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这么没吸引力?敢说她像小孩子?秦小蛮摸了摸自己,不会呀!该有的还不是都有,哪一点会输那些莺莺燕燕。一想到他在女儿堆厮混的情景,她就一肚子火。
好气、好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气,对了,一定是因为他看不起她的缘故,绝对没有别的原因,更不会是因为嫉妒……嫉妒?!秦小蛮惊愕地停了脚步。
不可能、不可能,她这么讨厌他,又怎么会吃醋?看来自己一定是累昏头了才会有这种荒谬不堪的念头。秦小蛮刻意忽略内心真正的感觉,啼笑皆非地摇头晃脑。
还是赶快洗个热水澡歇息歇息,之后再来个三十六策走为上策,好让这个自大狂知道,她可是真的会逃的。
想到聂如风回来后,发现人去楼空时的暴跳如雷,秦小蛮略为舒服的露出两个小酒涡……
聂如风心绪不定的四处漫步,他很明白,方才自己是怎样自房中“落荒而逃”,秦小蛮坐在床上的诱人模样不时浮现在他脑海,他相信如果自己再在房中多待一刻,一定会忍不住压倒她,亲吻她柔软的唇。
该死,他在心中暗斥自己的无用,一向在女人堆中来去自如的聂如风,竟会对个刁蛮的小女孩依恋牵挂,尤其她又有可能是自己的仇家之女。
聂如风气恼地甩甩头,忍住走回客栈的欲望,距他方才出来已有好一段时间,不知那个小蛮女现在在做什么?也罢!干脆再去找酒楼杀时间吧!
“有人受伤了。”
“哎哟!流了好多血呢!是不是死了呀?”
前方突然传来阵嘈杂的声音,聂如风也不禁好奇地跟着赶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上前。
只见在人群中央的地上,俯卧了一名年轻的男子,鲜红的血还不断的自他左侧泊泊涌出。
聂如风皱皱眉,奇怪了,这少年的衣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好像自己也有一件。
“对不起,让一让。”聂如风愈想愈觉不对,排开人群,大步跨了上前,缓缓将那人的身子给扳了过来。
“这个人?”聂如风惊愕地瞧着眼前双眉深锁的苍白面孔,他不就是当日跟自己在“芙蓉阁”交过手的小男孩吗?为什么他会突然在此处出现?莫非……是秦傲虎派他前来跟踪自己的?
聂如风迅速抬头朝围观的人群扫射了一圈,正好瞥见一个人影压低帽沿,朝城东郊外疾走而逝。
这个人,一定和这件事有关,聂如风朝那人消失的方向凝视片刻,再低头查看少年被血染红的左半身,冷静而精确的点上他几个止血的穴道,一把将他扛上了肩,也许等他清醒之后,可以一一解答这些疑问。
“嗯……嗯……”半昏迷中的秦小蛮呻吟着,她觉得自己的左半身好似被火灼烧般的剧痛。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一直在翻动她的身体,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她更痛吗?
冬儿呢?怎么不让冬儿来帮她?
秦小蛮想睁开眼,却发现原本薄薄的一层眼皮,此时却有如千斤重似的,一动也不动,更逞论想抬起手来将正在解开她衣衫的手给拨开了。
好痛!这个下人怎么这么粗手粗脚?秦小蛮意识不清地在心中暗骂,决定等有力气时再发作,动作竟一反方才的粗鲁,轻柔得像碰坏她似地。
嗯!这样才像话嘛!好吧!还是叫爹爹把她留下来好了,秦小蛮一边想着,一边感到一阵清凉敷上自己热痛的左侧,旋即陷入暗的昏迷中……
聂如风神情凝重地坐在床沿上,凝视着仍旧昏迷的秦小蛮,她已昏睡了四天。想起刚发现那个受伤的小男孩竟然就是这个小蛮女时,他的心仍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秦小蛮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不但牙尖嘴利,而且……还以女扮男装为乐?
难怪,当时在“芙蓉阁”见着“他”时,自己会产生那股曾令自己难堪的欲望,还险些让他以为自己有毛病,竞会对个小男孩动情。
幸好自己及时为她敷药、运功疗伤,否则现在……一想到差点失去她,聂如风就不由自主地刷白了脸,他不想去追究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反应,现在他只想到那个伤害她的人,让那个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小蛮醒时第一个入眼帘的景象,便是聂如风铁青的脸上所露出的冷酷笑容及杀气。
“惨了!”这是她的第二想法。
不对,这一定只是梦,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回到家了呀!没错,这只是幻影罢了,等她眨眨眼之后一定就会消失了,她边想边使劲地眨了几十次的眼,可惜……幻影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还渐渐逼近她。
“不是梦!”她认命地大叫出声,倏地坐起身子,没料到腰侧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害得她又很不雅地躺平。
“你该庆幸这不是梦,否则你的下场是已经见阎罗王去了。”聂如风冷冷地声调中隐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你这个乌鸦嘴,干么无缘无故的咒我??”奇怪?她怎么是左半身?
“看样子,你倒是把自己做过的好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他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真是没脑子。”
“你……你敢骂我没脑?我……”秦小蛮气得结巴起来,左半身也愈来愈疼,“我有哪做什么好事……”放话到此,她所做过的“好事”,已如潮水般的涌上记忆。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我在此洗耳恭听着。”看她不语的涨红脸,聂如风知道这小蛮女已经记起她的逃脱事件。
“我……我……”秦小蛮语塞,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话来反击。
“不用解释了,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伤?”聂如风手一挥,直拉切入重点问。
“我还要别人告诉我呢?”讲起这件事,她也是一头雾水,“我只记得当时街上乱烘烘的,有个人上前来向我问路,我哪会知道他问的地方在哪儿嘛!所以我就告诉他,我也是才刚从扬州来此处的,谁知,那个人就突然拿匕首刺向我……接着,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没有看清他的容貌?”聂如风再问。
“没有……”秦小蛮嘟着嘴摇摇头。
真是倒楣到家了,明明她的逃脱计划是完美无缺、天衣没个缝,怎么会无缘无故未个“大逆围”,还偏偏好死不死的被聂如风给碰上,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再随便让人问路了,好心没好报。
想着想着,左半身的伤处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秦小蛮倏地白了脸,瑟缩了一下。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聂如风察觉她的异状,虽仍为她的鲁莽感到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地趋向前。
可是又疼又气的秦小蛮哪有余力注意到他的关心,只是躺在床上忿忿地道:“是呀、是呀!你开心了吧!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这些干我啥事!”她是不是痛得神智不清,所以胡言乱语?聂如风为她没头没脑的指责怔住了。
“谁说不干你的事,要不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自己跑出去风流快活,我也不会有机会,要是我没有乘机溜走,也就不会在街上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作弄,更不会倒楣到连那个刺伤我的坏蛋长成什么蠢样都没瞧着,你说这不是全由你而起,不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吗?”秦小蛮愈讲愈顺口,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是歪理,最后竟也理直气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