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小鸵鸟又探出脑袋瓜子,不过,这次她可是先把头扭到另一边,以免再看见任何不该看的东西。
「不好啦!叫『日』好拗口喔!」她很认真地说:「叫『烈』还比较好听。」
「随你。」叫什么都好,他都要定她了。
「可是我还是很习惯叫你『烈公子』,可不可以……」她不怕死的老实说。但棉被却被一把掀开了!
完蛋了,「你……你别过来,好不好?」尹之雀缩到最角落,背脊贴著墙,就快要哭了出来。
「怕吗?」他尽可能把声音变得粉温柔。
「嗯嗯嗯——」她猛点头,一滴泪水真的不小心掉下来。「你不会是要……是要……要……」
「要。」烈日肯定的回答,声音中充满了渴望的沙哑。「我要你。别怕呵!我的小麻雀。」
「你叫我什么?」尹之雀这会儿吓得更是花容失色。
「你、你……怎么这样叫我?」天啊!她的秘密被揭穿了吗?
因为,他恨恨的暗忖,该死的风云就是这样叫你!
「这个小名很适合你,不是吗?」烈日沉稳的回答。「你叫我『烈』,我就叫你『小麻雀』。」
「怎么会适合我?」她十分好奇地想听听他的理由。
「吱吱喳喳。」他绽出一抹笑意,态度看起来无比的轻松。
「哇!你这不就是摆明在说我长舌吗?」不服气的小麻雀果真又开始吱吱喳喳了——
「人家哪有啊?你不觉得人就是要多开口、多笑,生活才会快乐吗?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闷闷的不爱讲话,那天下不就变得非常非常的无聊、安静,—点都不好玩了嘛!对不对?」
「你想想看,如果菜市场中卖菜的、卖肉的、卖水果的、卖糖葫芦的……他们都不说话、不讲价、不杀价、不吆喝了,那咱们买起东西来也就没味儿了,对不对?」
「你再想想看,如果哪天公鸡不想『咕咕』了、鸭子不想『呱呱』了、狗儿不想『汪汪』了、猫儿不想『喵喵』了……」她努力为自己辩白。
「够了!」烈日没多想的用唇堵住她的,这女人,真的是一只「小麻雀」,有够「吱吱喳喳」的了,人家他才说一句,她就可以扯上一大篇。
尹之雀睁大眼睛,意外又惊恐地承受他这个吻。
他的唇充满霸气,舌尖却很温柔。
她被他的热吻搅得头晕脑账,只能当他是浮木般紧紧的攀附著,但是,小脸上仍是一片不安的神色:
这样是不行的,他在心中暗叹,强压下欲望,他搂著她双双倒在被褥上。
「咦?」尹之雀瞬息的等啊等啊等……
但是,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不想做了吗?」她好奇的问。
想!可他却只是以一肘支起自己的头颅,以便能清楚的看著她表情生动的小脸蛋。
「你一紧张时,话就特别多吗?」他发现这个现象。
「啊?呃!对呀、对呀!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娘就说过……」
喋喋不休的唇办被他的手指轻轻一点,这才止住话头。
「哈哈哈哈——」她先发出尴尬的笑声,「我真的是话太多了,对不对?」尹之雀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夫君是不是都很讨厌自己的妻子多话呢?」
「还好。」烈日不忍心见到她沮丧的样子。「我觉得你话多的很……可爱。」
「咦?我才不可爱呢!」尹之雀捧住自己热呼呼的小脸,一时忘了他浑身的赤裸,主动靠到他的胸膛上。「烈才英俊呢!」
烈日抚著小妻子的秀发,有些感动且沾沾自喜地感受。
她认为他英俊,而不是那个风云喔!
「烈?」
「嗯?」他漫门应道,心情好得不得了。
尹之雀见他的心情不错,遂壮起胆子问出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烈日的笑容倏地敛起来!
「意外。」他本来打算轻描淡写地打发过去,可她一脸好奇的模样太可爱了,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又自动多说了一些。
「当年我被丢在乱葬岗上,这道疤是那些家丁临走前留给我的纪念品。」
小男孩当年就这么破了相,冻了一夜,不知生死如何?
若非他的师父『绝医』笑笑儿一时心血来潮,跑到乱葬岗上准备研究尸毒,恐怕就无法挽回当时仅存一丝气息的他。
他抚著她的长发,缓缓开口,「你……怎么哭了呢?」
「因为……好可怜……对不起……尹家对不起你……爹他好过分……太过了……」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竟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
「别哭了。」当年,他没有哭,之後的二十年内,他也不曾哭泣过。
他只是冷静而沉默地储备自己的力量,等待复仇的最佳时机。
直到现在,他才乍然惊觉,自己已经是个有泪却哭不出的可怜人……
他动容地再次覆上她的唇,他爱极了那花瓣也似的柔嫩香甜,虽然只是一下下的浅啄,却也足以让她惊吓地止住啜泣声。
这回,他的双掌不再客气地揉上她的乳峰,隔著一层薄薄的单衣,感受到她迅速俏立的乳头。
「啊!」她整个人立刻紧绷起来,目光定定的凝在他的手背上。
她屏著气息,看著他的手开始把玩她的双乳,生了老茧的拇指似乎是蓄意逗弄她软嫩的红莓,让它们迅速变成硬实的小果粒。
「啊啊啊——」她在一阵指尖的轻弹下,发出受不了的低喊。
「你不喜欢吗?」他故意问她,手则继续著那魔魅的动作。
「我……」天啊!现在他的嘴又盖了上来!
「没有……不……没……有……喜欢……」尹之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支吾什么了。
他悄悄的将另一只手探入她的亵裤内,往後摸索她圆润的臀沟,朝凹陷处猛地插入一指!
「不行!」疼痛的回忆突然跳了出来,大声疾呼地提醒她初夜的痛苦体验。
她举起粉拳,叮叮咚咚的捶向压在她身前的颀长身躯上。
烈日飞快地放开她,一脸专注的看著她。
待尹之雀气喘吁吁的放下拳头,这才意识到代志大条了!
「槽……」糕!天底下哪有妻子拒绝夫君的求欢?!
她是跟天公借了胆不成?!
「对不起……」尹之雀苦著一张小睑,缓慢地倒在床榻上,横下心,摊平四肢,做出投降的姿势。
「请动手吧!相公。」
动手?烈日因她那无厘头的话语而控制不住嘴角不断往上扬。
这只小麻雀的用字遗词还真……还真贴切
第七章
而後,许久。
「烈?」
「嗯?」
「那个……我们再圆房一次,好不好?」
男性嗓音久久不说话。
「好不好吗……」
每月的中旬,为南北杂货的市集日。
市集固定汇聚在天地之城外围的城镇中举行买卖。
货色从丝绸、香料、水果,花卉乃至珍品小玩等一应俱全。
各式各样的摊铺将气氛点缀得热闹非凡。
一手拿著甜甜麦芽糖,一名少妇正甜甜偎著一名戴著宽边黑笠帽的男子身边绕圈圈。
「烈,你看你看。」尹之雀拉著烈日在贩售手绢帕儿的摊子前停下。
在精挑细选下,她总算看中了一条淡黄色丝帕。
「烈,还有这个。」一会儿,尹之雀又在招手了。
这回是一摊琳琅满目、漆彩鲜明的小孩童玩,举凡陀螺、手鼓、口笛等等一应俱全。
「我要买这个。」她兴高采烈地宣布,一手高举一只木鸟。
木鸟是一只造型唯妙唯肖的小麻雀,只要朝眼珠部位的机关按下去,它便会吐舌展翅,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