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围住他们,黝黑少年立刻护住粉衣少女。“姑娘,你这么好心帮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在我后面,我绝不会让那些人伤着你的。”
她细白手指点点面颊,满面笑容,“傻小子,我说出事的不是我们,是这些打我们的人!”
见黝黑少年不懂,她笑道:“我念三个数字的咒,保证他们马上呼爹叫娘了,你信不信啊?傻小子。”
他当然不信,但是粉衣少女大声道:“一!”
那些打手忽然停下,手臂冻结在半空中看起来实在很诡异,周围的人也张大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
她大声又道:“二!”
打手们忽然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口里涌出白液,老掌柜吓得脸上发白。
粉在少女再喊:“三!”
那些打手大声的尖叫起来,像猪被宰时发出凄厉的喊声,拚命的往身体抓去,将身体抓出血痕来。
老掌柜吓得跌在地上,浑身发抖黝黑少年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看到这么骇人的画面,那些打手全身都被他们自己弄得血痕斑斑,看起来人不像人的,倒像是猪圈里的猪。
粉衣少女走近老掌柜,吓得他不停退后,缩在一角,惊得嘴角不停发抖。
她笑问:“听说这里方圆百里之内,就你的状元红最好,是也不是?”
老掌柜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停的发抖,“姑娘,你要酒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别靠过来。”
她难得的神情严肃道:“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一个男人穿着灰色衣物,身边拿着一把像破铜烂铁的铁剑,跟你买十斤以上的好酒?”
老掌柜摇头,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点点头。
见他有了反应,她立刻急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有,几天前是有这样一个人来买酒,还丢了一锭金子给我!”
粉衣少女忽然脸露惊喜之光,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美艳,“他往哪里走去了?”
老掌柜比着城西,‘往那里走去了!”
她掩住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掌柜的,这次你给我消息,我不罚你,但是以后若让我再撞见你这么欺压善良白姓,到时你会比你的打手还惨千百倍,听清楚了吗?”
虽然粉衣少女话语带笑,但是目睹了现场的惨状老掌柜发抖的猛点头。
粉衣少女又道:“我刚出宫,不愿伤人,你听着,把这些臭男人丢进热水里,烫个半个时辰他们身上自然就不痒了。”
她转向黝黑少年,塞了二两银子在他手里,“傻小子,下次行事要小心点,别让人给欺侮了,你家里穷就更要好好奋斗,做一番事业来荣耀你爹娘,懂了吗?我要走了,下次有缘再见了。”
众人看着她飘扬而去,不禁纷纷讨论这粉衣少女的来历,但是谁也不晓得这个粉衣少女究竟是谁。
☆ ☆ ☆
一株大树下,一个浑身脏乱的男人躺倒在大树下喝酒,喝得醉眼迷茫,全身都是酒臭味,路过的人只当他是个酒鬼,谁也没有真正的留意过他,而他究竟在这里醉了几天,更是没有人知道。
“姑娘,你要干吗,有话好说,千万不能寻短见啊!”
一个细嫩的声音尖叫撤泼道:“你们别管我,我要死,我要死,人生不死活着干什么,呜呜!”
她呜咽的边说边哭,哭得闻着柔肠寸断,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而在大树下醉倒的男人还在昏睡中,似乎没听到这姑娘的哭叫。
见粉衣少女哭倒在地上,路人劝道:“姑娘,你究竟有什么不如意,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办法,你年纪这么小就想寻死寻活的,岂不是太不知道生命的价值,再说身体发职受之父母,毁伤都有罪了,更何况是想自杀呢!”
粉衣少女哭得捂住嘴,头发散乱的抬起头来,众人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竟是如此的美艳动人,大家都痴迷的看着她。
她边哭边道:“奴家歹命,三岁时娘亲过世,爹爹怕后母不会善待前妻的女儿,于是立誓终身不娶,奴家便与爹爹相依为命。爹爹见我渐长,便将我许配给一位良人,只是那良人不肖,见我们父女俩孤苦无依,便谋了我爹爹的家财,并杀死他,还硬要我许身给他,我不肯,逃了出来,但是爹爹的冤仇不能得报,奴家不如一死了之。”
她边说边哭泣,让人听了好心酸,坐在大树下的肮脏男人似乎酒醒了,他坐起身打了个大哈欠,搔搔他又脏又乱的头发站了起来,对粉衣少女刺耳的哭声置若罔闻。
“唉,酒又喝完了,真是糟糕,又得去打酒了,可是身上的银子花完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旁边的人兀自还在劝那姑娘,“小姑娘,你既然逃了出来,想必没有住的地方,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家里倒可以住人!”
众人见她说得可怜,也纷纷动了恻隐之心,又见她娇弱美艳,似乎风一吹,整个人就要化了,更加可怜她,“是啊,是啊,我家也是可以住人的!”
“奴家怎么堪受得起,我要是不能报父仇,那我……”又是一阵撕裂心肺的哭泣声,粉衣少女道:“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边哭边抽噎,还大声指责道:“这世间没有天道,若是有正义的侠少,为什么不肯助我一臂之力?为什么看我一个弱女子受到这样的欺凌也不管我,天啊,你岂不是要绝我的路——”
大树下的男人看看手里那把破旧又生锈的铁剑,摇头道:“难道要当了你换酒喝吗?可是你跟着我十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伴着我不知道宰杀了多少个禽兽畜牲,我怎么可以当了你呢,这岂不是没有天道了!”
粉衣少女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大树下的男人拿起铁剑,摇头晃脑的再三品评道:“虽然你跟我宰杀了不少的衣冠禽兽,但是你觉得对一个说谎的小姑娘,究竟是公痛打她一顿屁股,叫她别滥加利用别人的关心呢?还是干脆不管这档事,看她能不能演戏演到哭晕!我是选第二个啦。”
他对着铁剑又自言自语,“铁剑啊铁剑,你的主人选了第二个,你自然也只能选第二个,我们走吧!我看这个假哭的姑娘是对着我来,难道是我流年不利,竟犯了天下最恶最糟糕的桃花运吗?自古红颜皆祸水,我只要有你跟酒相伴就够了,对于女人,我是绝不想沾惹的,我可不想被女人害得连酒也喝不成!”
他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摇头晃脑,走着走着便不见踪影。
此时,粉衣少女停止了哭泣,对她的白玉酒葫芦珍爱又痛惜的道:“至尊酒啊至尊酒,不是我不把你拿给识货的人喝,而是识货的人自己跑掉,我看你真是流年不利外加霉运当头,不是我这主人不帮你而是你实在倒霉得很!我看既然世间没有识货的人,那我要你何用,你也不想落入俗人之口吧!不如主人我做个好事,把你倒进土里,让你也能不被人亵渎的长眠此地。”
她说完后,就要将酒倒过土里,想不到一阵风劲,那白玉酒葫芦在空中转了个圈,竟然消失无踪。
想要帮忙粉衣少女的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是见鬼了,否则哪有东西自行不见的,只有那粉衣少女开心的拍手笑了起来。
她向空中娇嗔问罪道:“喂,你拿了我的白玉葫芦,喝光了我的至尊酒,你要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