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亲手埋葬师父之后,他在这片山林里独居了快一年,原本以为他可能就此终老一生,却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娶妻的一天。
要一个纤弱的女子陪着他生活在这片凶险的山林里,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她,不过他相信她够坚强、够勇敢,不会被外在的环境给打倒的。
不仅如此,他也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或伤害。
听见他的称赞,骆织衣颊边的红晕变得更深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怎么会没有呢?”
“当然没有。”骆织衣摇了摇头,说道。“我既没有显赫的家世,又没有丰裕的财富,爹娘又惨遭盗匪杀害,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必须靠狩猎维生的穷猎户,嫁给我其实你会很辛苦的。”
“可是,我不是个柔顺乖巧的妻子,而且我——”骆织衣的话才说到一半,红唇就被他温热的大掌给堵住了。
“够了,别再说了,我不许你看轻自己。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知道吗?”雷武靖一脸认真地说。
骆织衣满心感动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谢老天爷的安排,让她在这片山林里遇见了这个既蛮横、又温柔的男子。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蛮王,我一辈子的夫君。”
听见她这么说上股暖意自雷武靖的胸口蔓延开来,他不禁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将她揽得更紧了。
“我有你就够了。”世上的名利财富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吸引力。“我会永远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与伤害。”
骆织衣静静地倚靠在他怀里,心里不再存有半丝到江南去投靠亲戚的念头。 从今天起,这座山林、这幢石屋就是她的家,而他则是她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亲人了。
雷武靖拥着她许久之后,低头在她的眉心烙下一记轻吻,关心地问:“织衣,你身上的伤,还会疼吗?”
“不疼了。”骆织衣摇了摇头。
他的药十分有效,在内服外敷同时进行之下,她的身上除了剩下几道浅浅的红痕之外,已没有其他的大碍了。
“那就好,这样我就不必有太多顾虑了。”
“顾虑?”
骆织衣原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直到望见他眼底灼热的欲望,才终于恍然大悟,热烫的红晕也立刻布满她的双颊。
雷武靖勾唇一笑,忽然将她拦腰抱起,换来她一声惊讶的娇呼。
“怕吗?”他在将她放上床榻时,哑声问道。
骆织衣虽然有些紧张,但仍娇羞地摇了摇头。
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更何况……她的身子早就已经他看尽抚遍了。
当初那一幕幕煽情暧昧的情景一浮现脑海,她就无法控制地脸红心跳。
她娇俏的模样令雷武靖一阵心动,忍不住在她美丽的脸上洒落绵密的细吻。
两人的衣衫在彼此的喘息愈来愈急促之际逐一褪尽,两具赤裸的身躯毫无半丝阻隔地紧密相贴,彼此的体温在耳鬓厮磨间迅速升高。
随着雷武靖的唇逐一吻遍骆织衣美丽的胴体,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正火热地展开……
第五章
在结为夫妻之后,雷武靖与骆织衣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平时雷武靖外出狩猎,而骆织衣则待在家中打理一切。
偶尔,他们会一起到山头坐看日出、日落;偶尔,他们会相偕到山谷聆听涧水的声响。
这样的生活既惬意又自在,雷武靖和骆织衣两个人都十分满足,甚至开始考虑要生个属于他们的小娃娃。
原本他们以为,这样美好的日子可以日复一日地过下去,却没想到,一场风暴正等着他们……
在一个刮着强风的傍晚,天边的晚霞如同血色般诡谲。
雷武靖一如往常地外出狩猎,却不知怎地,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仿佛预感了某件事情正要发生。
有好几次,他因为心绪不定,差点被林子里的猛禽所伤,所幸都赖他敏捷的身手及时躲了开来。
此刻,他正一路追踪着一头豹子,而就在他打算趁豹子不注意之际捕猎它时,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的林木间似乎有人影晃动。
他怔一怔,心底暗自诧异不已。
那会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片林子里?
雷武靖先是疑惑地皱起眉头,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
这座山林白天就已十分凶险了,愈是接近晚上就愈是危机四伏,寻常百姓对这片林子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怎么可能还会贸然闯进来?那大概只是一只鸟禽在林间飞掠而过吧!
雷武靖告诉自己别想太多,然而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对那抹一闪而逝的影子释怀。
真的会是他看错了吗?
他的眉头紧皱,胸口有些抑郁,心底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该不会是家中的织衣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雷武靖的心便整个揪了起来,忽然很想立刻回去看看心爱的妻子是否安然无恙?
就在雷武靖分神之际,那头豹子察觉了他的存在,忽然扑了过来,锐利的爪牙就要撕裂雷武靖的胸膛。
雷武靖猛地回过神来,敏捷地避开了豹子的攻击,并且和豹子展开一场激烈而野蛮的搏斗。
由于有些心神不定,他不慎被豹子的利爪抓出了几道血痕,所幸他的身手不凡,没多久就击毙了那头豹子。
“该死!我差一点就成了你今天的晚餐。”雷武靖喘着气。
这头豹子有着美丽的毛皮,若是拿到市集上去贩售,想必可以卖到相当不错的价钱,不过由于他太过挂心家中的骆织衣,根本无心处理这头豹子,于是便撇下这头豹子,打道回府。
他施展轻功,如同一道影子般迅速在林间穿梭,很快便接近石屋外。
远远望去,不见倚门翘盼的人儿,他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织衣一定是在忙着烧饭吧?”他喃喃自语,要自己别想太多。
然而,当他靠近石屋,却没有如往常一般闻到阵阵扑鼻的饭菜香时,心底原有的担忧更甚了。
织衣到底是怎么了?她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许多不好的画面在雷武靖的脑中迅速掠过,几乎快令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织衣?织衣?”他一边喊着,一边奔进石屋。
一进入房中,他立刻左右张望,却不见骆织衣的人影,也没听见半点声响。这太不寻常的情况,令雷武靖的脸色异常凝重,两道浓眉更是锁得死紧。
她到底上哪儿去了?该不会是担心着外出狩猎的他,因此跑出去想找他,结果却不幸遇到了什么凶禽猛兽?
光是想像她遭遇危险的画面,雷武靖的胸口就仿佛被人硬生生捅了一刀似的痛不可抑。
他心急如焚地想出去找人,却在转身时赫然发现骆织衣倒卧在角落!
“不——”雷武靖瞪大了眼,心魂俱恸地嘶吼。
看着心爱人儿昏迷不醒的模样,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成冰!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在眼前,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织衣!织衣!”
他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心急地叫唤她的名字,焦虑地摇晃她的身子,但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你怎么了!织衣!你快点醒醒呀!”
眼看心爱的妻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点知觉和意识也没有的模样,雷武靖简直快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