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薇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话,气氛才不会这么紧张尴尬,奈何她却因?突如其 来的意外偶遇,慌乱得挤不出一个字来。
还好胥维平再度出声,解除了她的窘迫与局促不安。
「海薇,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努力做一个好丈夫,所以你再给 我一次机会好吗?」
「说得真好听,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个蕾蕾又是怎么回事?」受艾迪鼓舞的心,差 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现在一经想起,好不容易怀抱着一丝丝希冀的希望之芽 ,根部已渐渐腐蚀。
连胥维平自己也忘了把蕾蕾计算在内,因而有点错愕,暗叫糟糕。「蕾蕾是──」 猛然想起对蕾蕾的誓言,迫使他硬生生的吞回到齿缝间的话。
他的表现像威力强大的病菌,正如火如荼的严重侵蚀朱海薇心中那棵摇摇欲坠的希 望之芽。
接送她回主屋的专车正巧驶来,朱海薇咬咬下唇,不让自己散发出一丝失望气息的 拂袖离去。
胥维平不死心的对已钻进车内的心爱人儿放声喊道:「今晚八点,我在『寄啸亭』 等你,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之所以选在「寄啸亭」是因?蕾蕾不能去那个地方,这么一来,他就不怕再被蕾 蕾坏了好事了。
车影消失在胥维平视界不久之后,胥维平也跟着离开,斗志高昂的去找诸葛介豪, 告诉那个狗头军师他的决心。
待他走远,蕾蕾才从茂密的灌木丛里冒出头来。
「这样就想摆脱我?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她的双眸有森冷诡谲的闪熠。
???胥维平在诸葛介豪的窝整装完毕,气势如虹的准备出发到「寄啸亭」去等侯 佳人的驾临。
「你认?海薇妹子会赴约吗?」诸葛介豪有绝对的把握,深爱胥维平的朱海薇一定 会准时赴约。不过,基于好奇的心理,他还是佯装不知情,兴致勃勃的想确定胥维平究 竟有几成的把握?
胥维平静静的凝睇好友须臾,才老实的招供:「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 过我会一直等下去,所以你──」
「所以我如果见海薇妹子到了十一、二点还是没有什?动静,一定要记得助你一臂 之力,想办法让海薇妹子知道你这个痴心傻瓜还待在『寄啸亭』傻等,好博得海薇妹子 的同情和信任,以便动摇她倨傲的心是不是?安啦!这话你已交代不下千万遍了,我不 会忘记的,大情圣!」诸葛介豪坏心眼的揶揄他。
胥维平一点都不介意他的促狭。追自己所爱的女子还怕人取笑的话,还有什?资格 说非她莫爱?
「你爱怎么笑是你的事,只要记得帮我一把就行了,还有,一定得看好蕾蕾,千万 别让她知道今晚的事,免得又节外生枝。」
「知道啦!你就快去吧!」诸葛介豪索性好人做到底的帮他开门,外加用力推他一 大把。
哪知哥儿俩才甫步出大门,一名翠屋的女官便气急败坏地朝他们飞奔而至,上气不 接下气的说:「?禀胥舵主、诸葛香主,大事不好了,蕾蕾小姐割腕自杀了!」
「什?──!?」
第六章
骗子!
大骗子!
大骗子维平!
从八点整就准时到「寄啸亭」赴约的朱海薇,苦苦的等了足足两个钟头,从期待到 失望、从失望又变成绝望;绝望之余,不禁又埋怨息自己的可悲痴傻,除此之外,对胥 维平的恨意亦暴增数倍。
然而,在极端憎恨,巴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的另一面,她那不争气 的心却依旧恋着他、爱着他,这番复杂矛盾、爱恨交织的心情,像一把锋利的刨刀,无 情的将她的心一片片的刨落,痛得她紧咬自己嫣红的朱唇,咬得唇角都沁出了鲜红的血 丝斑斑。
「?什?……?什?要这样折磨我……」
?什?要让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对他?生信心,含羞带怯的期待幸福到来之后,再 毫不留情的摧残她的信心,粉碎她千辛万苦重建的意念?
「你好残忍……好残忍……我──恨你!」
???翠屋西隅的厢房,经过兵慌马乱的洗劫后,终于在胥维平和诸葛介豪的坐镇 指挥下,恢复了属于暗夜该有的宁谧,蕾蕾的情况也的控制。
「御医说,蕾蕾的伤口割得不深,只要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诸葛介豪拍拍一脸 颓丧、自责万分的胥维平,「所以你别再自责了,这并不是你造成的。」
「蕾蕾?什?这么傻……这么傻──」被蕾蕾再一次自杀的恶耗攫获所有心神的胥 维平,根本听不进好友的好言相劝,一味地任自己在懊悔与负疚中浮沉,「都是我不好 ……我应该更关心她、更爱她的,都是我的错──」
诸葛介豪眼见好友就快被自责的潮浪给灭顶,无计可施之下,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 ?,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管现在几点──呃──」胥维平顿时心头大惊,脸色骤变的惊叫出声,「糟了 ──海薇──」
突如其来的意外搅乱了他的思绪,让他忘了和海薇八点的「寄啸亭」之约。胥维平 火速朝腕上的表一瞪,「完了!已经十点半了!」
此时的胥维平已不复见先前的沮丧,取而代之的是气急败坏的焦躁,他像火烧屁股 一样,拔腿就往门外冲,冲了几步才又想到什?,急急踩住煞车,回眸对诸葛介豪道: 「介豪──」
「你快去吧!蕾蕾交给我就行了!」诸葛介豪了解的对他比了「V」字形的手势。
胥维平心头一阵暖意,语气激昂的说了一句:「谢啦!」接下来的一秒钟,人已经 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维平,回来──不准去──」躺在床上的蕾蕾,听见门外的骚动,好不容易恢复 平静的她又激动起来,她极力想摆脱医护人员和女官们的箝制,去阻止胥维平却无法如 愿,而无法遂心如愿又让她变得更?愤怒激动。
正当医护人员和女官们制止的制止、劝服的劝服,搞得人仰马翻之际,救星适时降 临。「别闹了,蕾蕾,你这样只会让伤口更加恶化,这么一来,接下来的日子,你不就 无法去阻止维平和其它女人在一起了吗?」
诸葛介豪不愧是老姜,简单几句就把宛如发狂野兽的蕾蕾哄得服服帖帖,不再张牙 舞爪,亦不再破口大骂。
趁她安静下来的空隙,诸葛介豪示意医护人员和女官们暂时退出房间,只留下他和 蕾蕾两人独处。
他的话确实大收说服之效,蕾蕾在沉默数秒钟后,便不吭一声乖乖的躺回病床上, 像一只最温驯的小绵羊。
诸葛介豪知道这事已经摆平了,唇边不由得泛起一抹浅笑。
别开脸把头颅朝他的蕾蕾,冷不防的转过脸,杏眼圆瞪的怒视着他,慷慨激最的声 明道:「我可要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是因?你的话才乖乖养病的,而是我本来就想这么 做,我才不会笨到因小失大,眼睁睁看着维平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好呢!哼!」
倔强的发表声明后,蕾蕾又把头颅朝向诸葛介豪,极不耐烦的下达逐客令:「我要 睡了,你快给我滚出去!」
诸葛介豪耸耸肩,一点也不以?杵的道了一声晚安便潇洒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