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雷细嚼慢咽的吞下一块鱼肉,然后他很缓慢的轻道:“我听过伪造护照、身份证、信用卡、土地房屋证明书跟机密文件,甚至是发票、礼卷、钞票,但是我没听过有人会去伪造喜帖,你是个投资生意的人,相信你也不笨,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接,告诉我,伪造喜帖有何利润?”
竟敢用生意人的口吻训她,香怡气得发抖,口不择言的怒吼,“我怎么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你连大你一轮的女人都敢上了,谁晓得你在想什么?”
阎雷冷冷道:“我没有。”
“你有,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冷,“我说了我没有。”他再加上一句,“你的妆太浓了。”
这混蛋竟敢批评她的妆引香怡若不是顾及场合,她一定会翻桌子大怒,“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我说你的妆太浓了。”
“你、你——”
她气得简直快爆血管,反观阎雷一直很冷静他冷静得就像一具冰雕的冰人一样。
他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他再往下说下去,“你酒也喝太多了,还有,你最近开车的速度太快。”
“你说够了没?”
这句蕴怒的话,阎雷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他根本不在乎,他声音依然很冷静的往下说:“还有,什么男人都能选,你不要专选一些废物。”
“我高兴选废物,哪里惹到你?”她越说越火爆,而且脸上的粉都快被他气掉了。
“我看不上的,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结婚。”
气到喘气,香怡很难相信她刚才听到什么,她启唇相讽,“是喔,你跟女人胡搞,我有说什么吗?你上了一堆的花边新闻,我有打电话去你办公室骂你吗?”
阎雷喝了一口汤,他依然很冷静,“你可以问,也可以骂,是你自己不做的。”
“啊哈,现在一切都是我的错,该不该我现在跟你九跪六叩的道歉,你说啊?”
对于她天大的讽刺,阎雷只是淡淡点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这家伙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她哪有要跟他道歉?她从没见过这么会让人生气的人,“我没道歉,你听到哪里去了?谁说我有道歉的?你不要自导自演行不行?”
“你还是处女吧?”
香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呛咳一分钟之久,而且她脸全都呛红了,手忙脚乱的想拿饮料来吞咽喉中的不顺,却因咳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怎样都找不到饮料,阎雷见状便慢条斯理的拿了饮料凑到她嘴边。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用力抢过喝下后,喉咙才觉得舒坦,而刚才阎雷的问话,她完全当成没听到,哪个男人会问女人这种奇怪问题。
“你可以走了,拜托,快走,我今天的好心情全被你砸坏了。”
“我包了礼金,照理说,我可以在这吃个高兴,而我才吃没十分钟。”
香怡掏出皮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现金,“我给你钱,拜托你出去外面吃,看你要吃多高档就吃多高档,要叫几个小姐,就叫几个小姐。”
阎雷慢慢的转头看她,他说出来的话很慢,而香怡很了解当他说话越慢的时候,通常都表示他的心情不好,而被他这么看着的人大概都会吓破一半的胆,就像她现在的心神也有一点忐忑一样,“你这么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你随时都在监视我。”
“我得注意有没有人占你便宜?”
香怡对他的借口完全不信任,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根本就以监视她为乐,她不屑他的借口,反唇相稽,“你觉得会有人占得了我的便宜吗?你想想看,用你纵横商场的脑筋想想。”
阎雷露出一个炫目的笑,炫得香怡一时昏头,明明大家都说阎雷是从来都不笑的,他于什么在她面前笑成这副德行,让人看了心里就乱,脸上也跟着发红,不对,是看了心里就火大,脸上也气红。
而香怡还没做好对他这笑容的心理防卫,就听到他大剌剌的做下结语,而且脸上还挂着超级炫目的微笑,“那就是说你还是处女喽!”
香怡忍着拳挥出去的冲动,她满脸臊红,小声的怒吼,“拜托你,别处女处女的乱说好不好?邻桌的都往这里看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处女没有什么不好,处女只是代表一种生理的状态而已,也只是代表还没跟男人在一起过面已,说处女这两个字会很可耻吗?”
香怡已经快要放声大骂了,因为阎雷的声调虽然没有很大声,但也不算小声,邻桌的人已经有人往这里探头探脑,她脸红的威胁,“不准你再提处女这两个字了,听到没有?”
阎雷好像一点也听不懂她的意思为何,反而还很奇怪的道:“为什么不能说处女这两个字?”
他将声音稍稍的提高一些,香怡哪丢得起这个脸,她羞红满面的拉着他怒叫,“给我走——”
“我东西还没吃完。”阎雷依然是一脸老神在在,不管别人奇怪的目光盯着伯们两个。
香怡摔下的筷子,“我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别再丢我的脸了!”她拿着皮包,拉着他立刻就掉头走人,一路上旁人奇怪的目光盯得她差点连脸都抬不起来,这个阎雷才近一年没见而已,怎么越变越笨?该不会商场上的压力太大变笨了吧?
反观阎雷虽被她拉着走,但是他气定神闲的擦嘴,脸上跟眼里都散发出异样的光芒,证明他绝不可能是笨蛋,而且香怡拉着他的手,她拉得粗鲁,阎雷却轻握她的手指,愤怒的香怡根本就不知道手牵手的两个人,在旁人眼中多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 * *
香怡快气爆了,阎雷这个男人简直是白痴,哪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处女的话题,还说那么多次才过分。
她拖着阎雷步行好几公尺之后,他竟轻声道:“我要吃饭。”
刚才还吃不够啊?香怡往后怒叫,“吃吃吃,吃死你这个大肥猪,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三天三夜都没吃过饭是不是?”
阎雷对她的怒骂视而不见,只冷冷的道:“我今天谈生意谈了一天,只吃一个三明治,要一顿饭吃并不过分吧,更何况公司名义上是你的,赚到的钱你也有份,我可没看过你出什么力。”
香怡脸上一红,她是挂名的董事长,但是钱都是阎雷赚的,她连董事会都没去参加过,阎雷做得要死要活,她也耳闻过,只不过因为她跟阎雷有嫌隙,所以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火怒的声音稍稍的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有点质疑,“你真的没吃饭啊?”
阎雷更冷的道:“有,我刚才正在吃,被个女人给莫名其妙的拖出来。”
又把罪怪到她头上来了,香怡很难忍受的大叫,“谁叫你处女处女的乱说,我是处女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看到女人就想上的花心男人好多了!”
她这么一吼,全街上的人起码有一半都听到她处女的表白,香怡羞死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阎雷却不顾虑她的心情,再次的叫饿,“我饿了,你说要给我饭吃的。”
“你吵死了,吃饭就吃饭,但是绝对不能再提处女——”将处女的音调特别的压低,香怡禁不起再次的丢脸。
阎雷俊朗的笑起来,“没问题,我绝对不讲那两个字。”
刻意漠视他的笑,香怡拉着他,指着前面一家还算具有知名度的餐厅,“我知道你吃惯五星级美食,普通的你也吃不下,那这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