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黄少鸠!”
童嬷嬷奇怪娃娃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为什么?宫主,你曾到他家住过好几十日不是吗?听传言说那时他对你多加敬重,你对他的观感也不坏。”
娃娃语调苦涩,“他是铁心斋新结拜的弟弟,我若嫁他,誓必有一天会见到铁心斋,我……我不想再见他了。”
童嬷嬷终于了解娃娃的顾忌,她将娃娃的头搂在怀里,心疼道:“傻孩子,你以为你一辈子不想见一个人就一定见不到吗?以你们两个人的名声,同在江湖上,迟早有一日要相见的,何必为了不想见他,白白断送自己的好姻缘?”
“我不想嫁他,可以吧?嬷嬷,我好累,谁也不想嫁了!”
“傻孩子,我不想见你走你娘覆辙,你娘也是守着一个不该守的人,到最后寂寞而死。”
童嬷嬷抚摸她的头发、爱怜道:“童嬷嬷是为你好,实际一点,与其你一辈了想着铁心斋对你的绝情无义,想到心都痛了,不如再去喜欢一个好人,好好过你的生活。况且我们聘礼放了,婚期订了,你若不嫁,岂不是明着给黄河清水帮难看!乖孩子,你嫁吧,童嬷嬷不会害你的。”
童嬷嬷说的话并没有错,况且嫁给谁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娃娃懒懒点头,“好吧,嬷嬷,那就嫁黄少鸠,我现在累了,你让我歇歇。”
☆ ☆ ☆
黄河清水帮里的人简直是忙晕了头,尤其四大长老更是笑得阖不拢嘴,他们亦步亦趋的跟着黄少鸠,只怕他会反悔,但是他除了探视铁心斋的病情外,倒没有任何的异状,于是他们渐渐放下了心,捱到大喜之日的今天。
见黄少鸠一身的大喜衣裳,更肯定黄少鸠不可能临阵脱逃,四大长老如吃了定心丸般的笑容满面。
喜乐一奏,新娘走了进来,四大长老坐在上位,黄少鸠笑嘻嘻的任由喜娘带着新娘子走到他身边,这个新娘子才刚站在他身边,门口又进来一位身穿红衣的新娘子,四大长老张大嘴巴,不知情况怎会如此。
“等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多出一位新娘子。”四大长老齐声喝问。
黄少鸠笑道:“哪有怎么一回事,我的结拜大哥铁心斋今日要与我一同成亲,这是好事,我当然同意。”他转而对身旁的娃娃说:“娃娃姑娘,你也不会反对吧,喜事是愈多愈好,是吧!”
娃娃听到铁心斋的名字,不由得全身一震,再听铁心斋要与她同时成亲,心内一阵说不出的酸楚,手酸脚麻一时之间差点走不动,若不是童嬷嬷扶着她,她恐怕支撑不下。
童嬷嬷扶着娃娃出嫁,当然也知道她的心事,不由得脸色剧变,杀气顿起。这个钱心斋莫非是故意明着这么做,好让娃娃心里难受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铁心斋身穿喜衣出现在大厅之上,他朝娃娃便是一拜,“娃娃姑娘,许久不见,你身体安健吗?今日同是你我大喜之日,实在是太特别的日子了。”
娃娃眼眶已红,若不是红巾盖着,见到铁心斋的脸,她铁定会哭出来,前尘往事一古脑涌来,愈想心里愈是酸楚。
“娃娃姑娘,作为什么不说话?莫非你是假的第一娇娃吗?”
童嬷嬷怒视着钱心斋,“铁老剑,你莫欺人太甚!”
铁心斋微笑,但笑容中带着威严,而他接下来一席话更是让观礼的客人跟黄河清水帮的人议论纷纷。
“我在与你们宫生说话,你纵然在宫里地位崇高,也轮不到你说话!”他转而对娃娃道:“娃娃姑娘,你跟我有婚约在先,你与黄少鸠成亲岂不是对我背弃婚约,我铁老剑岂担得起这种臭名。”
娃娃身体微微发抖,想到当初要钱心斋写退婚书的情况,但那封退婚书却终没有到达她手里。
童嬷嬷怒道:“铁心斋,我们百花宫的宫主的确与你有婚约在先,但知是你背弃婚约在后,莫要恶人先告状。”
“我背弃婚约?”铁心斋死不认罪的道:“你手里有我的退婚书吗?”
娃娃掀起红巾,露出一张清艳憔悴的脸,她强振精神,语音清脆,不想把的事情搅得更复杂。“铁心斋,你那日已经在我面前写下退婚书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有吗?”铁心斋笑得精神焕发,“我不记得有写退婚书这件事,你我之间的瓜葛是一生一世的。”
娃娃凄凉道:“你若要报复,又何必用这种法子搞得你我都下不了台,我已经开了药的单子,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是雪绛之死与我无关,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愿?”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作嫁我。”
娃娃哀戚道:“我什么人都可嫁,就是不能嫁你,你对我只有恨意,没有感情,你我相守只会不幸一辈子。”
钱心斋道:“那就恕我无礼在先了。”
快剑一挥,观礼的客人全都惊叫四处逃散,铁心斋挡住童嬷嬷的手印,一手捉住娃娃,娃娃不会武功,又不舍得对铁心斋用毒,被他手到擒来。
她看着铁心斋,心内愁肠百转,“你究竟要做什么?铁心斋?我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铁心斋直视着她的双眼诚恳道:“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我,娃娃,你不是要跟我走遍大江南北吗?你不是要跟我去看塞外风光、丝路长城吗?今日我铁山斋向天立誓,往后日子我当偿还你对我的真情,你对我好一倍我就对你好两倍,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铁心斋的立誓简直是莫名其妙,娃娃搞糊涂了,这种变化绝非她能想像得到,她震惊的道:“你究竟在说什么,铁心斋,你是疯了吗?”
“少鸠,娃娃我带走了,我将雪绛许配给你,愿你好生照顾她,也祝你们百年恩爱。”
黄少鸠高兴得一作揖,“多谢大哥金口。”
“雪绛?雪绛没死吗?”娃娃惊疑的看向另一位新娘。
另一位新娘揭起红巾,面容清丽婉柔,她朝着铁心斋柔声道:“哥哥,也祝你跟娃娃姑娘百年思爱。”
娃娃看向身边的钱心斋,惊讶不已,“她叫你什么?你是雪绛的哥哥?雪绛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童嬷嬷看铁心斋右手持剑,左手挟持娃娃,不知要对娃娃做出什么事来,她怒道:“反了,简直是反了,黄河清水帮说要迎娶第一娇娃的!黄帮主,你的新娘被挟持,你还能谈笑风生,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清水帮究竟办的是什么喜事?”
四位长老面面相觎,也觉得这场喜事办得乱七八糟,恩恩怨怨搞不清楚状况,若不赶快处理,一定会惹得百花宫报复。
大长老下令,“快捉住铁老剑,救出娃娃姑娘。”
钱心斋向黄少鸠一使眼色。
黄少鸠强忍住笑,威严又凌厉的道:“不可,铁老剑一剑在手万夫莫敌,再加上有娃娃姑娘做为人质,若是不小心伤了娃娃姑娘,我们岂不是罪过大了,所以千万不能动手。”
这一说,实在很有道理,四位长老又相互对看,性子较急的长老忍不住流了满头汗,明明知道可能是黄少鸠与铁心斋串通,但是在观礼的客人面前说自己主子自导自演这场戏,岂不是更让黄河清水帮了不了台?但第一娇娃的事不处理,又会惹得百花宫不高兴,这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