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居然吻了「宇杰」!?
一个男人?
* * *
承羽是怎么了?
打从她在湖畔一觉醒来,承羽的态度就变得很古怪。不再和她说话、也不再陪她玩,一直冷着一张结冰的死人脸,连眼睛也转为黑色,不再是今天尽兴玩乐时的湛蓝色。
那冷漠不理人的样子,好象又回到他们初识时的情况。不,甚至还更糟!
就连今晚的晚餐,承羽也是一言不发,而且吃得很少,只是一个劲猛酗酒。
这会儿,被已深,承羽依然一个人在外头独酌。
承羽到底怎么了?
心情不好吗?
还是在她睡午觉期间发生过什么让承羽不愉快的事?
和她有关吗?应该不会,她自己睡相不差,也没有梦游症,不致于在睡梦中开罪承羽而不自知。
可是承羽在她醒来后,一直对她表现出「不准靠近我」的露骨排斥,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想到承羽拒绝她的神情,唐语婕便不由得感到沮丧气愤。
什么嘛!半夜偷吻人家的强吻魔,居然还好意思对人家这么态度恶劣。
虽然她还不确定那个强吻魔是不是承羽,然,当此伤心之际,把罪名赖到他身上,臭骂他时,总是比较理直气壮又痛快。
「算了,不管他了,先睡吧!」反正承羽也不愿她靠近。
唐语婕懒懒的沐浴梳洗,又懒懒的准备上床睡觉。
看看安承羽的床,再看看盖文的床,她呆滞了片刻,便重重地倒躺在盖文的床上,熄了大灯,只留盏睡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赶快入睡。奈何满脑子杂念,怎么也无法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一阵浓郁的酒味紧接着传来。
承羽进来了!唐语婕下意识地紧闭双眸装睡。
神经!她干嘛装睡?
可是现在又不好睁开眼睛对承羽说:
「嗯,我还没睡。」
那太突兀了。所以只好继续装睡。
酒味愈来愈浓,跟枪的脚步声也愈来愈接近她,最后,她感觉到承羽重重地坐在她的床缘。
唐语婕莫名地紧张起来,心儿扑通扑通地狂跳。
「有什么事吗?」为了不让自己更窘迫,唐语婕决定不再装睡,睁开眼睛问道。
安承羽的回答是:
猛然扑上她的身体,压得她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有话好说。」唐语婕没料到他会来这招,惊慌失措地连连说道;一方面企图挣脱他,却徒劳无功。
老天,这感觉和昨夜偷袭她的人好象,难道那个强吻魔真是承羽?
「放开我,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oK?」唐语婕一面和他打商量,一面绞尽脑汁想挣脱的办法。
「I Love You!」
呃--!?唐语婕被安承羽突如其来的惊人之语吓着,呆了一下,安承羽则趁隙吻上她微启的朱唇。
色狼!怎么可以强吻她!?唐语婕想要挣开,却没能如愿。
「I Love You!」安承羽又一次深情款款地低语,按着又吻住她的肩不放。
他爱我?
不会吧?就算他真的爱我,就可以不顾我的意愿强吻我吗?
「I Love You!」
安承羽又说,然后又吻她。而且他每示爱一次,接下来的吻便更狂野浓烈。
唐语婕完全无法招架,只能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吻她;心跳愈来愈剧烈,意识愈来愈恍憾,感觉却也愈来愈舒服。
承羽果然就是昨夜的强吻魔没错!唐语婕已完全确定。
他爱我?
等等,不对!她突然想到最重要的大事--
承羽并不知道她是女生,却说他爱她、还不停地吻她,这不就表示,承羽他」」真的是个同性恋!?
也就是说,承羽爱的是男儿身的她!?
「承羽,你知道我是男的吧?」唐语婕趁隙追问。
「I Love you!」
安承羽给了她一个性感迷人的笑容,按着又继续吻她。
湛蓝色的眼睛!这表示承羽此刻心情非常好。
而且承羽并没有否认她的问话。这表示承羽真的是明知道她是「男人」而吻她!?
哦,老天!这不是真的吧!?……
* * *
清晨,晨曦乍现,鸟语碉啾。
安承羽刚刚才自唐语婕的身上移开,沉沉地入睡。
一夜未眠的唐语婕终于知道,自己下唇莫名瘀紫的原因。
被人热情如火地强吻了一整夜,嘴唇不瘀紫才怪!
这家伙倒好,吻够了、累了就倒头大睡,独留她一个人自个儿惊愕、呆愣。
太过份了,这算什么!?
她好想狠狠地海扁他一顿。偏偏给他重重地压了一整夜,早已全身酸痛、动弹不得。加上过度的震愕惊吓,更令她便不上力。
既然如此,她瞪他行吧,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怒眼触及安承羽酷劲十足的俊脸时,她的心偏又失控地狂跳,怒气一下子就给震得无影无踪。
他实在长得好酷好帅。上帝一定是特别偏宠他,所以才替他打造了这么出色迷惑人的酷脸。
真是造孽!幸好承羽讨厌女人,否则地球上的人口总数铁定上升更快。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俊酷的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还真是可惜。
我知道了!
上帝一定是有鉴于地球人口已经过多,所以才把承羽打造得这么俊帅迷人,偏又故意让他生成同性恋。
这么一来,一定会有很多的男人因为承羽而死于AIDS;很多的女人因为得不到承羽的爱,伤心而死或自杀身亡。
如此,地球上的人口总数必能减少许多。上帝果然所向无敌的聪明,居然想得出这么老奸巨猾的减少地球人口法。
「妳怎么会睡在我身边?」
安承羽惊诧的质问,拉回了唐语婕神游太虚的意识。
「你看清楚好吗?这是盖文的床,不是妳的。是你昨晚喝醉酒,自己睡错床的。」哼!什么嘛,强吻人家一整夜的人,居然一醒来就对人家凶巴巴,简直该死!
不过她也真是的,竟然躺在床上发呆了一个早上,现在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妳不舒服吗?」安承羽和昨天一样,一觉醒来便若无其事,完全没有醉酒的样子,十分清醒正常。
「你--」
「发烧了吗?」安承羽重新坐回床缘,霸气十足地触摸她的额头,动作却意外地好轻好温柔。
「没啦--」
他霸气却不失温柔的抚触,让唐语婕的身体又失控地烫热起来。
安承羽不信,进一步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用他的额头和脸颊碰触她的,一次又一次。
然后,他以带点薄责和心疼的口吻道:
「身体明明烫烫的,还说没有发烧?」
「我真的没事,你快放开我,不要抱着我啦!」唐语婕没好气地拼命挣扎。
还不都是你害的,没事毛手毛脚对人家又摸又抱的,身体不发热才怪。
可是她又不想让他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只能拼命挣脱他。
「抱--抱歉……我只是关心你--」
安承羽发现自己的动作,实在又过火了,连忙放开她,火速跳离她的床,背对着她不敢面对她,深怕自己古怪不寻常的心事会泄露、被她发现。
怪哉!这回他倒是很干脆,要他放人就真的放人了。唐语婕大感意外。
「我--去工作了,你今天就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安承羽丢下一道命令,便匆匆走人。
「等--」
安承羽走到门边,又侧身对她说:
「我发现你昨天和今天,嘴唇都瘀瘀紫紫的,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人生活,只是想告诉你,凡事适可而止比较好,免得把漂亮的唇弄伤了可不好--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意……那我--走了--」这回安承羽真的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