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索天澄受邪兽怒吼引起的震波波及滚下了它的背,且很不幸地正好滚到邪兽眼前。
邪兽好整以暇的等着索天澄发出恐惧的嘶声惊叫,待它欣赏够这些猎物临死前的凄厉哀嚎后,再将他们活活的撕裂,生香活剥,让他们受尽折磨恐惧而极度痛苦的慢慢死去──这是它一直以来对待猎物的方式。
跌得七荤八素的索天澄定睛看清眼前巨兽时,不禁发出好大的惊叹:
“好漂亮啊!你是谁?怎么会生得如此漂亮!?”
索天澄忍不住扑向邪兽,在它的毛发上猛地磨蹭,满足极了的频频娇笑:
“好舒服、好柔软的毛呀,而且好漂亮、好漂亮哦!”
这个笨丫头在说啥鬼话!?面对索天澄破天荒的意外反应,邪兽一时呆愣无法思考,更迟迟无法决定要如何处置这个奇怪的猎物。
虽然它并无特定形象,别人眼里的它究竟是何种模样,端视那人心里如何想像而定。
然,自它存在以来,所有见过它的人,全都把它塑造成面目狰狞恐怖骇人之类的邪恶模样,一见到它就吓得魂飞魄散。
唯独眼前这个奇特的丫头例外。
它忽然好奇起来,在这丫头眼里的它究竟是何等模样?怎么会和漂亮扯上关系?而且从这丫头一点也不怕它、对它如此不设防的亲匿判断,在这丫头眼里的它绝不会是可怖狰狞之流,所以邪兽更感兴趣了。连带的,原先的浓烈敌意和杀气也烟消云散。
“丫头,你真的觉得我很漂亮?”邪兽难得出声与人交谈。
“当然,你真的好漂亮、好漂亮,我快被你迷死了,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索天澄,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索天澄心无城府的向邪兽伸出友谊之手,浑然未觉危机四伏。
“我的名字?”邪兽又是一阵诧异。
这丫头绝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胆敢问它名字的猎物!
“是呀!”索天澄笑得更甜。
邪兽定定凝睇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片晌,真的破例报上大名。
“孟斐斯,我的名字是孟斐斯。”
“孟斐斯?好优雅的名字,和你好相称哪!”索天澄又是一连串的赞叹。
目睹此景,邪兽孟斐斯不禁轻笑数声。
罢了,它已经不想杀这个有趣的奇怪丫头了。
“我们就交个朋友吧!”想它邪兽孟斐斯肯和人交朋友可真是空前绝后的大新闻呢!
“嗯!”索天澄完全赖在孟斐斯毛绒绒的怀里撒懒,爱不释手的不断磨蹭孟斐斯的柔软毛发。
孟斐斯简直拿她没辙,索性随她耍赖,心情倒是不坏。
“孟斐斯,不准你伤害那丫头!”几乎和布莱克同时抵达万恶谷的阿比斯,一见索天澄位于孟斐斯嘴边,旋即厉声警告。
布莱克亦全身杀气腾腾,随时都有击杀孟斐斯的可能。
不速之客造访令孟斐斯重新武装戒备起来,邪恶之气再度布满全身。
“敢情这丫头和你们两位有关?”这可稀奇了,眼前这个怪丫头横看竖看都不过是个人类亡魂,哪来这么天大的好本事让身分崇高的死神布莱克公爵和万兽之神阿比斯齐为她风驰电掣的赶来救人?
不过话说回来,它不也破天荒的没吃了这个怪丫头吗?
索天澄浑然未觉孟斐斯身上散发的邪恶杀气,居然挺身维护孟斐斯,替它说起话来:
“阿比斯,你误会了,孟斐斯没有伤害我,是我觉得孟斐斯的毛发很柔软舒服而赖在它怀里玩的。”
她知道阿比斯是担心她的安危,以为孟斐斯会像魑魅森林那此狰狞恐怖的恶鬼般伤害她才如此紧张。
但她实在不解,阿比斯怎么会把孟斐斯和那些恶鬼一视同仁呢?
“你告诉这丫头名字?”阿比斯方注意到孟斐斯的不同寻常。
它才纳闷索天澄怎么如此命大能苟活至他们赶来呢!
“哼!”孟斐斯一副干卿底事的倨傲神态拒答。
布莱克全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寒霜罩顶的上前抢人。
哪知索天澄却拒绝布莱克伸出的援手,口气极差的怒瞪布莱克开骂:
“你干什么啦!谁准你碰我?”
该死的笨女人,当此生死关头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和他唱反调,而且还故意盗用他的语句挑衅,简直可恶至极,她以为他干嘛气急败坏的赶来万恶谷?
布莱克心中气极,但还是强将按捺,当务之急是救这不知死活的笨女人脱困,至于这笔帐待回西城再连本带利的清算不迟!
他素来奉行:他的猎物只有他有权操控生死的绝对独占主义。
即使面对的敌人是邪兽孟斐斯,布莱克亦无意改变原则,势必夺回属于他的猎物──索天澄。
“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听话!”布莱克寒气逼人的对索天澄下最后通牒。
索天澄却毫不领情的抗争到底,存心激怒布莱克:
“你要唬我也编个有智慧一点的威胁行吗?居然拿像孟斐斯这么漂亮温柔的可爱动物来恐吓我,不怕我笑话你吗?”
全地狱冥界最恐怖残忍的邪兽孟斐斯是漂亮温柔的可爱动物!?
不只布莱克和阿比斯错愕当场,连孟斐斯自己也难掩诧异。他们共同的疑惑是:在索天澄眼里的孟斐斯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同时,布莱克和阿比斯也豁然明白孟斐斯迟迟未杀索天澄的原因。
倒是不明就里的索天澄未见布莱克还击,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乘胜追击的咄咄逼人: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是吧?”
瞧她一副大祸临头全然不知的得意神态,布莱克不由得怒火中烧,一转眼已将她扛上肩头,准备打道回府好生教训。
孟斐斯一方面是看索天澄和布莱克对峙出了神,疏忽的让布莱克轻易抄走索天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意杀索天澄,所以并未多加为难。
索天澄却搞不清楚状况,依依不舍的问孟斐斯: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它犯了错被囚禁于此,无法和我们一道走。”阿比斯主动解释道。
“孟斐斯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它独自关在这里?这里阴森诡谲极了,一点都不适合孟斐斯居住,不能放了孟斐斯吗?”索天澄乞求的瞅往阿比斯问。
“不行!”布莱克当下断然否决。
“我又没问你,还有,快放我下去!”索天澄灵光一闪,惊呼道:“把孟斐斯囚禁在这儿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对不对?”
嘿!他这个地狱至高无上的主宰居然成了囚禁“可爱动物”的罪魁祸首!?布莱克实在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拿这个笨女人如何才好。
旁观他们斗嘴的阿比斯和孟斐斯倒是都看得津津有味,毕竟敢和素以冷酷无情着称的死神布莱克如此针锋相对的人,放眼整个地狱冥界,除了撒旦路西华之外,恐怕也只有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笨丫头了。
布莱克可没兴趣任人看笑话,冰眸一寒,转眼已将索天澄扯下肩头,毫不留情的紧扣住她脆弱纤细的颈子恫吓:
“再敢反抗一声我就折断你的颈子!”
孟斐斯不想索天澄遭此酷罚,主动开口替她解围:
“丫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便是,你就别再管我了。我是罪有应得,被囚禁于此是天经地义的惩罚,你快听公爵的话乖乖和公爵回去。”
“可是──”连孟斐斯自己都这么说了,索天澄只有消音的份儿。
虽说犯错受罚无可厚非,但眼睁睁看着孟斐斯孤孤单单的被囚禁于万恶谷,索天澄就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