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宁缺毋滥好不好?」韩妈妈对自己的女儿可有信心了,相信她不是没人追,只是眼光高了些。「总比那些轻浮的女孩子,随随便便就换男朋友好多了。」
说起这点,韩妈妈可得意了。虽然韩娅织的成绩比不上附近邱家的女儿,但她的行为举止可比邱立婷端庄得多;就她记忆所及,邱立婷到目前为止,带回家的男人没有五个也有六个,比起她们家娅织「水性杨花」多了。
「怃鱼虾嘛好,姊咧?连*虾米*都没有。」女人就像花1样,需要男人爱情的滋润,才会越开越美丽;像姊这种没有男人追求的女人,比台北缺水呈呆水位的水库还惨,乾涸见底,怎能娇艳得起来?
「小孩子懂什麽?闭嘴啦!」夭寿死囝仔,这样说他的姊姊,也不怕被雷公劈!
「爸,你看啦,妈就是疼姊姊!」韩名俚人小言轻,忙顶了顶老爸的手,寻求「同性阵线联盟」。
韩文义盯著电视的眼没有稍瞬,轻轻嘟嚷一句。「好啦好啦,我们是大男人,别跟女人家一般见识。」
韩娅织冲进房间,皮包顺手扔在梳妆枯前的椅子上,整个人猛地扑倒在床,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他为什麽要这麽做?这是她一路由公司跑回来,沿途一直思索的问题。
抚著两片烧灼的颊侧,她几乎被自己脸颊散发的热气灼伤。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这种事,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不曾如此没有防备。
他的臂膀如此有力,他的气势如此霸烈,他的唇……那麽热、那麽烫,教她……教她……
哎----如果她的意志更坚定些、挣扎更用力地了她不是没机会脱离他的吻,更不会轻易地让他轻薄了去……
该怎麽办才好?明天,该不该再去学游泳?
她思索著、犹豫著,」股运动後和紧张感褪去的疲累逐渐吞没她的意识,在昏陷於晕沈的梦境之际,她却不知不觉漾起一抹笑,很甜、很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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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主」的传言越传越广,在「遨翔」里蔓延成一股野火烧不尽般的熊熊火势,
每个男女职员都在猜测哪位姓江的近期新进职员才是「正主儿」,却怎麽都看不透他们隐在背後的真实身分。
未婚的女职员想的是如何攀龙附凤,已婚的女职员既已失去这种机会,索性也和所有男职员一样,肖想成为「二世主」的朋友或心腹,好藉此达成步步高升的企图,争取更好的职位和福利。
唯有韩娅织,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精神就是无法集中。
「娅织,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哦。」张玉佳在观察她将近一整天之後,忍不住下了最後注解。
「嗯?」翻看厂商名片簿的手顿了下,韩娅织抬起头眨了眨眼,还莫名地对她笑了一下。
「你笑了一整天,难道你的嘴巴都不会酸吗?」真厉害,从早到现在,嘴巴都能维持同一个上扬的弧度,她相信除了摆在百货公司的人型假模特儿之外,恐怕没有正常的凡人可以做得到这种「境界」。
「我有笑吗?」韩妞织摸了摸脸颊,满脸仍是笑意。「没有啊,我没在笑。」
「你那还不叫在笑?」翻翻白眼,张玉佳肯定她绝对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难道是在哭?除非我眼花了。」她很确定自己还不需要老花眼镜。
敛了敛笑容,韩娅织努力不让嘴角再度扬起。「好吧,就当我真的在笑好了,笑总比哭来得好。」
叹了口气,张玉佳实在很佩服她的粗神经。「整个公司的人都忙得要死,只有你一个人半点事都没有。」她是不是都不曾注意到同事的动向?简直像是个独居的山顶洞人。
「ㄟ?大家都在忙什麽?」除了学习游泳之外,她的生活几乎没有更忙或更轻松,从来没感觉到变化,到底那些人都在忙些什么?
嗯,这次的外墙就交给上次那个公司去洗就可以了,洗得还满乾净的,价钱也还算合理。
「忙著找*二世主*啊。」这个理由很正当吧?毕竟大家都想往上爬。
「干麽?」找不找得到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当然是……」张玉佳正想解释,内线电话就响了。「文书处理部……请问你哪位?」她看了韩娅织一眼,见她忙著看名片簿,顺道帮她问了下。「咦?哦--*江*先生啊,请你稍待一下;娅织。」最後两个字是用气音喊的,然後按下转接键。
韩娅织在听到她说到那个加重语气的敏感姓氏之後,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自然很清楚地听到张玉佳略带暖昧的气音,脸颊不禁泛红起来。
她是认识很多江姓员工,但不晓得为什麽,她就是知道,一定是那个「救生员」。
「我是韩娅织。」她拿起电话报出自己的名字,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後,微微转过身去。「你……什麽事啦?」讨厌!玉佳一定竖起耳朵在听……
「你今晚来不来?」江沧浪用肩膀和侧颚夹著电话筒,一边翻看著手上的客户资料。
「要你管。」她嘟起唇,无法阻止心跳加快,翻动名片的手也相形变快,即使她根本对那」张张的小方块视而不见。
惨了,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盗汗,她这次该不会真的「在劫难逃」吧?
「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偷偷跑到游泳池游泳的事往上报告。」他似真又似假地威胁道。
「你答应了不说的!」她紧张地抓紧话筒,声音不觉微幅提高。
「那是答应在你准时来*上课*的情况之下,要是你不来,我可不敢保证。」就像猫在逗老鼠,他觉得逗她是件很好玩的事。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差点被他的话语吓死!
完了!刘叔,我对不起你!
「我这个人怎样?」唇边扬起一抹笑,他拿笔在资料簿上做记录。
她不安地瞟了眼张玉佳,发现她状似没注意地打著电脑文件,但她可以肯定,玉佳一定很注意她在说些什麽,所以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你简直不可理喻!」
「小姐,我可没有挖洞,是你自己要跳进陷阱来的哦。」轻轻松松把罪过全推给她,江沧浪笑得好卑鄙。
可惜她看不到,不然她会知道他的笑容有多令人憎恨。
「你还说!」她怎麽知道公司钱那麽多,多到无聊的请个救生员到没人游泳的泳池「服务」?「你怎麽知道我在哪个部门工作?」她明明没告诉他!
「我有嘴巴啊!」不知道就问,总有人会告诉他;而且嘴巴的用途绝对不只用来问话,还可以用来做更多甜蜜的事情。「你到底来不来?」
他还有很多「课程」没教她呢!
「不知道。」讨厌鬼!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偏偏这家伙就犯了她的大忌。
微叹口气,江沧浪的语气里充满遗憾。「可怜的警卫先生,他的饭碗可能不保喽!」
他其实并不清楚到底是谁把顶楼的钥匙给她,但能拥有顶楼钥匙的人不过那麽几个,最有可能的就是警卫主管,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韩娅织一颗心猛地提上喉头,心跳瞬间加快三倍。「你……你怎麽知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嘴巴的。」笑意加深,她就要不打自招了。
「刘叔才不可能跟你说这个!」她早跟刘叔约好了,这是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