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一点啦,卜哥!小蔡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就怕不小心让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约会. 万一被单纯发现是我耙了她一把,她会恨死我的啦!
他是冒着生命和丧失未来各种小点心、小服务的危险,偷偷向卜哥告密的欸,万一被单纯发现了,他可没把握自己承受得了她的火爆脾气。
虽然只有面对卜哥,单纯才会火力全开地发脾气,但他小蔡绝不想成为卜哥头一号的接班人。
卜焱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你还敢告诉我?这岂不矛盾?不说不行啊!小蔡苦了一张脸,瞬间像老了十岁。比起承受单纯的怒火,我更怕她这一去尸骨无存吶!
卜焱堽烦躁地叼了一根烟,小蔡忙狗腿地挡上打火机为他上火。
他的担心跟小蔡的顾虑一模没有两样,因为他比小蔡更了解曲宙望,再怎么说,他都和曲宙望共事了将近五年,早把他的底子摸得热烂了。
这家伙别的长处没有,就会说好听话拍老板和女人的马屁;共事的这几年来,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全牺牲在他手上,因此小蔡的说辞不无道理。
对那些不相干的女人,他可以对曲宙望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今天他胆敢动他卜焱堽女人的脑筋,这就不是他能置之不理的情况了。
单纯这一去,她的贞操肯定不保,他怎能坐视不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权利被曲宙望那卑鄙的坏痞夺走咧?
问题是,该怎么阻止那个倔强的女人别去赴这个死亡约会~~终结她贞节的约会?
卜哥,你别不说话嘛!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算莉萨那女人再会摸,上完厕所补个妆也快回来了,他再这么迟疑下去,两人的密谈绝对会被发现的啦!你到底想怎么进行拯救贞操大作战?
通知小陈,把丽晶的房间退掉,拍摄现场改到凯悦!
莉萨兴奋地在床上跳来跳去。她从事模特儿这行这么久,甚少有机会在如此豪华的场地进行拍摄,虽然她不晓得拍摄场地为何会由丽晶的一般套房变成凯悦的总统套房,但她彻底被这个变动给取悦了。
卜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莉萨完全不加掩饰地在配线人员和摄影团队面前大跳脱衣舞,反正待会儿正式拍了,她还是得脱得干干净净。总统套房欸!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女王喔!
卜焱堽烦躁地拉扯着领带,不断瞄着手腕上的表语带敷衍。喜欢就好,那么,等一下妳就该卯足全力,尽量摆出最惹火的姿态,这样我们的钱才不算白花。
那有什么问题?莉萨脱到仅剩一条火红色的丁字内裤,大摇大摆地晃着胸前的豪乳往他手臂上黏。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乖乖做到;听清楚喔,是不论什么要求喔!好像怕他听不明白似的,她还强调地再说一次。
卜焱堽将唇瓣扯出完美的上扬弧度,但笑意却不曾渗进眼底。莉萨乖,我对妳的要求就这么多,再多,什么都没有。
即使他的表情够温和,神态也状似无害,但莉萨不是个愚蠢的女人,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拒绝的意思;她微愠地跺了跺脚。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那么冷淡?她是失望,但她还想问个明白,他到底看不上自己哪一点。难道你有喜欢的女人了?
卜焱堽深深地看她一眼,迟疑半晌,重重地点了下头。嗯,我的确有喜欢的女人。他也不隐瞒,大方地承认,因为这才能杜绝其它类似莉萨这般的女人,虎视耽助地觊觎他的男色。
天!莉萨不敢置信地搞住红唇,美眸里尽是妒意。这怎么可能?她长得有我漂亮、身材有比我好吗?你为什么喜欢她比喜欢我多?
连几个问题丢了下来,令卜焱堽的烦躁指数呈等比级数增加。她不算漂亮,身材也没妳的好,可是我就是为她心动了,我也没办法。
这是他真实痛苦体验的心得。
即使单纯几乎不给他好脸色看,对他也不算温柔体贴——体贴其它同事还多一点,他的地位在STAND UP 里,根本就是敬陪末座;她大小姐高兴就哄哄他,不高兴就骂他、捶他、揍他,哎~~有时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会莫名其妙地对她动了情咧?
可是爱就爱啦,他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说不难受是骗人的,但豪华的总统套房稍稍平抚她的受伤。算了,有什么大不了?我就等着看你后悔好了!哼!然后很跩地叫化妆师帮她补妆去了。
卜焱堽看着她的豁达,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他喜欢莉萨的个性,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偏偏喜欢那个别扭又倔强的小善存,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
摄影工作开始缓慢进行,随着时间的流转,卜焱堽的耐心越来越少,像只屁股长了痔疮的大猩猩,烦躁地在摄影范围之外来回走动。
该死的小蔡,他不是去探看单纯和曲宙望来了没吗?都快七点了,怎么……
卜哥!说时迟那时快,小蔡像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地附在他耳边轻喊,差点没吓掉他颗胆。
你……他一口气换不过来,顿了一下才紧张地问:怎么样?来了吗?
来是来了,不过……小蔡满布皱纹的额几乎可以夹死一窝蚊子。他们不在餐厅里……
不在餐厅里?他的声音扬高起来,不经意瞟到摄影师锐利的瞪视,忙僵笑地朝他点了点头。那人呢?总不会这样就不见了吧! 他压扁喉咙,用急躁的气音吼道。
这个……小蔡搔了搔头皮,过了半分钟才露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慷慨神情。那个曲宙望把单纯……带到房间里去了!
房间? 顾不得任何人会再用杀人的眼光瞪他、睐他、睥睨他,他喉咙全开地大声咆哮~~该死!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几号房?单纯不安地坐在房间里的小圆桌边,耳边听着曲宙望以电话跟客房部交代点餐事宜,一双眼虽然睁得老大,却全然不晓得自己的视觉焦点定在何处。
她也不晓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说好是吃顿饭,曲宙望也如约一下班就到STAND UP接她,然后一同乘车前来凯悦。
可是,吃饭不是应该在餐厅或自助式的开放空间里进行吗?怎会演变成她和曲宙望在这房里用餐呢?
严格说来,这个房间不算小。约莫十五、六坪的大小,卫浴橱柜一应俱全,在靠窗的右侧还有一张小圆桌,桌面上有朵红玫瑰,桌下则摆放着两张典雅的椅子;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个女孩子跟不算太熟的男人,一起关在这略嫌太过私密的独立空间里,她就是隐隐感觉不妥……
单纯。一股气流拂过她耳恻,令她警戒地竖起全身寒毛。晚餐待会儿就送来了,妳要不要到床上躺一会儿?
到到到……躺、躺一会儿?每回紧张,她就会控制不住地结巴,这次吓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所以结巴得特别厉害。不不不、不用了,我不累……
天吶!这个男人体面又斯文,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不会是她所想的那个惊悚的意思,八成是她想太多了!一定是!不累吗?他勾起嘴角微笑,却笑得人毛骨悚然。既然妳不累,不如先去冲个澡吧!这次带点命令的味道,有种不容拒绝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