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垂涎三尺”、“迫不及待”;都是李昕此刻的最佳写照。
不会吧?
主子叫她来暂且服侍的便是这种人吗?罕见的诧色布满小脸,纤臂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独孤昙从没这般仔细打量过一个人。黑色刘海覆着额眉,半掩盈盈笑眼;俊鼻下的宽嘴大大咧着。
她不懂如何批判美与丑,但她就是觉得逼近的这张脸孔——好、讨、厌!
独孤昙下意识想退后,无奈端坐在椅子上的她根本没有地方能退,纤细的身躯被高硕的身躯牢牢圈住,就连要移动都嫌困难。
“绝世小美人,你好香喔!”李昕的惊喜可不是故作的,他确实是很高兴,“也好软喔!”
他突然往细嫩的脸蛋捏一把,惹得独孤昙惊叫一声。
“嗯——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他万分陶醉的说。
色香味俱全?她长得像一盘菜吗?独孤昙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便教李昕搂得死紧,她本欲抗拒,却因为想起璋啸王爷的嘱咐而硬生生忍下。
她逼迫自己要柔顺谦恭,将他当成璋啸王爷一般听而从之,但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该怎么说呢?两人的个性、谈吐、气质截然不同啊!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李听笑问。天啊!她居然在他的热烈攻势下发怔?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嘛!
“独孤昙。”
她轻声应道,一半的心神仍在涣散,另一半的心神则在苦苦思考眼前的情势。
“独孤昙……啧啧!看着我。”李昕以双掌贴住她的颊,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态度轻薄的在她的俏鼻上印下一吻。
“啊!”
独孤昙惊叫一声。
好可恶!这下子算个是惹出了她的怒气,没有多加思考,她举掌就想掴下去。
但是李昕的反应更快,双臂箝制住她,原本在鼻尖上的吻贪婪地往下移动,最后在两瓣温润嫩红上放肆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却见他淘气的对她眨眼,强健双手巧妙的把她的手腕囚禁在同一只大掌内,从容不迫的将两人的躯体贴靠在一块儿。
好热啊!独孤昙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体内莫名的翻滚着一股热流,烧着她的血脉、焚着她的四肢,有一种严重的空虚感觉,好似被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深不见底。她乖乖又软软、舒舒又服服地偎在他怀里。
好怪啊!这个暂且的主子的怀抱,竟不似璋啸王爷般冷寒,反倒教她热烫得有些禁受不住。
“好乖的小美人。”似乎是相当满意她的柔顺,李昕的毛手毛脚不曾打住过,上上下下、左左右有,秀发、颈肤、双臂、腰肢……愈摸愈随意放恣。
“呃?”从未体验过这等阵仗,独孤昙的迷惑逐渐加深,渐渐慌乱起来,她开始用手拍打他的胳膊,长长的秀发在挣动之际不停拂过他的脸,双脚不自觉的挨蹭着他结实的长腿,匆忙旋扭时,她的小腹甚至碰触到他的胯下!
独孤昙陡然停止挣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咦?怎么不继续了?”真是教人失望说。李昕惋惜地摇头,怨叹自己的“享受”不够长久。
呵呵!没关系,来日方长嘛!他有的是时间跟这个小美人慢慢“厮磨”。
“你饿不饿?”
李昕没理会她那种小鸡力气的挣扎,一把抱起“手舞足蹈”的佳人,开开心心地朝半掩的门走去。
“三皇爷有什么吩咐?”小仔子见状,忙不迭的迎上前来。
李昕开心的吩咐,“准备膳食,我们要在园亭里用膳。”
☆ ☆ ☆
“逍遥居”虽不如一般皇室的簧舍巍然、雕龙画栋,却是精巧雅致得有另一番风情。
青瓦是琉璃,白墙是玉琢,园亭还有座莲池,莲叶田田,不难想像暑夏之际的热闹景况。
如今时逢秋初,微风带凉,池岸水畔的金菊紫苑倒也清新可爱。
“来,嘴巴张开喔!啊——”
一筷子佳肴夹至独孤昙唇边,她先是睨了热切过头的李昕一眼,才张开樱桃小口,纳入那筷子的美味。
“嗯!很乖,很好。”
李昕满意而热切地盯着她咀嚼,等不及她吞咽下,就把筷子塞到她的手中,“来,换你了!啊——”他可是迫不及待她亲手为他吃食呢!
什么意思?独孤昙瞪着他,迟迟没有动作。
“啊——啊——”快呀!李昕不停对她“抛媚眼”,嘴巴愈张愈大。
独孤昙慢慢伸筷夹起一块肉片,还是在犹豫中。
“啊!啊——啊——”
快点啦!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李昕想吃得眼睛仿佛在冒泡泡。
终于,独孤昙将肉片塞入那张恐怖的大嘴巴。
李昕发出魇足的叹息,眯起眼,似乎正在温柔乡中享受般。
“我还要!”
不满意她的正襟危坐.他硬是把自己的屁股蹭近她身侧,再顺势一倒,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再也不肯起来。
“你……”
尽管隔了层层布料,独孤昙还是感觉到他的体热,她瞠大水眸,愣愣的看着枕在腿儿上的他噘起嘴唇,隔空对她“啵”了一声。
一阵麻意窜上她的身心!好可怕喔!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得出这等秀气的举止?
或许璋啸王爷要她特别注意的,就是这个暂时的主子,果真是与众不同啊!
把那人当成我一般看待,他要你做什么,照办便是,然后,你要仔细记住他有什么异样,是否隐藏了什么和密,待我去探消息时,你必须一一禀告……
“小美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大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李昕笑谑的眼神掠过一丝精芒。
“呃?”
独孤昙还是有些恍惚,李昕见状,刻意不悦地嘟起嘴说:“哦——你不专心,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呢?讨厌!”哼声哼气的,他故作小女儿娇态。
“呕——”
独孤昙还来不及觉得恶心,一旁已经有人吐了起来。
“三皇、皇爷,您好、好、好恶——呕呕——”小仔子还没说完,又吐了。
“小仔子!”
李昕半转过身子,“你是吃饱太闲是吧?”居然选在这种时刻给他漏气!
“爷,您怎么每次都把帐往奴才头上算?”小仔子喊冤,“若不是您老是这么不正经,奴才我可就不必时时刻刻为您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很哩!”
“这样啊——”
李昕眉一挑,手一招,“来来来,”他示意摸不着头绪的家伙上前低下脑袋,然后——
“哎哟!”
小仔子发出惨叫,“爷,您拔我头发做什么?”会痛耶!小仔子抱着脑袋瓜子猛跳脚。
“看看是不是黑的呀!”
李昕顽劣的大笑,他的指间缠着几根发丝,还故作炫耀的晃动。
好差劲的人!
独孤昙下了定论,她头一遭对人有了“感觉”,不同于主子璋啸王爷,这感觉甚至强烈到让她肯定——
对这个暂且的主子,她是讨厌定了!
第四章
扰人心
山瞑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璀扬忆旧游;
还将两行泪,谣寄海西头。
——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孟浩然
独孤昙才刚睡下就被吵醒。
不醒也不成哪!当李昕温湿热热的嘴巴打从她的额头滑吻到下巴时,她的睡虫早跑光了。
“啊!你怎么醒了呢?乖,再睡、再睡,瞧你,眼下都黑了一圈儿了。”李昕故作惊讶,口头上是怜惜的安抚,动作上却是凶狠的“进攻”,只见他的“大怪手”一下子移到她的胸,一下挪至她的腰,再一下,就往她的臀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