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听过四绝山庄和古玉的名字。”古玉筝满脸迷茫神色道。
“没完没了,我见过林孟琴的夫人,因为她数度流产,我给过她一些滋补身体的药丸,她长得全然不像古玉筝,你大概是记错了。”冷齐言大大摇了个头说。
“不,我绝不会记错!”不了和尚斩钉截铁道:“这其中疑点重重,这小姑娘的奶奶为何不吐露古玉筝琴生爹娘为谁,还有古玉、古玉筝,名字如此相似岂不怪哉!”
冷齐言恍然出神,却因身受奇毒,脑子里仍是昏昏沉沉的,愈想愈是法昏,他摆了摆手,躺进床上,“我要休息了,这此中疑点,等我身子大好后,再以养病为由,带古玉筝去四绝山庄,相信缘由必可大明。”
不了和尚不发一语,似在思考什么。
冷齐言知晓他这个人是打破沙锅,非得问到底不可的个性,也只好随他。
“冷大哥,四绝山庄林孟琴很有名吗?”古玉筝望着冷齐言问道。
“林庄主退隐江湖很久了,年轻一辈较少知晓他,但是他正直磊落,倒是不失一代英侠的气概,只是有时....”只是有时显得落拓,不得志,脸上大有凄憾之色,冷齐言心道。
“如果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人,那我奶奶有时会提,只是不知道这个林孟琴跟我奶奶口里的林孟琴,是不是同一人....”
古玉筝说话吞吞吐吐,这倒跟她素来率直个性不符,冷齐言好奇心油然而生,“你奶奶说什么?你说给冷大哥听听。”
“我想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因为我奶奶说的林孟琴很坏....”古玉筝不知是否该说下去,但在看到冷齐言鼓励的目光,她才敢再继续说下去,“她说林孟琴背信忘恩、无情无义,人中禽兽他是数第一。”
冷齐言大大吃了一惊,实际上这个说法与他的印象差得太多,但是细思一会,想及古玉筝重复她奶奶的片段言辞,就知道这个老前辈的个性十分古怪,自然许多人不入她的法眼也是正常。
古玉筝点点头,揉揉眼睛,显示困倦非常,“冷大哥?”
“嗯?”冷齐言看着她一脸的倦意,微笑地应了一声。
“你要让我赖你吗?我以后会乖乖的当红颜,不当祸水行不行?”讲到最后,她尾声一顿,竟趴在床边倦得睡着了。
冷齐言注视着古玉筝沉睡的容颜,心中顿时柔情四溢,暗想:就算你不赖我,我也会赖着你,绝不会让你跑掉!
“冷兄弟,这个小姑娘的相貌虽与林夫人相似,但是性子可是南辕北辙,大大不同。”不了和尚愈瞧古玉筝就愈觉得古怪。
“喂!没完没了,你说清楚点。”冷齐言着实不解他言中之意。
不了和尚摸了摸光头,“坦白说,林夫人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她的剑术得自她已逝父亲剑神的真传,就连毒王木清怡的医毒之术,神偷丁空空的机关之学,她都无一不通,而诗词歌赋对她而言更是易如反掌,可见她是如何的绝顶聪明跟这个小姑娘天真烂漫是完全不同的。”
冷齐言心里一怔,“没完没了,你是说林夫人不仅武功了得,医术、机关都是一绝?”
“是啊!抱病去四绝山庄求医地,常常占满山庄的客房,只不过后来林夫人就不替人看病把脉,可能是林庄主不喜爱她抛头露面吧!”不了和尚解释道。
“没完没了,这其中问题大了,我把脉的那个林夫人不会武功,若是她医术当真了得,林庄主更不会请我去看病。”冷齐言回想往事,忽然觉得疑点不断。
“冷兄弟,你的意思是....”不了和尚满脸疑窦地看向冷齐言。
两人对望一眼,心里各是猜疑,眼光双双投向沉睡中的古玉筝。
“没完没了,古玉筝曾告诉过我她娘的武功、医术、机关及诗词歌赋皆是上上之选,你认为如何....”
不了和尚沉思道:“这其中必有鬼,她应该是古玉的女儿,这一点是没错,但是....”
“你深恐她不是林孟琴的女儿?”冷齐言插口道。
“不,古玉曾为林孟琴舍生,她对林庄主是一片真情深意,死都无法撼动,更何况是为别的男子。”
这段话与古玉筝她娘曾为她爹舍生死相吻合,疑点愈来愈多,冷齐言低语:“这样一来,古玉筝是....”
不了和尚重重地点了个头,“我猜也是。”
静默中,冷齐言已决定,等他伤势稍有起色,他必带古玉筝去四绝山庄探查她的身世之谜。
第四章
客栈里,络绎不绝的人们皆将眼光纷纷投向客栈一隅这怪异的一对。
男的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吃这菜,满身血污的布衣沾满尘沙和烂泥,令人真替他旁边极力讨好他的妙龄少女感到不值。
而他身边的黄衫少女,光是店小二上来招呼时她软言温语的一声谢谢,就让店小二魂飞天外,一张嘴笑得咧到脑后。
这会,若不是掌柜刻意咳了几声,店小二还呆呆站在那里,死也不肯移动一步。
“冷大哥,你多吃些菜,身子才会赶快好起来。”古玉筝夹了些菜,堆到冷齐言碗里。
冷齐言阴冷着脸,只顾扒饭,全然不理会碗里的菜。
“冷大哥,你又怪我了,是不是?人家又不是故意把你的屋子烧掉,谁教这火怎么扑也扑不灭,一定是你的屋子太好烧,才会烧得那么快的。”古玉筝为自己辩解。
眼见冷齐言脸色更为阴冷,古玉筝更是内心惴惴,只好辩解得更加快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想炊饭给你吃,怎么知道火会乱飞....”说到后面,她已经讲不出辩解的话,因为冷齐言抬起一双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她。
“万幸你不是故意的,若你是故意的,我这会不就躺在火灰下?”
他屋里的珍异药材、重要药书,大多被一把祝融之火给烧毁,那是他毕生的心血,怎不教他差点呕血数升,气得脑火上扬,说出来的话岂有好听的。
“你还要怪我,人家也不想把你的屋子烧了,这愧疚已经压得我好难受,你还要用那么坏的口气凶人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还怪我....”说着说着竟眼一红、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他只有心里自认晦气,安抚她道:“别哭了,冷大哥原谅你就是了。”
“真的?”古玉筝破涕为笑。
“唉!”冷齐言无可奈何地点头,谁叫古玉筝一骂就哭,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了,除了原谅她之外,他冷齐言又能做什么!
古玉筝又露出甜蜜的笑容,轻轻拉了拉冷齐言的袖子道:“冷大哥?”
“干什么?”冷齐言睨了她一眼。
古玉筝笑倩兮兮地朝他一笑,“我早知道你对我比什么都好,就算我把你的破屋子烧了,害你得露宿街头,你还是对我这么好,但愿我能这样赖着你一辈子。”
冷齐言觉得脸上一红,知道她是想到什么。
“冷大哥,你说好不好?”古玉筝一脸笑意天真的问。
冷齐言心内一热,情愫顿生,早在他俩共患难、同生死的时刻,他就暗暗把古玉筝纳入自己的羽翼下,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她走,他这一生是要和她绑在一起,想不到古玉筝竟有同样的意思,这教他不禁喜上眉梢。
“当然好,不过冷大哥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你要是再给冷大哥惹祸,冷大哥可会对你不客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