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纱窗映照裸臂,她却怀念起另一种温度,会让她燃烧理智的温度。
爵炜……这名字无时不刻在心头、在脑海盘旋,她好想他,深刻地想他。
离开他,时间漫长得宛若平淡而无聊的老电影,却又仓促的仿佛一首听而无味的歌曲,尹水潋重新咀嚼寂寞的滋味,怀念着他的狂妄与性感。
尹水潋捧着一束清雅纯美的海芋踏出花店,夕光中,她眼色一凛,看见神似爵伟的男子走过,她欲张口喊他,声音到了嘴边却又忽地停祝是他,她没有认错。身着笔挺西装的他,驯服中带着不羁,慵懒的眼神,闪着慑人光泽,唇角勾着似笑非笑弧度,漾出邪佞狂妄的气息。
他到台北了,却没来找她……
尹水潋傻傻望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跟在他身后,三、五路人错肩而过,她没有感觉,闪瞬间,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她慌乱的左右张望,神色恍惚,是梦吗?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陡然将她拖进暗巷,花束落地,尹水潋惊呼,唇瓣却强势被封住,瞠大的眼眸中,倒映出爵炜照照黑眸。
“我要惩罚你……”他嘶哑的嗓音激荡在她耳畔,唇瓣还贴在她唇上,暧昧摩掌。
尹水潋虚弱的攀着他,眸光迷离,他的气息太强烈,侵袭她每一寸感官。
“你居然问也不问、等也不等,就这么走了?”他控诉着低咆,从他激烈的拥抱中可知气的不轻,“你还是不相信我吗?难道是我爱的不够深?”
她走的如此绝然,来不及阻止的爵炜从未这般挫折,她到底爱不爱他?要是在乎他就应该等他、问他、骂他,而不是一走了之。
“对不起。”她语调温柔,纤指拂过他额前浏海,望住他那双深黝黑眸,“对不起。”她歉意十足。
爵炜震慑,这是第一次,她向他说对不起。
尹水潋捧住他的脸,将心中的想法尽情倾诉,“我不等,是因为事态紧急,而我有独立处理的能力,不想将依赖你当作习惯。”
他眼神转瞬愀变,深情取代阴沉,慵懒取代尖锐。
“我不问,是等着你追来跟我解释。”她指称勾勒他的眉形,两人的目光交缠,火一般燃烧彼此的瞳眸,“我告诉自己,如果这次你追来了,我就不放手,绝对、绝对不再放手。”
“原来你是在考验我啊!”柔软的情意缱绻着爵炜的心,他扬起一抹性感的微笑,点点她鼻尖,“你真的很多疑唷!”
陷在爱情中的女人都很多疑,尹水潋没自信比得过桃乐斯,所以给他选择的机会,她等着,如果爵炜追她到台北解释,那她说什么都不再放手、不再伪装洒脱。
“为什么你没来机场?”她将耳朵紧贴他胸膛,任他沉稳心跳轻撼她身躯,回拥着地,沉浸在他温暖的体温中。
“老顽固突然心脏病发,一度陷入危险。”所以他离不开,在那样混乱的场面中,就连查理斯都分身乏术。
“那现在……”她不禁担忧起那声若洪钟,爱逞强、爱骂人的老爷爷。
“你放心,他没事。”老顽固哪有这么快归西,祸害遗干年嘛。
“桃乐斯呢?”尹水潋忍不住问起她。
“她的脚没事,以后她全身上下就算连一根寒毛有事、没事,也都与我无关。”爵炜咬牙狠道。
他痛恨被威胁,没挟怨搞垮她父亲连锁的饭店,已算恩典。
她淡淡一笑,“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天大的事他也会帮她。
她抿着唇,踮高脚,凑近他耳畔,清晰而缓慢地说:“我爱你。”
爵炜眼色微扬,笑得慵懒性感,“这么久才说,你实在该罚。”他盼她说出这世界最庸俗的三个字,盼到快没信心了。
“要罚我什么?”笃定他舍不得欺负她。
“罚你每天说爱我。”他强势霸道地规定。
“才不要。”她轻笑否决,“一生说一次就很足够了。”口吻虽依旧清淡如风,猫似的眼眸却不再漠然,泛起徐缓暖意。
真正的爱,一生一次就已足够。
“不够!”他倏地打横抱起她,吓得尹水潋连忙环住他的颈项。
他认真责难的睇着她,“你这沉默寡言、刻薄冷血的女人,从认识至今,你让我伤心多少次了啊?天天说句爱我,也好治愈我的内伤呀!”
瞅着他那委屈抱怨的模样,尹水潋蓦地忍不住微笑,她的笑颜所向披靡地打败爵炜自认坚强的意志,没拗到一天一句,他已先举白旗投降,情动吻住她柔软红唇。
巷口,小女孩臂弯挂着一篮幸运饼干,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红鸾星动,三救定情,缘系今生,永志不移红鸾星动,佳人有难,援心拯情,万苦不辞这个别扭压抑的傻女人,终于能将心事说出口,而这个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有了治他的克星。
小女孩笑吟吟地走开,下一对,该又换是谁呢?
—全书完—
第十章
早上八点不到,艾玛已经在公司门口,等著雷龙书的到来。
她等得很专心,不时朝他会驾车驶来的方向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个人,正不怀好意的偷窥她。
雷亚书比雷龙书先到一步。
他穿著保安组的黑色制服,戴了副黑色墨镜,吹著口哨,提著早餐下车,看见她,立刻上前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他已经接下保安组组长的位置,不再接任何与男女感情有关的案子——自从艾玛被王洛琳攻击后。
"站在这里做什么,等我吗?"他吊儿郎当的问,拿下墨镜,露出俊朗的笑脸。
"才不是,我等雷龙书,他答应我今天要把我的白色马克杯拿来给我。"艾玛一脸甜蜜的笑。
"最近你们似乎处得很好了。"他一副欣慰的模样。
"他还是常常凶我,不过我习惯了,他这样反而正常。"她耸耸肩。
他
拍拍她的头。
"放心,他现在最舍不得凶的人就是你了。"说完,他又吹著口哨走进公司里。
看著他颇长的背影,艾玛还在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雷龙书的黑色轿车就缓缓的滑进停车格里。
他下车,左手提著公事包,右手拿著白色马克杯。
艾玛开心的朝他跑去,接过他手中的马克杯。
"谢谢你,我一直想著它呢!"她将马克杯拽进怀里的模样像恨不得将它给揉进身体里。
雷龙书仍然是一脸酷样,没什么表情。
"只不过是一个马克杯,有必要这样吗?"他看了眼手上的表,他迟到了。
都是因为这个马克杯,他到半路才想起答应她要带,只得又掉头回去拿,浪费了一些时间。
艾玛才不管他怎么说,心想事成又回到她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早餐想吃什么?我请你。"她笑容可掬的说。
他瞧了她半晌,摇摇头。
"不了,我不饿。"他转身要走,却被她给硬拉住手臂。
"不行!早餐不吃对身体很不好的。"她说。"我帮你买蛋饼跟奶茶好不好?"
雷龙书发现自己愈来愈难对她那张脸说不了。
"随便。"他只好说。她愈来愈像个管家婆了。
她放开他,过马路时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
他看著她,心里漾满从未有过的温柔。
就在这时,一丝奇异的危机感攫住了他的注意力,目光一斜,对街一道受折射的阳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凝神望去,当他看清那是把银色手枪及枪口指著的人时,顿时遍体生寒,连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