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鸠笑道:“哪有怎么一回事,我的结拜大哥铁心斋今日要与我一同成亲,这是好事,我当然同意。”他转而对身旁的娃娃说:“娃娃姑娘,你也不会反对吧,喜事是愈多愈好,是吧!”
娃娃听到铁心斋的名字,不由得全身一震,再听铁心斋要与她同时成亲,心内一阵说不出的酸楚,手酸脚麻一时之间差点走不动,若不是童嬷嬷扶着她,她恐怕支撑不下。
童嬷嬷扶着娃娃出嫁,当然也知道她的心事,不由得脸色剧变,杀气顿起。这个钱心斋莫非是故意明着这么做,好让娃娃心里难受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铁心斋身穿喜衣出现在大厅之上,他朝娃娃便是一拜,“娃娃姑娘,许久不见,你身体安健吗?今日同是你我大喜之日,实在是太特别的日子了。”
娃娃眼眶已红,若不是红巾盖着,见到铁心斋的脸,她铁定会哭出来,前尘往事一古脑涌来,愈想心里愈是酸楚。
“娃娃姑娘,作为什么不说话?莫非你是假的第一娇娃吗?”
童嬷嬷怒视着钱心斋,“铁老剑,你莫欺人太甚!”
铁心斋微笑,但笑容中带着威严,而他接下来一席话更是让观礼的客人跟黄河清水帮的人议论纷纷。
“我在与你们宫生说话,你纵然在宫里地位崇高,也轮不到你说话!”他转而对娃娃道:“娃娃姑娘,你跟我有婚约在先,你与黄少鸠成亲岂不是对我背弃婚约,我铁老剑岂担得起这种臭名。”
娃娃身体微微发抖,想到当初要钱心斋写退婚书的情况,但那封退婚书却终没有到达她手里。
童嬷嬷怒道:“铁心斋,我们百花宫的宫主的确与你有婚约在先,但知是你背弃婚约在后,莫要恶人先告状。”
“我背弃婚约?”铁心斋死不认罪的道:“你手里有我的退婚书吗?”
娃娃掀起红巾,露出一张清艳憔悴的脸,她强振精神,语音清脆,不想把的事情搅得更复杂。“铁心斋,你那日已经在我面前写下退婚书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有吗?”铁心斋笑得精神焕发,“我不记得有写退婚书这件事,你我之间的瓜葛是一生一世的。”
娃娃凄凉道:“你若要报复,又何必用这种法子搞得你我都下不了台,我已经开了药的单子,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是雪绛之死与我无关,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愿?”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作嫁我。”
娃娃哀戚道:“我什么人都可嫁,就是不能嫁你,你对我只有恨意,没有感情,你我相守只会不幸一辈子。”
钱心斋道:“那就恕我无礼在先了。”
快剑一挥,观礼的客人全都惊叫四处逃散,铁心斋挡住童嬷嬷的手印,一手捉住娃娃,娃娃不会武功,又不舍得对铁心斋用毒,被他手到擒来。
她看着铁心斋,心内愁肠百转,“你究竟要做什么?铁心斋?我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铁心斋直视着她的双眼诚恳道:“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我,娃娃,你不是要跟我走遍大江南北吗?你不是要跟我去看塞外风光、丝路长城吗?今日我铁山斋向天立誓,往后日子我当偿还你对我的真情,你对我好一倍我就对你好两倍,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铁心斋的立誓简直是莫名其妙,娃娃搞糊涂了,这种变化绝非她能想像得到,她震惊的道:“你究竟在说什么,铁心斋,你是疯了吗?”
“少鸠,娃娃我带走了,我将雪绛许配给你,愿你好生照顾她,也祝你们百年恩爱。”
黄少鸠高兴得一作揖,“多谢大哥金口。”
“雪绛?雪绛没死吗?”娃娃惊疑的看向另一位新娘。
另一位新娘揭起红巾,面容清丽婉柔,她朝着铁心斋柔声道:“哥哥,也祝你跟娃娃姑娘百年思爱。”
娃娃看向身边的钱心斋,惊讶不已,“她叫你什么?你是雪绛的哥哥?雪绛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童嬷嬷看铁心斋右手持剑,左手挟持娃娃,不知要对娃娃做出什么事来,她怒道:“反了,简直是反了,黄河清水帮说要迎娶第一娇娃的!黄帮主,你的新娘被挟持,你还能谈笑风生,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清水帮究竟办的是什么喜事?”
四位长老面面相觎,也觉得这场喜事办得乱七八糟,恩恩怨怨搞不清楚状况,若不赶快处理,一定会惹得百花宫报复。
大长老下令,“快捉住铁老剑,救出娃娃姑娘。”
钱心斋向黄少鸠一使眼色。
黄少鸠强忍住笑,威严又凌厉的道:“不可,铁老剑一剑在手万夫莫敌,再加上有娃娃姑娘做为人质,若是不小心伤了娃娃姑娘,我们岂不是罪过大了,所以千万不能动手。”
这一说,实在很有道理,四位长老又相互对看,性子较急的长老忍不住流了满头汗,明明知道可能是黄少鸠与铁心斋串通,但是在观礼的客人面前说自己主子自导自演这场戏,岂不是更让黄河清水帮了不了台?但第一娇娃的事不处理,又会惹得百花宫不高兴,这该怎么办才好?
大长老只好把矛头对准铁心斋,“铁老剑,你强夺义弟之妻,岂不是无耻之至?毁坏了你在江湖上的大好名声,快把娃娃姑娘放过来!黄河清水帮与你和解这件事。”
“错了,我与娃娃姑娘有婚约在前,我既未毁婚,她怎可另嫁。”
“这只是你片面之词,若是你有婚约,将订婚的婚书或信物拿来给我们看。”
钱心斋道:“我自小家道中落,信物早已不见,这事天知地知我知娃娃姑娘也知道,就连百花宫里的人也无人不晓,你问童嬷嬷,她在宫内许久,岂有不知的道理。”
童嬷嬷怒道:“铁老剑,你十多岁便已出来闯荡江湖,若要娶我们娃娃宫主,岂会等到这个时候?前些日子你又伤了我们宫主,若不是宫主命大,这日还有性命与人婚嫁吗?你既然如此恨我们宫主,我绝不会让宫主嫁给你。”
她恨恨道:“我只恨你十九岁时诛杀域外邪僧受了重伤,我跟宫主不该救你,若是当时没有救你,让你自生自灭,今日哪会惹来这么多的事。”
铁心斋此时在恍然大悟,难怪他会觉得娃娃的眼神很熟悉。“果然没错,当初救我的白衣姑娘就是娃娃吧!我只是那时神志昏沉,一直以为是个成年姑娘,想也想不到竟是我的未婚妻第一娇娃。”
“救命恩情大如天,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宫主的,你扪心自问,敢说你问心无愧吗?铁老剑!”童嬷嬷厉声怒吼,声音承载了不平的愤恨。
“我自知对不起娃娃姑娘,但是中间原由误会实在太多,我就是要娶她来补偿我对她的不公平。”他看向娃娃深情道:“娃娃姑娘,我铁老剑除了真心一无所有,你若打从心里恨我,那就杀了我,我从此之后不与你纠缠,若是我这一辈子还有一口气在,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警命追随。”说完后,他将手里的长剑递给娃娃。
娃娃盯视长剑却没有接下,“告诉我,雪绛是你的谁?她又为何没死?”
“雪绛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她后,我将她带到一处清幽之地住着,你们百花宫不明原由,以为我另有红粉知己,于是下毒害雪绛中了婴儿笑。你开给我解药,我照指示调制配方,没想到雪绛吃了后进入假死状态,那时我以为雪绛已死,才会狂怒之下打伤你……”铁心斋叹息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也好,要不理我也可以,但是叫我放弃你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再说……”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心理有个鬼主意地转向宾客,“大家可能不知道,宫主出宫之后,我与她两人独行旅途,孤男寡女本就暧昧,再加上我跟她之间同床共枕,她不嫁我要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