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之将死,蛮力也大”,毕海蓝居然神力无穷地挣脱雷御风,以光速逃命。
“啊……”及地的纱裙可能看她不顺眼,绊了她一脚眼看就要跌下石阶、撞断鼻梁,雷御风及时捞了她一把,救了她。
“蠢女人,想整型方法很多,干嘛虐待无辜的石阶?”
“大浑蛋,你……”杏眼对上的居然是一脸气急败坏的关心,毕海蓝不觉心跳失序,闭上坏嘴。
沙曼德亲王快意地纵声大笑,高声调侃道:“没想到亚雷克也有为女人变脸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女人能让你动摇呢!真有意思,我说毕小姐,你想回国还是和亚雷克商量吧!我可不想被人砍了。”笑声愈来愈大。
毕海蓝头倾得不能再低,连看雷御风一眼也不敢。
瞎子都感觉得出他正在生气,而且是盛怒,相当恐怖,看了对心脏不好。
不过她已经不想逃走了。
照那个白痴亲王的说法,说不定御风对她……
她兴奋得强烈晕眩,掩不住心中的期待。
整个晚餐气氛非常高档,只有三双眼睛没有笑意。
一个当然是雷御风。
另外两个是:石杰和米雅娜公主。
第六章
金色的沙漠上,映着银白色的月光,为沙漠的夜披上一层神秘浪漫的羽衣。
石杰正色的问倚坐在瞭望台边的雷御风:“你动了真心?”
“会吗?”雷御风凝望远方,眼神变得迷蒙。
“不要敷衍我。”
雷御风静默片刻,才道:“当初在奴隶拍卖市集救她,是因为她是咏心的好友:后来会捉弄她,是因为逗她很有趣。”想到毕海蓝那张不服气的小脸,他的眼神不觉沾染几分温柔。
“你不会捉弄女人,你只会嘲弄女人、挑逗女人、征服女人。”
石杰尖锐的话让他愣了一下,旋即似笑非笑的说:“我也觉得奇怪。尤其对于她想离开我,我竟然很生气。这世上不该会有能左右我情绪的女人才对。”东邦家族的公主们例外。
“太危险了,当心米雅娜公主会采取行动。”
“她敢!”杀气窜上他冷峻的脸庞,在月光下格外森冷慑人。
看着酣唾的毕海蓝,雷御风不禁发起呆来。这个欺善怕恶、贪生怕死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奇特的魔力,为什么会令他在意、为她动怒?
论才智,她不及咏心……他讨厌笨女人。
论胆识,她远输洛凝……他讨厌胆小鬼。
论外貌,和东邦家族的女孩们一比,她实在平凡得过分。
这样蠢笨、没胆、平凡的女人到底哪里好?雷御风真是匪夷所思。
但他就是无法当她不存在,无法让自己不去接近她、捉弄她。
石杰说对了,对于女人他一向只会去挑逗、去征服,从不会有闲情雅兴去捉弄。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女人例外?
“失火了……”才想着,他已情不自禁地拉开嗓门大吼。
“啊……失火了……不得了了,救命,啊……”毕海蓝被吓出被窝,惊天动地的滚下床。
雷御风见状,在一旁放声嘲笑洋相出尽的她。
恶魔,大浑蛋!毕海蓝只敢在心里偷骂。正所谓:好女不屑和蠢男斗。哼!
“给你十分钟梳洗妆扮。”命令下完,雷御风便打算走人。
“谁理你,一大早就发疯。”扮鬼脸不算挑衅吧?
“你可以不理我,十分钟后准备光着身体见人也不坏。”要人服从约方式有很多种,威胁是最立竿见影的一种。
“大恶魔!”当然是人家走远才骂。
算了,看在昨晚亲王说的那番话份上,她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想起昨夜他那副气急败坏的关心模样,她连眼睛都泄露甜蜜的笑意。
“大人,米雅娜公主来了。”
才要吃早餐,奶娘亚莎便必恭必敬他向雷御风报讯。
米雅娜公主?毕海蓝紧盯着雷御风的反应。
“早,亚雷克。”任性地擅闯是米雅娜公主的作风。
“你来干什么?”雷御风一脸嫌恶。
“讨厌!这么久没来看人家,一见面就这么凶。”
“没事就快滚。”好简洁有力哪!
米雅娜公主醋味横生的说:“我听说你带了一位小姐来,特地来看看,不行吗?”
果然是来侦察情敌状况的。毕海蓝也一直在打量她。
“不准接近她,否则我不客气,滚!”雷御风面罩寒霜,阻止她靠近毕海篮。
两个女人,两样表情。毕海蓝得意,米雅娜怨妒。
毕海蓝示威似的大嘴正对着米雅娜公主大口咬面包。
“唔……”该死的臭男人,居然冷不防捞起她的腰,害她差点噎死、糗态尽出。
等能出声抗议时,人已坐在马背上,和雷御风一起迎风奔驰。
“人家早餐才吃一半,把人家拉出来干嘛?”一路上,毕海篮已问了不下十回,问得自己都觉得好象傻瓜,偏就是得不到回答。
马儿终于在一座古城废墟前停下,给了她答案。
“这是哪里?好荒凉。”但有股神秘的宁谧,很迷人。毕海蓝一眼就为之着迷。
“它在两个世纪前,曾是这片沙漠上繁盛一时的宫殿,后来绿洲水源干泄,住在这儿的人向别处迁移,慢慢成了废墟。”雷御风拉她上一处残垣,迎风远眺。
“它虽然已成废墟,可是我很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环顾四周,竟有种遗世的超然,心情十分宁静,感觉很好。”毕海蓝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
雷御风眼透诧异地斜睨她。这丫头居然和他有着相同的感受?
感觉到灼热强烈的视线投向自己,毕海蓝志忑不安地缓缓睁开双眸,心口一阵烫热,慌乱地逃开他的注视。
“干嘛瞪我?”她应该没忤逆他,虽然有偷骂他,但他不该知道。
“有羯子!”
“啊……”青面撩牙的恶鬼们看到她这副惊骇相绝对会自叹弗如。
“你抱住我干嘛?”雷御风眼中尽是戏谑。
“有……有羯子……”还没发现上当。
“羯子?在哪?”他眼里除了捉弄,还有份柔情,可惜毕海蓝没福份发现。
“是你说的,还……啊……”终于发现上当。
“你骗我?”赶紧跳离他,样子很母夜叉。
雷御风以嘲笑代答。
该死的东西,别以为你可以永远得意!“你脚边有羯子!”她如法炮制。
怎奈人家连看都不屑看脚边一眼,笑得更过份,好象在说她很笨。
可恶……她决定蹲下去捡石块丢他。
“别动,有羯子。”他停止笑,表情一样带着捉狭。
“无所谓,本小姐胆子大得很,天不怕、地不怕,区区小羯何足惧?”又想骗她?作梦!一定是发现她要突袭他才先发制人,真小人!
不过已停止捡拾石块的动作……怕被报复。
“听起来好象很勇敢。”他有趣地俯视蹲着的她。
“你才知道!”下巴拾得很高、很不可一世。
“原来如此。”他冷不防蹲下身。眨眼间,匕首已出稍,朝她背后猛狠的刺过去。
“啊……羯子……真的有羯子……”虽然爬到她脚边的羯子已被一刀毙命,毕海蓝尖叫却永不嫌迟,当然也不忘逃进雷御风怀里,当人家是“避羯港”。
雷御风悠悠哉哉抽回匕首拭净入销,坏心眼的提高嗓门讽刺:“别小题大作,区区小羯何足惧乎?你说是吗?勇敢大胆的毕海蓝小姐?”
“谁怕!”毕海蓝又糗又气,跳离“避羯港”,很屈的起身。
“羯子……”“啊……在哪里,快杀了它,快!”又撞进人家怀里,这回连两脚都勾攀在人家腿上,手将人家的颈子缠得死紧,俨然已“无尾熊化”,顺便把人家“树干化”,淑女风范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