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这么说,春姑老脸微红,急忙退开。
她见没有别的外人在场,小声的建议道:「娘娘,若你有些儿累,我们帮你扫吧。」
「不必了,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扫扫地运动也挺好的,宋祁堂也真是不够意思,只让我扫半个时辰而已,我还想扫一个时辰呢。」
随即想起昨夜宋祁堂问了她的名字,她也问了宋祁堂的名字,还说扫半个时辰不过瘾,能不能扫一个时辰,结果宋祁堂一怔之後,就搂著肚子狂笑,不晓得笑个什么劲,害她气得把一堆的蜜饯都塞在他嘴里,让他喘不过气来最好。
想不到他越笑越大声,最後还在她脸上连亲了几下,一脸龙心大悦的白痴表情,真不知道古人是不是都这么白痴?
春姑听得脸色大白,「娘娘,不可随意称呼皇上的名讳。」
「他的名字又不难听,为什么不能直呼?」
「因为皇上的名讳非常尊贵,常人不能随意呼之。」
这也太大惊小怪了,林子芹忍不住想笑,「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话还没说完,她闻到一阵香喷喷的风,熏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後,鼻子还是觉得痒痒的。
到底是谁抹这种可怕的香味?还怕别人闻不到似的,竟洒得方圆百里内都闻得到才糟糕。
没有品味也就罢了,还要搞得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没有品味的人,此人也算是一绝。
突然春姑等五、六人全都跪下,迎接喊道:「靳妃娘娘万福。」
原本背对来者的林子芹转身一看,发现眼前的女人脸蛋虽然长得不甚美艳,不过光是她裸露出来的身材就非常雄伟,害得她有一种回到现代,看到某种限制级节目的感觉。
「芹妃娘娘,你也来这里赏花吗?」
听不出此话是好意或坏意,但是她的手里拿著扫把,怎么看也不像在赏花吧。
林子芹见她眼色一直朝著自己手里的扫把偷瞄,她就乾脆拿起来,让她大大方方的看个够。
「没有,我在扫地。」
「这扫地是下人才会做的工作,怎么会让芹妃娘娘做呢?」她掩嘴一笑,厉色的看著春姑她们,「说,你们是不是欺负芹妃她才刚刚进宫,不懂宫内的规矩就欺负她。」
春姑一群人竟吓得打颤,林子芹是不知道她们在害怕什么啦,不过看她们胆怯的样子也挺可怜的,马上挡在她们面前辩驳,「不是她们欺负我,是宋祁堂叫我来做的。」
宋祁堂不是皇上的名讳吗?靳妃大惊道:「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你知不知晓这是大罪!」
林子芹很钦服她们连这种芝麻小事都能说成大事般的本领。
她没好气的道:「宋祁堂说我可以这样叫他的,因为老是皇上、皇上的叫,听起来很像古装剧,我自己说了都会很想笑耶,他就说我以後可以叫他宋祁堂。」
本来想把这件直呼皇上名讳的事闹大,想不到芹妃竟会这么说。靳妃的眼神转为深思。
皇上名讳岂是人人都可以唤之,皇上愿意让她直唤,就代表皇上对她的疼爱非比寻常。靳妃心想,她可得早日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个祸根在宫内与她争宠。
虽然这么想,但是看芹妃手里拿了扫把在这里扫地,皇上若真的宠爱她,会罚她这么丢脸的在御花园扫地吗?
在御花园扫地的惩罚,听来的确很轻,但是这御花园里的百花,住在宫中的每个人都可以来玩赏。
也就代表她在这里扫地,每个人都能在这里看见她被皇上责罚,皇上岂会罚一个他疼爱的妃子在这里被人看笑话。
所以靳妃料想,一定是这个芹妃说话一派天真,皇上才准她直呼其名,要不然连她都还不敢直呼皇上的姓名呢。
这样一想,这个芹妃的威胁感就降低了,再仔细一看,她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而且还加上长得像男子般的高度,说话又大剌剌的,实在看不出有让皇上迷惑的气质存在。
谁人不知皇上偏爱的是丰满娇小的女人,就跟她一样,而芹妃这个女人根本就沾不上皇上喜欢类型的边。
「你被皇上罚了是吗?」
宋祁堂的确说过,扫地是罚她误闯了如花郡主住的地方,况且只是扫地,也算是轻罚吧!
「没错啊,宋祁堂叫我来扫的。」
「嗄,原来是这样啊,芹妃,宫中的礼仪万千,听说你是从偏僻地方被皇上相中带回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更不懂宫中礼仪,不如那天我教教你吧,才不会再被皇上罚。」
靳妃一边说一边笑,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光看她笑的模样,就令林子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况且她才不是从什么偏僻的地方来的呢,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耶。
「我不是从偏僻的地方来的,而是来自於台北。台北可是个国际都市,台湾更创造了经济奇迹,还是亚洲四小龙之一呢。」
靳妃笑道:「没听过这个地名,我是京城征美时进宫的,可不是什么奇怪地方来的。不过听说你是皇上夜半时带回来的,果然是夜色昏暗,所以皇上才将东施看成了西施。」
最後一句林子芹就绝对听得懂了,尤其是这个靳妃的目光朝她的身材瞥了好几眼,她就明白靳妃在批评她的身材。
她的身材没有什么不好啊,要腰是小蛮腰,皮肤既光滑又细腻,胸部更是恰到好处,才没像靳妃那样的发育过度呢。
林子芹正要狠狠回话,跪在地上的春姑,拉了一下她的衣裙,她才想到她们好像跪很久了。
她立即道:「起来,跪这么久对膝盖不好。」
宫女们面面相觊,不知道要不要起来。论宫内的势力及得宠度,靳妃娘娘算是後宫第一宠妃。
而芹妃娘娘不过才刚来几天,虽然皇上夜夜相陪,不过也不知是下是图个新鲜而已,再说她的个性已经得罪了如花郡主,只怕以後不怎么好过。
一见没有人起来,林子芹觉得非常奇怪的问:「我叫你们起来,你们怎么都不起来?」
靳妃轻笑,「好吧,你们都起来了,免得你们的芹妃娘娘叫不动。」
她一说,才有人敢站起来,看得林子芹目瞪口呆。
靳妃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胜利的意味。
「芹妃啊,现在你知道宫内谁最大了吗?乖乖扫你的地吧!」她说完转向服侍她的宫女,「来人啊,带盘桂花瓜子上来。」
林子芹後来才知道她为什么叫人带瓜子上来,因为她啃完瓜子,就把壳儿往地上扔,扔得满地都是,分明是要叫她扫,但她林子芹可没这么好欺负,她忽然高兴的笑了。
「半个时辰了没?」
春姑急忙道:「半个时辰了,娘娘。」
她把扫把一扔,回头朝靳妃笑得古怪。
「靳妃,皇上只罚我每天扫半个时辰,现在时间到了,我不能再扫,否则就是有违圣命,若是皇上等会来御花园,看到地上满地都是脏乱的瓜子壳,问说是谁丢的,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到时我就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换你来扫御花园了。」
她享受的看著靳妃嗑到一半的瓜子冻结在牙齿中间,再对著春姑勾勾指头,交代道:「走吧,春姑,我好困了,我决定要睡个美容觉。」
她听到後面的人气急败坏,吩咐下人赶快扫地的声音,便高兴的笑出声来。
总算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靳妃娘娘下马威尝尝了,要想欺负她这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现代人,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