞机上。
多诡异的梦。他抹抹脸,这才见到一直避他惟恐不及的官苾月正倚在他肩头,睡得好沉、好香。
这张脸跟梦中的女子果然是一模一样,但他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呢?九曲桥又是在哪里?
他在国外念书长大,对中国的历史没研究,他是否该去查一查?
记得上一回遇到她时,也曾有过短暂的幻象,至今他还不得其解,这次又见到她,竟做起了古人的梦,莫非真与她有关?
“嗯!”她发出梦吭声,挪动身子更往他身上靠,想找个舒适的姿势。
冷浩星失笑地揽着她,取来脱下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用手臂当起她的枕头,让她能睡得舒服些。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可不是我强迫你的。”他对着熟睡的她低语。
他也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抱着何种心态,起初只是为了赌气,被她所厌恶使他想挽回局面,这可以解释为自尊心作祟使然。但跟她相处后,他却深深地被她吸引住,不只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内心难以表达的感情,仿佛他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么自然、和谐。
就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两人相拥而眠的感觉如此熟悉,她的身子能完全嵌合着他,他可以确定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她。他闭上眼睛,仿佛能体会到两人曾有过的肌肤之亲,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地有过。
月娘?杨月?这两个名字有关联吗?她在梦中叫他“星郎”,而他原名叫冷浩星,同样有个星宇,这又代表什么意义?
飞机降落在英国伦敦的希思罗机场。
官苾月趁人多拥挤时,逃离了冷浩星的魔手,想到睡醒时,整个人竟是缩在他怀中,她就恨不得马上消失算了。她有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却是睡在他怀里,多讽刺啊!
通过海关检验,她到输送行李的地方等待,一拿到行李,不敢停留地立刻走向出境厅。
途中,她不忘回头查看,幸好他没跟上来。
“JULIE!”一名金发男人大声叫着她的英文名字,挥着双手,向她奔来。
她也朝他飞奔而去,把自己抛向他。“厄尔!我好想你幄!”
厄尔抱住她,兴奋地转着圆圈。“我也想你,真高兴你能来。”
在旋转中,她瞄到冷浩星站在斜对角,一动也不动地瞪向她这边。
“厄尔,快吻我!”她用命令的语气说。
厄尔默契十足地俯下头吻住她,两人看似热情的吻其实只是嘴唇相触而已。
良久,她睁一眼偷觑,发现他已走了,她这才安心地结束这个吻。
“怎么?飞机上也有你的爱慕者?JUffe,你这花蝴蝶。”他开玩笑地骂。
官苾月轻捶他一拳,“去你的!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躲都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再碰到他了。”
他接过推车,揽着她的肩朝地下停车场走去。“那人骚扰你是不是?你可以跟机L的空姐说啊!刚才你也不指给我看,让我这未婚夫表现表现。” “我知道你厉害,不过,他不是别人,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厄尔呆愣了一下,“你是说……大卫·冷?那个模特儿,前世的丈夫,害你自杀的男人?”他很早就知道她的故事。
“谢谢你的说明。”她翻了个白眼。
“他也有前世的记忆吗?”他惊讶地问,如果有的话,她是逃不了他了。
她迟疑一下,摇摇头。“应该没有,他只是觉得以前好像见过我,再加上我见到他的反应大强烈,反而引起他注意,连我跟他说我有未婚夫,他都说……”她脸红地没说下去。
“他说什么?该不会是说他不在乎,他要你。”他向来直言不讳。
官苾月羞赧地扯扯优美的唇角,“你怎么猜到的?”
“不必猜也知道,男人见了你,包准魂儿都没有了,他会说什么谁都想象得出来。你想怎么做?”他以朋友的身份关心。
“维持原状啊!我才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厄尔,你得帮帮我,拜托啦!”她像跟大哥撒娇似的,拉扯着他的衣角。
厄尔纵容地笑道:“好,我当然帮你啊!如果一个未婚夫不够,还有一个人可以充当你的情人。”
她张大娇柔的双眸,开心地笑问:“信一也到了是不是?我有半年没见到他了,真是想死他了。”
车子驶离机场,朝近郊前进。
“他也是,昨天他还特地将你的房间重新布置,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好棒幄!信一就是那么细心的人。宴会他也会参加吗?是什么样的宴会?我没礼服可以穿耶!”
“还有三天可以准备,没关系,有信一在,不用担心衣服的事,他是做造形设计的,一定有熟识的人可以借到衣服。宴会是在霍普金爵士府中举行,被邀请的都是跟电脑业有关的人。”
“爵士?我还没见过有爵位的人。”像公爵、伯爵之类的人,一般人很难随便见到。
厄尔泼她冷水地说:“现在真的是靠世袭相传的爵位已经不多了,霍普金爵士这爵位是买来的,任何人只要有钱就买得起,根本不值钱。”
“原来如此,害我自高兴一场。”她扫兴地说。
半小时不到,车子停在一栋公寓前。这一带虽在郊区,但因邻近剑桥大学,租金亦不便宜,有时还可听到从大圣玛丽教堂传来的钟声。
厄尔两手提着行李搭电梯上五楼,开了大门,官苾月首先冲进去。
“信一!”她等不及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