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是她以前跟养父、养母住时,住在隔壁邻居的小孩,与她从小玩到大,直到她搬出来到高雄工作,没三个月,阿东也到了高雄,一直在汽车旅馆工作。
他的老板很好,给阿东一间位于汽车旅馆后头的小房间住,阿东晚上上班,于朵朵睡醒,床刚好让给阿东睡。
她还以为自己安全了,没想到……这天杀的神经病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上班?于朵朵头垂得更低了。
要命!还说这栋大楼的保安有多严谨,一队陌生人大摇大摆的进公司还宜上十二楼,连个保安上来关切一声都没有。
眼角余光一扫,她看到肥胖的老板流着汗冲出来,朝黑脸疤面人迎去,余光所及留守在办公室午休的同事们的脸全朝同一方向,瞳目诧异。
于朵朵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态,毕竟头一次看到黑脸疤面人时,自己也差不多是那个表情。
趁着老板上去纠缠他,于朵朵捧着便当垂首弯身,以办公桌为掩护直奔办公室的另一扇门。才跨出门第一步,她的两只臂膀就被人给握住,抬头一望,她的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还笑眯眯的。
于朵朵没浪费力气去对抗两个笑容可掬的男人,任由他将她带到此刻早已围满各大楼层老板的黑脸疤面人身边。
原来他还是个大人物,难怪能在这栋严谨的海城大厦里长驱直人,横冲直撞,看来她这个渺小到几不可见的打字员应该感到荣幸。
她站在一旁吃着未吃完的便当,等着他跟各位老板们寒喧完。
“公……小姐,你可以坐着吃,只要别再试图跑走就行了。”她左手边的男人说道,语气有礼又恭敬。
于朵朵对他微笑,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
“谢谢你,不过我不姓恭,我姓于,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找错人了?”她自露期盼的问。
他们两人还是一个劲儿的笑,
“不会的,从你左臂上那块红色的弯月型胎记就可以知道我们没有找错人。”
“有这种胎记的不只我一个。”她辩道。大概是袖子被扯掉时被他们看到了胎记。
“但只有你两只脚底也有着红月痕。”
于朵朵瞪视了他们约有半分钟之久,最后沮丧的低头继续吃便当。
连她脚底的胎记都知道,看来她真的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吃完饭,将便当盒丢进垃圾桶里,她随手抬来张纸,振笔直书。
“张老板,跟你商量一件事。”
在她振笔直书时,她口中的黑脸疤面入已经处理安抚并送走那些大老板,顺利的来到她身边。她听到他这么对她的老板说。
她的老板忙不迭的一直鞠躬哈腰。 “不敢不敢,卫总裁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就算拼死也会办好它!”他热切诚恳的保证着。
大概是听多了这种奉承的话,黑脸疤面人只是笑笑,然后看着低头写字的于朵朵。
“请你再去找个新的打字员,我代于小姐向你辞职。”他未征得于朵朵同意便替她辞了这分工作。
“没问题,没问题!从现在开始,于小姐就不再是喜乐贸易的打字员了!”张老板飞快的答应,配合度从没那么高过。
突地,于朵朵从椅子上站起,与黑脸疤面人面对面,同时举高手里的纸张。
“这是我所能付的最高金额,不够的话…我会去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她义正辞严的说道。
本来想说“不够的话我也没办法”,但形势比人强,她识相的改了口。
于朵朵!怎么可以这样对卫总裁说话?快道歉!”张老板呆了几秒,马上紧张的频频拭汗。
“什么卫总裁?”
“这位是堂堂海城集团也就是这栋海城大厦的负责人——卫士龙卫总裁,你……唉!”张老板的表情是在骂她太不知死活了!
于朵朵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强势模样。有啥好怕的?她并不靠他吃饭。
卫士龙好脾气的伸手抓下她手中的纸,看那上面写了几行字:
恶夜拯救遭劫的弱女子,五千元
住宿费,一千元
晚餐费,三百元
帮助遭劫弱女于抢回皮包,八千元
合许共一万四千三百元
我,于朵朵愿支付以上金额与尔等,望尔等收下钱后勿再与我纠缠不清,我是不会去你家当佣人的。
同意以上的话,请签名——
看完这张“合约书”,卫士龙只能用啼笑皆非四个宇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将“合约书”放回桌上。
“于小姐,很抱歉我无法签名,我想要的只是你,对我来说,你本身便是无价之宝,所以不可能用一万四千三百元来换取你。”他认真的说。
若非之前在他家见识过他对自己那种不屑又不耐的眼神,于朵朵真会以为他是对她一见钟情,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然而她没疯,而且很实际。
“要我相信你就像要我相信这栋大楼是我一样,不——可——能!”居然还有人拿她当十七、八岁的笨女生在骗!
卫士龙只是浓眉一挑。 “那不困难。他一弹指,那堆西装革履的男人中走出一位年轻却稳重的男人。“马上将海城大厦过到于朵朵小姐名下。”
“是。”金非凡应了一声,打开手中的皮箱,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于朵朵。 “请于小姐在上头签个名,三分钟后,海城大厦便是你的了。”这位海城集团的首席律师脸上毫无玩笑之色。
于朵朵接过文件,毫不犹豫的撕了它,她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只是一旁看热闹的人,全惊讶又惋惜的纷纷发出惊讶的声音。
她紧盯着他。“我不想跟你玩游戏,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卫士龙看着她。平凡的五官,但一发起脾气来却又极为灵活生动,脸颊鼻尖的淡淡雀斑又使她的戾气祥和不少。
从小时候到现在,他见过三个不同脸孔的公主,她是其中之一,也是长得最乏善可陈的一个,但脾气却比前两个还要顽固执拗。
“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玩游戏。等我们谈过后,你就会明白一切。”不再与她多费唇舌,他使了个眼色后转身就走。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随着他一起动作,两个人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在他们身后。
“喂!有没有搞错呀?我还没答应要跟你谈!你这样是妨碍我的自由你懂不懂呀?放开我!”她忍无可忍的在后头对着前面的人怒喝。
奇异的,当她喊出最后命令句时,握住她手臂的两人仿佛烫着似的,迅速的放开她,跳到一旁笔直站立。
没料到他们会如此听话的于朵朵,还来不及找寻重心,便自作自受的往地板跌去。
“哎哟!”手肘擅上冷硬无比的大理石地板,她痛呼一声。
放开她的两人见状,想去扶起她又踌躇不前,有些无措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卫士龙。
卫士龙瞧了她一眼,抬头对两人说:“在她还不了解情况之前,她说的任何话都是没有效力的,明白吗?”
两人立刻点头,明显的松了口气。
卫士龙一走开,两人立刻小心翼翼的将于朵朵从地上扶起,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了解情况?我不了解什么情况?”她不解的问他们,开始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单纯。
“小姐,这事待会儿总裁会跟你说明白的;而且你放心,总裁还有我们是怎样都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容许别人伤害你,或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他们认真严肃的语气仿佛是在起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