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迎上前去,拉著古云娘,她娇憨问道:「你们怎知我在这儿?」
「这不重要!」紧张抓住她,古云娘开口就替儿子解释。「那天夜里,颢儿是无辜被设计的……」
傻愣傻愣听著她一五一十将所有事全盘托出,月芽儿不敢置信,原来颢哥哥果真是被陷害的。
「怎么有人这么卑鄙!」太过分了!害她误会颢哥哥。
「你明白颢儿是无辜的就好……」明白她已全然相信,古云娘感到欣慰不已。
解释清楚是好事,不过这两人怎还有时间评论别人卑不卑鄙?现在重要的可是儿子呀!
清清喉咙,南啸天提醒道:「先别管那些,如今要紧的是颢儿……」
「啊!颢儿!」古云娘猛然想起,失声惊呼:「芽儿!快,快去找颢儿,他找不著你,伤心的回慈恩寺了!」
「回慈恩寺作啥?」月芽儿心跳漏了拍,有种不祥预感。
「他要剃度出家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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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平静的佛殿内,十几个大小和尚排排端坐蒲团上,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为首的南宸颢则虔心默祷,向佛祖祈求自己心愿能达成。
良久,他起身吟句佛号,向久候在旁的玄明老禅师躬身作揖。「师父,弟子这就寻人去了,多谢您这些日子来还特意派遣师兄弟们帮忙找人。」今日前来,他才知道师兄弟们不馀遗力的在这附近帮忙寻找月芽儿,这份感激,他会铭记在心。
「佛祖会保佑月施主平安无事的。」玄明老禅师安慰道。
「希望如此。」更希望能让他早日有她的消息。
前方师徒俩在对谈,後方的大小和尚们也耐不住的讨论起来了,其中以一名小沙弥最是愤慨不平——
「太过分了!那天夜里发生这么精采的事情,为何你们没一个人叫醒我?」枉为师兄弟一场,碰上如此大事却没人肯通知他,结果到了隔天早上才听人谈起,无法亲眼目睹真让他扼腕不已。
「还说呢!那天你根本睡死了,怎么打你都打不醒。」傻大个和尚指出事实。
唉!这就是他最痛心的地方啊!小沙弥一脸悔恨,奇怪自己平日是个机灵的人,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惊醒,怎么那日会睡得像只死猪,不管别人怎么踹依然呼呼大睡,这个诡异的现象,到如今他还是不解。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听我们说还不是一样。」傻大个和尚安慰道。
「不一样!」小沙弥耿耿於怀闹别扭。
「好了好了!咱们每个月的大事要开始了,快静心回神静待师父下刀。」另一名看来较稳重的年轻和尚忙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众和尚闻言,抬头果然瞧见玄明方丈手持一把亮晃晃剃刀朝大夥儿走来,於是赶紧回身端坐,假装专心默祷。
「师父,那弟子这就走了。」南宸颢再一次道别。
「保重!老衲会日日向佛祖祈求你早日与月施主重逢。」玄明老禅师含笑道,走至傻大个和尚面前,举手撩起袈裟衣袖,掌中的剃刀在阳光下闪出炫目刺眼光芒,正当他要挥刀落下……
「刀下留人!」石破天惊尖叫蓦然炸进大殿内,吓得玄明老禅师连刀也握不稳,铿锵掉落在地,差点划花傻大个的一张脸。
「师……师父……」傻大个和尚只差没吓破胆,脸色青澹澹。
「啊——抱歉抱歉!」赶忙为自己的失手致上歉意。
「颢哥哥,我不准你出家!」月芽儿惊慌窜进佛殿内,抱住南宸颢仓皇叫道。
「芽、芽儿!」怎么也料想不到她会毫无预警现身,南宸颢欣喜难忍,霍然将她紧拥人怀,激动喃道:「芽儿,真是你吗?我不是在作梦?你跑那儿去了,我好想你……」
「呜……颢哥哥……真的是我……」见著他,月芽儿不禁又哭又笑。
「芽儿,你听我说,那晚我真的不知……」急忙想解释。
「呜……你不要削发出家……」慌忙想阻止。
咦?她在说啥啊?「你听我说,那天是赵妍妍设计我……」
那些都不重要!「呜……你才听我说,我不准你剃度……」
这丫头怎地开口闭口满嘴以为他要出家当和尚?她这念头是打哪来的?瞧她哭得泪痕斑斑,南宸颢既心疼又好笑。「谁说我要出家了?」
耶?没有吗?那方丈大师手上的剃刀是怎回事?
月芽儿哭声顿止,傻愣愣问道:「那方丈大师怎么……」
「月施主,是我们得剃头啊!」傻大个和尚苦著睑,指著自己头顶。「你没瞧见我们的光头不再明亮,冒出短短粗毛吗?还是你以为和尚只要剃一次头後便不会再长头发?」
耶!还真的呢!明亮光线下,那黑黑的粗短毛发还真是一目了然,清晰得很。
明白自己搞错了,月芽儿轰地红潮涌上脸……
唉!怎会闹出这种笑话来呀!
* * *
「颢哥哥,都是你啦!怎不早说,害人家多尴尬啊……」
「你根本没机会让我说啊!」
夕阳余晖将两条要返回京城王府的人影斜曳得老长老长,少女红著脸、噘著嘴怪起身边的年轻男子没及早提醒她,害她丢尽颜面,当场窘得恨不得钻下地去。
「都是伯伯、伯母害我误会了!」月芽儿叫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要丢下我了呢……」
南宸颢微笑默默听她嘟囔,忽地,他顿足握住她,认真而深情。「芽儿,那天夜里……」虽然她好像一副没事样,不过还是解释清楚得好,免得日後又有误会。
「颢哥哥,你不用说了,一切我都明白,伯母已经向我解释过了。」心虚低下螓首,好不愧疚忏悔。「对不起!是我没听你解释,不信任你,都是我不好……」先自己认错,以免他算帐。
「没关系,当时你气坏了才会这样,我不怪你。」捧起小巧脸蛋,轻轻在红唇上印下一吻,他温柔包容道:「答应我,往後若有不开心的事,都得先听我解释,别一个人就跑走了,这样我会担心的,明白吗?」
「知道了!」通红著脸,她软软抱住他,轻声道:「颢哥哥,我……有个问题我不愿再等三个月那么久才能得到答案,现下你能回答我吗?」
大抵能猜出她的问题,南宸颢心跳不禁怦怦怦跳得好急。「你……你问!」
「颢哥哥,你……如今可还有出家念头?」
笑眼凝望,他意有所指:「这些日子我被个小妖精蛊惑心神,搅乱一池春水,心魔孳生难消,想来是没资格当个修道僧人了。」
啊……这话中意思是?「那……那你喜欢那个小妖精吗?」甜甜软软,娇憨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那小妖精可坏了,不但捉弄我、坏我清修,还不分青红皂白误解我……」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小妖精嘛?」讨厌死了!净是笑话人家。
呵呵……真是性急!南宸颢清朗微笑。「小妖精虽坏,可我爱上那坏妖精了。芽儿,你说颢哥哥该怎办?」
感动地将自己埋入他胸怀里,月芽儿哭笑叫道:「不怎么办!因为坏妖精也爱颢哥哥!」
「是吗?」喃喃自语,缓缓低下头:「那么是该请爹娘办一场婚礼了……」尾音终於消失在两张逐渐密合的唇形中……
尾声
两年後——
「爹、娘,芽儿与颢哥哥回来探望你们了……」抱著才两个月大的儿子,月芽儿一入玄湮谷便忙著找人。
自从两年前,爹娘偕同到王府参加她的婚礼後,一别已是两年,让她思念得紧,如今趁儿子出生,乾脆来趟远行,顺便抱外孙让他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