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有事外出,不在电视台。”
“去哪?”少女哼问,以为她是找借口拖延。
“万联帮。”
“万联帮?!”少女爆出一声尖叫,“你够席!大富豪是他们罩的,记得帮我问一下缺不缺坐台小姐,幼齿的补眼睛喔!掰——”结束通话,望着她一脸疲惫恍惚的表情,苏琪狐疑的问:“那是谁?”
尹水潋轻扯唇角,“我妹。”
“你跟她说你要去万联帮?”
“是。”
“她怎么说?”家人总该会阻止吧!
“她要我帮她问大富豪缺不缺坐台小姐。”尹水潋面无表情的照实回答。
“嘎?”苏琪错愕,竟有这种妹妹?!
“我走了。”手机扔进公事包,她懒得再废话。
苏琪拧眉,“等等,我陪你去。”
“不必。你连自己工作的都搞不定了,少来穷搅和!J尹水潋口气冷硬的一口否决。她虽感动苏琪能将她视为朋友,但身为上司,她应该身先士卒。
苏琪火大的爆露青筋,“你就真那么不怕死?!整个Channel First只剩你一个人吗?你干吗把所有责任往肩上扛?”尹水潋面不改色,字字清晰的道:“这是我的工作,我说过,我会找出方法反败为胜的。”语毕,她坚定的踏出办公室。
苏琪气得想搬资料柜砸向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那么死脑筋!
始终在一旁听两人你来我往的杜菁菁,害怕的直发抖,“怎么办?黑道帮派へ,好恐,他们会不会对组长怎么样啊?他们会不会占组长的便宜?会不会勒索组长?会不会……’
“厚!你可不可以闭嘴啊?”苏琪回头对她咆哮,“就已经够紧张了,你还吵不停!”她听得很心烦,完全不懂尹水潋自找麻烦的行为。
然而,她或许不懂,但对尹水潋而言,没有什么比“失败”更令人恐惧的了,尤其在工作上,她绝不容许自己失败。
惟有在工作上得到成就才能确认她存在的价值,她需要工作,因为她还有一个任性挥霍的妹妹要养。
她一无所有,仅有工作是她心情惟一的寄托,是惟一支撑她生活的动力。
“运将,停车喔。”倒霉被她找来当中间人牵线的金毛仔,指着车外一栋豪宅,“我们老大就住在这里。”
计程车司机打档煞车,尹水潋透过车窗玻璃,抬眼望向矗立在眼前的白色别墅。
同一时刻,在JFT电视台大楼内的其中一层楼,装设了泳池、三温暖、酒吧和撞球枯,而看着眼前正在打撞球的爵炜,莫寇常常怀疑,他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混俱乐部的。
“你又输了。”响亮的击球声落,将球杆随性往一旁挥去,爵炜懒洋洋地提不起劲。
认命掏出钱压上桌始的莫寇,闷闷地挂在吧台饮酒。
“怎?你不计算场次啦?”爵炜拿球杆戳他肩膀,惹来莫寇一记杀人的目光。
“算到天文数字,他也是赢不了你的,不如不算。”海堂荻递上一杯马丁尼,别有深意的睇着他,“你一连几天都心不在焉的,还不照样赢得吓吓叫。”
“我有吗?”爵炜啜了口调酒。
“你没有吗?”海堂荻似笑非笑的反问。
爵炜挑眉,手指勾拎着酒杯,倚着窗口望向蓝天。
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想着尹水潋那个女人,但他可不是被她骂的太爽才想着她,只是想她为啥冷冰冰又凶巴巴的,想她为何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想她干吗那么卖力工作。
“先生。”猛地,一个甜柔娇声打断他的思绪,无端冒出的可人儿,身着红棉袄,头上扎两个包包,正是在洛杉矶时夜半途试吃饼干的小女孩。
“你怎么会在这里?!”爵炜吃惊的盯着她问。
“快点!尹水潋需要你,再慢就来不及了!”没回答他的问题,小女孩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慌忙地嚷着。
“你在说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却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也认识那个凶女人啊?”
小女孩气急败坏的直跺脚,“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快点去万联帮,尹水潋有危险了。”
“万联帮?”听到尹水潋有危险,他倏地心一紧,别过脸,敛容正色的唤了声,“荻。”
“已经在查了。”海堂荻手指飞快的跳跃在键盘上。
“你怎么……”待爵炜再回过头,却发现小女孩已像蒸发般,不见人影。
“她……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旁的莫寇惊骇地眼角直抽搐,难不成JFT大楼闹鬼?!万联帮帮王楚霸,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出乎尹水潋意料之外的,他非但没有满脸横肉,反而养生有道,紧身的黑衫罩在他身上,显见他虎背熊腰的壮硕身材。
“楚先生,感谢你肯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尹水潋待静客气的打着招呼。
“叫我霸哥。”楚霸纠正她,上身躺靠进皮椅,一双老谋深算的眼打量着她,“小妞,你胆子不小,我小弟说他巴完你一掌,你却开口威胁他让你采访?”
“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她毫不怯弱地迎视他。
“说的好。”楚霸哈哈大笑,眼神却突地锐利的盯住她,“你单枪匹马来找我,不怕我仗势欺人?”
“你是欺善怕恶的人吗?霸哥。”尹水潋的沉静依旧。
“不必给我戴高帽,混黑道的,哪个不是欺善怕恶?”他嗤笑,同时点了根雪茄,缓缓地抽吐着。
她立即握紧笔杆,在记事本上挥舞着,“不妨说说你是怎么个欺善怕恶法?”
注意到她以话引话,楚霸语带讽刺,“记者就是记者,三句不离本行啊!”
“这正是我今天的目的。”尹水潋眸光闪过一抹狡黠挑衅,“来了解万联帮是怎样个欺善怕恶法。”
“够直接。”他骤然朗笑,“我喜欢!”猛地里住眼前冷傲的她,目光锐利,“小妞,我欣赏你,别当什么记者了,来当我的女人吧!”
“你想包养我?”尹水潋不禁感到意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人,有足以勾起他兴致的条件。
“好说。”楚霸像锁住猎物般充满攻击性地盯住她宣示,“我想要你。”
“只怕你要不起。”她冷笑。
“每个人都有个价码,只要你敢开,我不怕要不起。”自信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还是……你有男朋友?有喜欢的男人?”
“没有。”她直言不讳。
“我想也是。”叼着雪茄,他蒙不掩饰对她的强烈企图,“否则他怎么舍得让你来找我。”
“我只是来采访你。”她防卫地划清界限。
“那我们就从采访开始吧!”深知鲸吞蚕食的伎俩,他对她誓在必得。
按下一处暗钮,黑桃木桌达往下沉,两人之间浮出一张赌桌,上方有一崭新的扑克牌。
“赢了我,就让你访问。”楚霸将扑克牌扔到她面前。
尹水潋一凛,“输了呢?”
他阴沉的笑答,“留下陪我一夜。”
僵直背脊,她面前尚未拆封的扑克牌牌盒印着的恶魔,正对着她笑得那么诱人邪恶。
“你可以拒绝。”捻熄了雪茄,他挑眉阴险的指向大门方向,“门就在那里,如果不愿意,你可以马上走人。”那么,他将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尹水潋咽了咽唾沫,艰难地开口,“我……”砰地一声,门突地被踹开,爵炜大刺剌的走进,她一阵愕然,而他毫不迟疑地代她答道:“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