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贺的是,他这回很快就恢复正常。
“对不起,五年前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向剑尧深深一鞠躬,上半身弯曲成九十度,声音大得引起窗上的玻璃微微一震。
在这之前,雷咏心还以为这个大坏蛋又要欺负自己了,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五年前的事道歉?
由于事出突然,雷咏心惊讶得忘了反应。
向剑尧等不到期望中的回答,不禁火大起来。
他已经这么委屈地对她低声下气,她还摆谱?
向剑尧气得抬起头想破口大骂,打算改以恐吓法逼迫咏心点头,却在触及咏心那张天使面孔时,再一次呆掉了。
“我是真心想和你和好,重新做个朋友、一起上学,好不好?”明明决定用恐吓法威胁咏心的,哪知大嘴一张,居然是这么没骨气的蚊子声,语气中还丢脸的有点央求的成份,真TAMAD,男人的面子扫地啦!
“好……好啊……”
呃……!?意外的回答害向剑尧差点咬到舌头。
“你……你说什么?”这回的声音更加没骨气,不但更软趴趴,还带着兴奋的味道,真是丢脸丢大了。
可是管他丢不丢脸,确定咏心真是这么说,不是他一厢情愿地在做大头梦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好啊!我们就重新开始,做个好朋友,不过你不可以再欺负我哦!”雷咏心甜甜地笑道。
人家都这么诚心地道歉了,她就原谅他好了。
再说,如果她不答应,万一他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怎么办?
“万岁……呃……!?”
“啊……”
向剑尧忘情地将雷咏心高举,雷咏心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向剑尧则因为她过轻的重量再一次呆楞住。
好……轻……比羽毛还要轻!
难道咏心真的是天使,有一天会飞回天上去?
想到这儿,向剑尧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把雷咏心紧抱在怀中,深怕咏心会在这瞬间长出翅膀飞走。
“你做什么?放开我啦!”雷咏心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拼命捶打挣扎。
真是恶性不改,才原谅他而已,马上又欺负她了。
向剑尧却又处在极度惊愕中。
咏心的身体怎么软绵绵的?好象没有骨头,搞不好他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啊!他居然把咏心抱得这么紧,会害咏心受伤的。
他不禁慌慌张张地放开雷咏心,急切地大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你有没有受伤?”
“既然知道不对,就不要做了才道歉,你看,手臂都被你弄红了。”雷咏心向他展现右手上臂的红嫣。
大啊!居然红成那样,他真该死,咏心一定很痛。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向剑尧自责不已地托起她染红的右臂,不停地对着红嫣轻轻吹气,好象想把红嫣和疼痛一起吹走。
雷咏心被他突如其来的奇怪举止,弄得尴尬不已,窘迫地大叫:“男女授受不亲,你拉住我的手臂干什么?”
呃……!?
一句话促使半大不小的两个少男少女一齐陷入惊愕困窘之中。
三秒钟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逃开对方,又不约而同地背向对方、背靠背地靠着,旋即又因背部的磨蹭而烫着,不约而同地各向前跨了一步,拉大彼此间的缝隙;两颗懵懂的少男少女心,不约而同地失序鼓动。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变得好漂亮……所以我……”
TAMAD,他在胡说什么,万一又惹咏心生气怎么办?
“你……你也变得好英俊……和五年前都不一样了……”讨厌,她干嘛说这些,万一他又欺负她怎么办?
“我……”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急着向对方解释。
在目光交会的剎那,两个人因彼此脸上的窘迫,不约而同地笑了开来。
所有的尴尬和困窘在笑声中烟消云散,小小的友谊种子悄悄萌芽。
“我们好好相处吧!”向剑尧诚心诚意地说。
“嗯!”雷咏心报以相同的友善。
这个夏季,幸运多了。
第三章
“咏心,快点,要迟到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不太好。”
向剑尧骑在单车上,对屋内未准备就绪的雷咏心唤道。
他自己是一点也不在意开学第一天迟不迟到,放眼他过去几年的辉煌求学史,开学第一天缺席的事屡见不鲜,迟到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他知道咏心在乎,她是个乖乖牌型的优等生,很在意上学迟到这种无聊的小事,所以他才会破天荒地在开学第一天就起个大早,打算乖乖地准时上学去。
正确的说应该是载咏心上学去。
一想到咏心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坐在后座,让他载到学校又载回来,他就想哈哈大笑。
“咏心,快迟到了。”
“就来了。”
一阵茉莉花的清香,伴随细柔的声音扑进向剑尧的鼻子。向剑尧抬眼一望,不觉为眼前的绮景失了魂。
雷咏心梳着公主头,浏海整齐地贴在额前,发上系着和衣服同色系的白色丝带,摇曳的裙摆轻荡着属于少女独有的柔媚,像春神的女儿似地,轻轻朝他飞舞而来。
“该走了。”雷咏心侧坐在单车的后座,手拉住座椅边缘对他说道。
浓郁的茉莉花香总算让他回过神。
“哦!该走了。手抱住我的腰,否则会跌下去。”
“好。”雷咏心温驯地照做。
经过一个暑假的相处,她已经完全确定剑尧不会再欺负她,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她便不再防他,很快的两个人便成了好朋友。
当雷咏心小小的手抱住向剑尧的腰时,向剑尧的心脏差点跳出心口。
“你发烧了吗?”
“没有啊。”雷咏心莫名地同答。
“可是你的手好烫。”害他的腰被烫了一下。
“有吗?”雷咏心摸摸脸,测试手温,“不会啊!”
向剑尧不信,伸手去抓了她的手,马上又被烫得缩回去,“还说没有,真的很烫啊!”
“是你的手烫,不是我,你发烧了?”
“我才没有。”是他的手烫?不是咏心的?可是刚才抱他腰的是咏心的手,又不是他的。
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腰。
“不会烫啊!”手和腰都不烫,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烫就没发烧,你可能神经过敏了,我们该走了,否则会迟到。”雷咏心提醒他。
“哦!”大概真的神经过敏。
又来了!
雷咏心抱住他的腰时,他又感到被她碰触到的部份一阵微微的烫热,不禁再一次回头。
“怎么了?还是会烫吗?”雷咏心怕他真的生病了。
“不……没什么……坐好,我们走了。”
“好。”
单车嘎嘎的转动,向剑尧卖力地踩踏,思绪是紊乱的,腰部是微热的。
回眸的剎那,他隐隐约约地明白,又好象不是很明白那股烫热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绝对不是发烧或生病,而且他确信只有咏心碰他才会有这种古怪的现象。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并不讨厌,所以决定不再探究。
何况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像咏心这么漂亮的淑女入学,一定会引起学校一海票猪哥的觊觎,他得好好保护咏心,最好能杀鸡儆猴地来个世纪大屠杀,扁得那些猪哥今后不敢越雷池一步,好永绝后患。
才想象着学校那群猪哥色瞇瞇地垂涎咏心的下流相,他已经全身怒血沸腾,想杀人泄恨,不觉加快踩踏的速度。
“剑尧,骑慢一点,我会怕。”
“怕就抱紧一点,我们快迟到了,不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