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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凉夏宫的日子闲适又快意,化蝶因嬴政的「命令」,不但学会了跳舞,也学会了弹琴;更在李斯的巧妙安排下,陪伴嬴政游尽阿房宫与凉夏宫一带的山光水色。

  转眼夏季已尽,时序进入初秋,凉夏宫名符其实地沾染上微凉秋意。

  「公主,妳小心端哪,别给烫着了。」嫣翠盛了碗红枣桂圆粥让化蝶端去侍候嬴政。

  「我知道,妳别老是瞎操心。」化蝶已不像初学时那般笨手笨脚,行进间偶尔还会轻哼小曲儿。

  方要踏入御书房,忽闻里头传出的不寻常对话,化蝶不觉驻足聆听。说话的是李斯,音调听来十分严肃──

  「王,您打算怎么着?」

  「不必理会,本王自有盘算。」嬴政话声比平日更形冷峻。

  「可是太后信上所言也不无道理,以现下情势,娶齐国公主为妾室,确实有助于王加速取得天下──」

  「放肆!」嬴政怒喝。

  李斯退而求其次的加以劝说:

  「王可以不必理会齐国婚盟的请求,但太后信上所提的另一件关于与皇后间的房事,倒是不能不正视。而且王此趟出巡已逾三月,也是回宫的时候了。毕竟皇后的例行房事也是必要的,请王三思。」

  嬴政静默半晌,做出了决断:

  「传令下去,明早整军回宫。」

  门外的化蝶听闻嬴政与皇后的房事一事,整个人瞬间虚脱,心口像给什么压着,郁闷得几乎窒息。

  怎么了?

  她是怎么了?

  嬴政早有皇后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他和他的皇后之间会有房事更是天经地义,她干嘛感到惊讶?何况她不过是个投降之国的公主、卑微的贴身侍女,和嬴政非亲非故,凭什么感到惊讶?

  偏偏一想到嬴政将皇后抱在臂弯中宠爱的画面,化蝶的心便不能自已的揪结成一团,不时涌出令她晕眩的酸楚……

  第五章

  雨潺潺。染上秋意的凉夏宫凭添一抹轻愁──是骚人墨客抒发文采最佳的情境。

  嫣翠却没有那份闲情雅致欣赏悲秋之美,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化蝶的芳踪。

  「公主、公主!」一开始,嫣翠以为化蝶又犯了玩心,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过去,嫣翠愈来愈感到不对劲,一颗心恓恓惶惶的猛跳不已。

  「公主──」寻着、找着,一不小心撞上了嬴政和李斯。

  嫣翠见闯了大祸,连忙跪下,没命地讨饶:

  「请王、李大人恕罪,奴婢找公主找得太过心急才──」

  「公主怎么了?」李斯不待嫣翠话竟便问。

  「公主不见了……奴婢找了两个时辰就是寻不着公主的人……」嫣翠不知所措的急出两串泪珠。

  李斯立即下令樊于期全面搜索化蝶的芳踪。

  「王──」李斯才想请嬴政宽心,旋身时,嬴政早已不见踪影。

  天色渐晚,雨势愈形滂沱。

  嬴政却丝毫不受雨势所阻,穿梭在大雨中一刻不停地搜寻化蝶。

  为什么遍寻不着?莫非那丫头已遭不测?

  嬴政心口一阵窒闷,拒绝续想他不愿接受的结果,面无表情地寻遍凉夏宫每一个角落。

  觅觅寻寻、寻寻觅觅终得苍天见怜,让他在湖畔的曲桥下,找着了全身湿透的化蝶。

  「妳在干嘛?」嬴政冷睨化蝶,语气复杂地问。

  「不要你管。」化蝶想说得更有气魄些,可是全身冰冷的她着实无能为力。

  嬴政不再开口,像只被激怒的黑豹,倏地俯身一把攫获化蝶。

  「放开我,不准你碰我!」化蝶惊吓之余,对嬴政又踢又打,挣脱了嬴政,却也失去重心跌得浑身泥泞,狼狈不已。

  化蝶索性蜷在泥泞中,顾影自怜地自怨自艾起来:

  「我不过是个降秦的弱国公主,微不足道的低下奴婢,不敢劳高高在上的大王关照……」

  说着怨着,化蝶更止不住泉涌的酸楚,愈说愈激动哽咽:

  「反正我什么都不是……你和皇后要好是你的事,我没有资格过问……我什么都不是……」

  「妳这是在怪本王没立妳为妾室?」

  「谁稀罕当你的妾室──我最讨厌你了──」化蝶气愤难平地胡乱抓起地上的泥巴,胡乱地掷向嬴政身上「最讨厌你了──」

  化蝶只顾着悲伤心碎,完全没警觉她这一连串的无状已大大激怒了嬴政。

  阒黑的天际划过银色闪光,旋即落下骇人心肺的急雷。

  然,骇住化蝶的不是闪电急雷,而是嬴政那比雷电更加森冽恐怖的目光和怒火。

  她像被人用钉子钉在墙上般动弹不得,嬴政也不容她动弹,光是阴沉的怒咒便足教化蝶背脊发凉,寒彻心骨。

  「不过是侍女,胆敢反抗本王?」这丫头厌恶他、想逃开他!?

  化蝶自尊深深受损,委屈的反唇相讥:

  「是──你是伟大的秦王,我算什么东西……」不争气的泪偏恼人地如落雨滑下双颊。

  「妳竟敢讨厌侍候本王?」嬴政一只大手箝住化蝶脆弱的纤颈,随时都有掐断它的危险。

  化蝶不受威胁的讪笑:

  「我哪配侍候你这位伟大的秦王,人家秦后金枝玉叶比我会侍候多了,哪需要我这卑微的奴婢侍候?」

  「妳这是在吃醋?」嬴政顿悟个中玄机,不再杀气腾腾。

  化蝶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地大肆哭闹:

  「谁在吃醋?我干嘛吃秦后的醋?我最讨厌你了……」

  嬴政以炙热霸气的吻封住化蝶未落的咒骂。

  这吻来得既汹又极具侵略性,化蝶无法招架,魂儿濒临出窍边缘。

  嬴政吻得痴、吻得投入。

  女人于他,从来只是工具,嬴政做梦也想不到会有眼下的光景──他居然会对一个女人的唇如此不舍。

  「不──你掐死我吧……」化蝶哀哀地呜咽。

  嬴政闻言,当真用力捏掐化蝶的颈子,一副置她于死地的阴鸷森峻。

  这丫头如此厌恶他?宁愿死也不愿让他吻她!?

  可恨!他就如她所愿──掐死她!

  偏偏冷睇咫尺前紧阖双眸、毫不反抗的泪颜,他硬是狠不下心,他……想要再一次品尝她双唇的甜美芬芳……

  「不要碰我!」化蝶再一次拒绝嬴政的吻,「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要你用吻过别的女人的嘴吻我……」

  嬴政不信邪的霸王硬上弓,强吻化蝶。化蝶心一横,咬了他的舌头,逼退了嬴政的吻。

  「你再造次,我就咬舌自尽。」化蝶视死如归地噙泪低喊。

  嬴政大为震怒,但他知道化蝶是认真的,所以投鼠忌器,未再妄动,气势骇人的怒咒:

  「妳想怎样?要本王废后,改立你为皇后?野心不小──」

  「我才不要那些──」化蝶失控地掴了嬴政一巴掌。

  「妳敢打本王?」嬴政用力捏掐化蝶的素腕,彷佛要折断它般,毫不怜香惜玉。

  他该一掌劈了她,不该容许她继续放肆,为什么他不?

  「你就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吧……反正我无论如何也要不到你的心……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心!?嬴政暗愣一阵。

  化蝶自知必死无疑,索性一股脑儿说出藏在心底的真情:

  「我是个很小心眼又善妒的女人,我无法容忍心爱的郎君心里有我以外的女人,我想独占郎君的心,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否则我宁愿死……谁稀罕当什么皇后?当了皇后就能保证独占君心吗?」

  这丫头究竟要震撼他几次才甘心?

  为什么她的想法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的紧扣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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