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照片密集地在报纸上、电视上曝光,俊帅的脸庞加上聪明绝顶的脑袋,以及未曾失手的漂亮纪录,让他成了煤体的新焦点,一切有关他的资料全被一一挖掘,渲染;而他的名气更如日中天,顿时成了各大老板争相邀约的顾问律师。
晴莘对著一份报纸的标题皱眉头。
“文慧,麻烦帮我弄杯黑咖啡好吗?”她坐入办公椅仔细的阅读那篇报导。
文慧端咖啡进来,晴莘看得专注,连头也没抬,文慧好奇,走近去看晴莘究竟是被什么新闻吸引。
“哦,是袁律师的报导啊!”文慧笑,对著报纸说:“余律师是不是觉得与有荣焉啊?袁律师真的好帅喔!唉,我为什么就不能像余律师一样幸运,得到一个又帅又多金的老公……”
晴莘霍地站起,抓起报纸朝外走去。
“余律师……”文慧喊,晴莘气冲冲的走出去,连头也没回,文慧感到一脸莫名。“奇怪,余律师今天怎么了?”
“袁浅!”晴莘喊住甫要外出的袁浅。
袁浅听见晴莘的叫唤,立即回头。“什么事?”奇怪,晴莘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怎么了,晴莘?”他关心的问,并朝她走了过来。
晴莘将报纸递到他眼前,质问:“这篇报导是真的?”
袁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下头去看报纸。
没什么啊!也不过是报导有关他父亲的事业、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篇报导出了什么问题吗?”他纳闷地问。
报上写著袁浅为南部富豪之子,身价数亿,报导中指出,袁父由一位仲介公司的业务员到开仲介公司当老板,尔后又成立建设公司,且适逢房地产蓬勃,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公司业绩连续五年居冠,为南部第一大建商,一路走下来财富累积难以估计……
“是真的?”晴莘瞪大眼,不敢置信。“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豪门之子?”
袁浅这下就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这……这也能怪他吗?他们从小就认识,而且是邻居,如果她对他的一切都不知道,那么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从来都不曾关心过他……这、这也算是他的错吗?
晴莘还在自言自语著:“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你是豪门之后,那我……”
“你是晴莘,我的晴莘,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袁浅靠近,轻抚著她的头发和窒郁的脸庞。
她咬唇不语。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挫折感,她一直以为袁浅扣她是站在同一平线上的,可是现在,他突然跃身一变成了富豪之子,她及不上他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矮了他好大一截,这让她感到恐慌以及不知所措。
“看著我。”他用低沉的声音哄道。
她抬起头来看他,很奇怪,他的憨笑似乎可以化解任何困难,她的眼瞳在他刀刻般脸庞搜寻,最后锁在他含笑的眼瞳上。
“如果我能改变的,我会去做……”他低语,手指触碰她的唇,话中有著一贯的幽默。“但是上天似乎没有赋予我,选择成为谁的孩子这种权力。”
他笑道:“傻晴莘,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老人家们都已经开始在挑日子了,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不好?”
“我妈也知道这件事吗?”她好担忧的问。
一抹令人心跳停止的微笑,掠过他的唇际。“不知道的人大概只有你一个。”他用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有时候你迟钝的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说著,就去捏她的鼻尖。
她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我有那么糟吗?”
袁浅很认真的点点头。“就是有。”
“你皮痒啊!”
一串笑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口,办公室里一群竖起耳朵的听众,唉声叹气的嚷著:“好羡慕喔,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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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莘是完全沉浸在幸福里了,“情深缘浅”的隐忧似平也不再困庆著她。除了缠人的案件外,筹备婚礼也让他们忙昏了,不过忙得非常非常幸福。
车子行驶中人仃动电话铃声响起。
“我是晴莘,哪位?”这会她刚由法院出来,正在赶往礼服公司试婚纱的途中。
“晴莘,你离开法院了吗?”电话里传来袁浅的声音。
晴莘微笑。“嗯,我离开法院了,你呢?到哪了?”
“我在路上,不过这里车子有点塞,可能会晚一点……”
“没关系,你慢慢开……啊──”
电话中突然传来晴莘一声惊叫。
“晴莘?!”袁浅惊慌。“发生仟么事了,晴莘?晴莘?!”他对电话吼,却再也得不到晴莘的回应。
晴莘顾不得额头以及胸口撞击带来的疼痛,拉起手煞车,连忙下车。
她撞上人了!
血泊中趴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动也不动的模样相当骇人。
那个人死丫吗?她捂住唇,以免尖叫出声。
晴莘走回车上取行动电话,以颤抖的手指头按了几个键。“喂,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报了案后,她又取出相机以及原子笔,原子笔是当比例尺用的,然后在车子的撞击点、地上的煞车痕、挡泥板,全都一一拍照存证。
她因害怕而眼眶通红,缓缓地蹲下身用食指去测试老人的鼻息,然后她的神情放松了。
“活的!”她笑,呼吸急喘。
接著,警车反救护车都相继到来,她又拨了一组电话号码。“袁浅,我出了车祸,撞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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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浅赶到医院,出了电梯就看见晴莘著急地在急诊室外踱步,旁边还站了好几位警察。
“晴莘,情况怎么样?”
“袁浅。”晴莘奔了过去,双手紧紧握住袁浅的手。“我的车速不快,是他突然冲了上来,我一时反应不上来,结果就……”
“先别急。”他安抚的搂著她,轻拍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他哄著。
“医生在急救,情况还不晓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联络不上他的家人,他看起来年纪蛮大了,袁浅,我闯祸了──”她愧疚难当。
他吻著她的额头,轻声安抚。“不会有事的。”搂著她,他眉头紧蹙,希望真的不会有事,否则依晴莘的性子,这件事又不知道要让她难过多久?
一个小时后,急诊室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也带出了好消息。“头部的撞伤已经缝合,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大腿的骨折大概需要半年的复健期。”
“太好了!”袁浅搂紧晴莘,拍著她的手臂。“没事了!”
“嗯,太好了!”她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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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莘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她本来正在与一位案件当事人谈案情,谈话中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要她马上赶来医院。
根据院方说法,那位老伯的态度极不合作,人一清醒,就破口大骂医护人员,打了镇定剂后小睡片刻,醒了又开始骂人,非但不肯说出家人的联络电话,还大骂警员。
晴莘才走到病房的长廊,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巨响,以及护士的尖叫,晴莘快步跑了进去。
“怎么了?”她瞪大眼的看著护士含著泪,收拾打翻了一地的针筒、药水。“你要不要紧?”她赶紧蹲下去关心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