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言总管把门合上,香怡气得踢自己装满衣服的箱子,口出秽言的怒骂,“妈的,我干什么为了讨好阎雷穿他最喜欢的颜色的衣服,我又不是要跟他相亲,我偏要穿他最讨厌的颜色的衣服。”
其实阎雷并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颜色,但是香怡把箱子所有衣物全都翻出来,只要是粉色、接近粉色的,一律列为拒绝往来区,最终她选到一件深红色的小礼服,再外塔一件薄薄黑色的外套,看来性感至极,她才觉得满意。
到了夜晚,言总管就来敲门,还细声的轻语,“大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香怡将门打开,注视着言总管,一脸桀惊不驯的表情,言总管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叹了一口长气,似乎早就知道她天生反骨,一定不会照他说的话做,他低声道:“走吧,大小姐,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阎少爷办完公事,他会直接到餐厅去为你做介绍。”
香怡一坐上车,言总管交代司机载到哪个餐厅,香怡只来得及瞥见言总管嘴角似乎往上扬,车子就发动了,她忽然觉得有诈,她问着前面她并不认识的司机,“言总管刚才跟你说什么?”
司机专心开车,一面回答,“大小姐,言总管说你今天真漂亮,阎少爷一定会很高兴你穿得这么好看,言总管说少爷最喜欢性感的女人了。”
压抑着声音,香怡尽量不发出怒火,“阎雷不是最喜欢女人穿粉色的衣服吗?”
愣了一下,司机搔一下头,困扰的实话实说,“是吗?我好像没看过跟少爷在一起的女人穿什么粉色的衣服。”
香怡用力的拍一下腿,眉毛凶狠的皱起,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言总管要司机开车时笑得那么高兴了,她厉声道:“给我开到服饰店,我要立刻买衣服来换。”
又愣一下,他看看手上的表,再看看眼前塞车情况,猛地摇头,“大小姐,时间会来不及的,言总管说绝不能迟到。”
“我叫你做你就做。”
香怡的威吓让司机缩一下身子,但是他又再次摇头,“大小姐,我听说这是相亲,你若第一次相亲迟到,未免不太好吧?”
咬紧下唇,香怡愤怒的视线望向现在的车流量,她很明白司机说的没有错,若是她去买衣服,不管多快,绝对会赶不及,她被言总管设计了,而且他连时间都算好,绝没有让她有闲余时间去买衣服换。“算了,继续开吧。”为免迁怒司机,香怡决定闭紧嘴唇,只怪自己白痴,竟连这种当都上。
* * *
餐厅的灯光浪漫宜人,桌上的餐点也非常可口,就连饭后的点心也不甜不腻,可说是一家非常高雅的餐厅,但是香怡这一桌的气氛却异常的一触即发。
他们坐在餐厅的一隅,阎雷带着许文越,跟一个一直垂头不语的男人来到餐厅,从介绍姓名跟职位之后,这一桌就没有再发出声音,冗长的时间就沉溺在过分安静的低调里,这样的情况非常诡异,但是面对这样诡异的状况,却还是没有人肯搭话。
因为在席的香怡像要吃人一样的死瞪着阎雷,而阎雷完全无视香怡的目光,只是一径的用饭,许文越虽然很爱说话,但是香怡的泼辣他在总经理室见识过,还被她拿纸镇砸过,他若在这时候说话,她会不会一杯酒泼过来,结果倒霉的是自己,自然也就不敢说话。
而另一个介绍给香怡的男人,一直低头搅伴着自己面前的果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个性不知是过度内向,还是根本就是阴沉,但是他的条件的确符合香怡又贫又烂的求偶要求。
饭都用过了,甜点也上桌,阎雷帮人相亲,自然给他们两个独处的空间,朗声道:“我跟文越还有一点事,李先生,我们先走子,让香小姐陪你。”
香怡还是死命的死瞪着他,声音低沉,“你派车几点来接我?” 阎雷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太爱宣扬他跟香怡之间义兄妹的关系,第一个,他对香怡没这种兄妹感情;第二个,他们两个毫无血缘,却有好几年的时间同住在屋檐下,他预期那些八卦杂志的记者会乱写,他厌恶那些无聊花边新闻上报,对香怡的名誉造成困扰,所以现在对她的问话就冷淡的道:“你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吧。”
他站起来就离去,许文越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回答后,香怡跟他之间爆出的无声火花,立刻也迎头赶上阎雷。
他帮阎雷开车时,阎雷坐在前座闭目而睡,许文越一脸好奇得要死的问:“阎雷,你是认真的要帮她介绍男朋友吗?”
闭目休息的阎雷冷淡道:“对。”
许文越还想再挖出消息,“那你是故意都挑这类型的男人想要让她都看不上眼吗?”
阎雷的嘴角严厉的抿起,“你错了,这类型的男人是她最喜欢的类型,既然她喜欢这种型,我就帮她介绍。”
许文越吃了一惊,再想想香怡平时约会的男人,的确跟这种型相差不多,不是败家子,就是窝囊废,要不然就是那种一眼看来就是狼狈贫贱的人,从来没看她找过一个上得了台面的男人。
“她真奇怪,为什么要选这样的男人?”许文越又奇又疑的问着阎雷,因为以她超优的条件,一定可以选到条件也同样很好的男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他知道阎雷必定有答案。
阎雷这次嘴角是真正的往上扬,“没为什么,只是要气我而已,她知道我一直在密切注意她,她只是想惹我心烦。”
许文越知道自己再问下去,阎雷不一定会回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还帮她介绍,岂不是更怪?”
想不到他回答了,只见他唇边抿起微笑,“我要让她知道她有多爱我,我已经懒得等了。”
听了半天,许文越却是一点也不懂,为什么要让她明白自己爱阎雷,阎雷就要她介绍男朋友,这未免也太反其道而行了吧。
“阎雷,我听不懂。”
睁开眼睛,阎雷看着前方的路况,今天在餐厅诡异的气氛让他心情大好,所以他多说几句话,“要钓一只珍贵的美人鱼,不只是要放鱼饵,还要有耐心的等候。”
许文越表情变得更加不明所以,因为他是真的不了解阎雷在想什么,他摇摇头,“阎雷,我还是不懂。”不过不管他再怎么不懂,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的明白,那就是阎雷一定会成功,所以他加了下一段话,“不过不晓得为什么,我却很清楚的知道你会成功。”
* * *
香怡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过后,夜晚的宅子一片安静,就像都没有人一样。
她故意在上楼梯时用力的踏上地板,让地板发出达达的噪音,但是还是没有人出来,她不相信家里都没人,她硬生生的转过身,朝阎雷的房间走去,就算经过言总管的门前也没故意把声音放轻,总之,一定是他们故意联合起来玩她,衣服的那件事,说不定阎雷也有份。
总算到了阎雷的门口,她用力的踹门,用超高音贝的声音故意挑衅,而且还说得很难听,“阎雷,你是死了吗?怎么都没声音?”
她用力的踢门,想不到门只发出隆隆的声响,却还是文风不动,而且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让她觉得阎雷一定是故意不理会她。
她还要再踢门时,身后已传来脚步声,言总管大呼小叫的漫声嗄叫,“大小姐,都快午夜了,你在干什么啊?吵得全家里的人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