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闭上眼,想遏止住眼眶中的泪水,但一颗颗温热晶莹的液体仍从眼角渗出,化作串串珍珠。
“别哭了啦!我……我去帮你揍人嘛!乖、乖……别哭了!”坐在她的身边,石黑贤一怕极了她这种不出声的哭泣。
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咬人的都是不会吠的狗……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真好。”她张开眼,含泪微笑,风情绽放。
石黑贤一见状,立时变成小瓜呆了。
“好……嗄?我很好吗?谢谢!”他呆呆的回应,惹出她忍俊不住的一记噗哧笑声。
她的笑声让他尴尬得只能摸摸鼻子。
“既然我很好……那……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情不笑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这才发觉石黑贤一其实和她是如此的相似。
一点点的喜欢。
她也在心中默默的、无数回的对西村难和呐喊,相同的问题已经在她心中堆山积峦——
西村难和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她呢?有没有?
想来,全世界暗恋的人都有着相同的质疑和相同的渴盼吧!
她是因为石黑贤一才恍然发现这一点,更不知道该不该抚首称幸;不知不觉付出的真心如难收的覆水,向谁讨去?
“有。”她再次绽出笑容。
面对灿烂的阳光,连心寒如她的人也被融化了。
“我有一点点喜欢上你了。”
☆ ☆ ☆
月光沉静的从白色帘纱的花形楼空内筛映而入,房间内没有点明灯火,却已经足够看清楚熟睡在床上的玲珑人儿。
西村难和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身上所飘来的酒味刺激着情,她在睡梦中辗转反侧,然后乍然惊醒!
因为尚未完全清醒,她的声音是沙哑的,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是你吗?”她凭直觉猜测,浑然不觉黑暗中的自己衣襟半敝,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他不语,倏然伸手,大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再收紧!
“呃——”她顿时无法呼吸,仅存的睡意不翼而飞,往上掀翻的眼白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警、告、过、你、了!”他疾言厉色,“不准!不准和石黑那小子走得太近,我警告过你了!”
在他强烈的手劲下是什么?狂暴?占有欲?还是——嫉妒?!
情不知道,也无法探究,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窒息了!
为了挣取一点点的氧气,她纤细的手指努力扳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却无法撼动他半分。他威胁的字句强化了她的不安,平添了恐惧的气息。
“嘛——”
好不容易,箝制的可怕力道稍微放松了一下。
“咳——咳……”她心有余悸的抚着颈部,附近的皮肤热烫烫的,想必是红肿了。
她从没想过西村难和会夜闯自己的房间,因为,以往都是他召唤她到他的寝室“服侍”,完事之后就立即打发她,他从来不曾来到她的房里……
野兽般的浊喘气息贴近她的脸庞,酒气令她反胃不已!
“不!”她拼命推拒压下来的沉重身躯,但他觉实的肩头却不是她的一双柔荑所能撼动的。“不要……你不要这样……”她不敢太大声,深怕一个动静便会惊动到其他人。
“闭嘴!”他轻柔地警告。
说他喝醉了又不像,因为他的动作敏捷利落,一手将她的双腕攫住,制伏她挣扎的同时还强行封住柔软的唇瓣,一阵冲天酒气灌入她的口腔内,让她欲呕。
情的脑子被酒气熏得发涨发热,他粗鲁地从她的睡衣底下撕去绢薄的底裤,神态犹如赤红的恶魔——
“不行!我……我没有吃药……”她可怜兮兮的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的动作果然一顿,但裤头的拉练已经拉下。
自从两人有了肉体关系后,西村难和便安排情服用一位妇产科医生所开的药,以免不小心有了后遗症。
“你说什么?”他再次确定的问。
“我没有吃药。”她鼓足勇气表明。她是真的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他将近四个月没来找她,再加上和石黑贤一相处的时光是如此的友善而愉快.所以她忘了……
“你该死!”他咬牙切齿的说,猛烈摇着头欲从她的身上退开。
额头滴下炽热的汗珠,滴落在她柔软的乳沟间——
“我忍不住了!”
他猛地覆上她的身子。
刚强的体魄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她赤裸裸的身子,他仿佛碰到厌恨之物般,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你还好吧?”西村难和的醉意本就只有轻微的三分,如今全不翼而飞了。
她没有回答,不懂浮现在心头的压迫感是什么?那浓稠的外加一些空洞、一些不安……是什么?!
“刚才的做爱……我太粗鲁了点。”他替自己解释着。
是的,是粗鲁,但他却没有提醒自己,强烈的粗鲁来自于强烈的嫉妒。
他也忘了,女人的身体和男人不同,她柔软细嫩得禁不住这番摧折,更不用提她受伤的心灵了。
但他已经拉下脸来求和了,她还拿什么乔?
“做爱?”,情喃喃自语,像是不明白这个字眼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她没哭也没闹,嘴边居然还泛出一抹令人战栗的笑。“不!这不是做爱,这只是交媾。”
他的脸色一冷。“别说得这么难听!”
“你会怕人讲吗?”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轻笑着。“呵呵!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会听我说的,除了我自己……”
对她而言,住入西村家就等于是进了监狱——一所豪华的监狱!她的行动已经被这个恶魔掌控着不能随心所欲的向东向西。白天,她必须以冷漠的面具应付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优雅生活与别人指指点点的眼光;晚上,她得招架西村难和对她肉体上的索求和精神上的缓慢凌迟,让她愈来愈……愈来愈……
这种日子她还要忍受多久?
这种日子她还要忍受多久……
“死……我……好想……”
她突发惊人之语,让西村难和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在说什么?闭嘴!我不要听!”
一定是他听错了!对!一定是!
就算是一种逃避心态,他也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只要没听见,他的心就不会莫名地柔软;只要没听见,他的心就不会有那种近乎愧疚的疼痛;只要没听见,他的心就不会——
“只可以做,不可以说是吧?”她缓缓撑起上半身,被双股间张撑过度的酸痛折腾着。“今晚……可以了吗?”
“你……”他本想发怒,但一想起先前的行为,他摸摸鼻子,什么气都泄得干干净净。西村难和自问:你该死的有什么立场可以对她生气?
“可以了吗?”轻柔的询问再次响起,这回是平淡的、漠然的,她以不带情感的目光看着他,却也像是穿透了他般,落在空气中遥不可及之处。
“你……”
告诉自己别生气的,但他仍然被激怒了!双掌落到她的肩膀上想狠狠摇撼她,狭长的眼往下扫过她的胴体,粉嫩的双乳与光滑柔腻的小腹……大腿内侧的破皮及血丝,浓浓的心痛与不安全部涌上心头——
“还没完吗?”情往后倒躺,索性将身体摊成大字形,安静的合上眼,发白的唇瓣上净是贝齿咬破的血痕。
西村难和只觉得愤怒,却不知道是针对她抑或是自己……或许两者皆有吧!
他恨她这副心死如灰的表态,更恨自己在一气之下弄伤了她……弯下腰,他连人带被的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