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点,对,这样刚刚好。"
齐昱双手捧著孟芝的脸颊,凑近……再凑近,直到鼻尖顶上了她的。
他眯起黑眸,恍惚间,他似看到眼前的人儿原来的模样。
无形中,她的脸蛋、身段,早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她的性子配上那样的外貌,恰如其分,刚刚好,缺一不可,少了其中一样,都不会是完整的她。
"……嗯?齐昱,我、我们会不会靠太近了?"一定是靠太近的关系,不然她怎么觉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惨了,她一定也得风寒了,身子开始发烧,脸颊也热起来了。
"等一下还会更靠近。"
她的眼波流转,蕴满独一无二的风采,让齐昱瞧失了神。
他怀疑,这世上可能有很多申音,他才会不时看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戏码,却可能只有一个孟芝,没有女人可以拥有她那股天生的傲气。
呵,拥有她,想必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他的凝视,令她心慌,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口外。"不会吧,我总觉得……不太妥当,我看还是换别的方法……"
"来不及了。"
猝不及防,齐昱以吻封缄。
第九章
"唔……"孟芝瞪大眼,望著过度贴近的"自己"。
她频频吸气,胸口依旧胀的难受。
"再瞪下去,眼珠子就要滚出来了。"齐昱释放人儿自由。
"你……"陡地,孟芝全身一阵无力,双腿发软,险些跌倒,他即时搀住她。
"没事吧?"
"没、没、没事。"孟芝忙不迭摇头。
"就快靠岸了,我先去准备一些东西,你别乱跑,别让我找不到人。"语罢,齐昱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孟芝出声喊住他,鼓起勇气询问压抑许久的疑惑。"我、我的魂魄,你吸走了吗?"她脸红似火烧,心口怦怦直眺,双腿还发软呐。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被吸走魂魄的后遗症。
她没想到那本乱七八糟的书,还写得有些准,真有些效果出现。
"我?这怎么可能,魂魄哪有这么简单就离开身体。"齐昱下意识失笑出声。
闻言,孟芝的脸烧的更红了。"那、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不是在吸我的魂魄吗?"
瞥见她认真的神情,齐昱赶紧收笑,就怕惹恼了人儿,引发不必要的误会,那可糟了。
"咳,只试一个地方怎么会有效,也必须等到所有的孔窍都试过了,再来论断是否有成效吧。"齐昱故作正经回答。
"原来如此,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三魂七魄已经让你拿走了一半。"孟芝松了一口气。"你刚刚不是说要商量什么对策?赶紧开始吧,我先去喝口水,去去就来。"
"嗯。"见她没有起疑,齐昱也跟著吁了一口气。
她生涩的反应,以及对这方面体验的缺乏,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思及此处,齐昱的胸臆涨满窃喜与得意,只是──
"呕……"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逼的齐昱奔到船舷附近,吐个干净。
唉,就算他努力想像,怀中抱的是软玉温香,可睁开眼看到的,还是一副大男人的模样,想不吐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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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碧纱城外的码头,下了船,刚过午时,骄阳正炽。
孟芝第一次体会到万人景仰的滋味。
"齐公子!"
"齐公子,我们等您许久了。"
"齐公子,这回就靠您了,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一声声恭敬的呼唤,将孟芝给捧上了天,她甚至不用出半点力,自然有人推著她走。
"等等,你们别推!别挤,我自个儿走。"
首次遇见这等大阵仗,孟芝不免有些畏惧,不时往后望,寻找齐昱的身影。
她瞧了半天,围得密不通风的人群,一圈又一圈将她困在中心,她压根儿没办法找人。
可恶!那个混蛋,真推她一人去送死?!
好歹也跟她说明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凭空冒出这堆人,而她这个假齐昱,又该做些什么?
陌生的人潮、陌生的城镇、半陌生的身份,在遍寻不到齐昱的身影,无路可退的孟芝,只好在众人的簇拥下继续往前走。
即使她努力维持镇定,不让众人瞧出破绽,可心中益发泛滥的不安,还是让她汗湿了掌心,忐忑不已。
目的地是碧纱城里最大的酒楼──寒水楼。眼看就要被推入虎口了,还是看不到齐昱的踪影,孟芝急的跳脚。要不是身后堵了一堆人,她真想直接落跑了事,省得不只丢光齐昱的脸,连孟府的脸都丢尽了。
事关碧纱城往后的商机,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早聚集在寒水楼最大的厢房里,等待齐昱的到来。
"齐公子,请进。"站在厢房外头的蓝衣男子,恭敬推开门。
"嗯。"孟芝咽了口唾沫,她实在没有勇气踏进厢房,里头的人看起来都像大有来头,说不定还有朝廷官员混在其中,一个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
"齐公子,大伙都在等你。"后面的人催促著。
"我、我喘口气,不行吗?"孟芝拉下脸来,好掩饰慌张的情绪。死齐昱,到底死哪去了!这种大场面,她哪行?
就在孟芝以为自己要演出腿软记时,她的掌心忽然被人握住,转过头去,发现来人就是齐昱。
老天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希望他就在身旁。孟芝惊喜不已,脱口喊道:"齐……"
"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公子,你别老说这句训我,芝儿明白。"齐昱反应灵敏地掩去可能露出的马脚。
"你、你明白就好。"孟芝旋即意会他的用意,困窘地朝他眨眨眼。他陪在身旁,孟芝也踏实许多,拢拢袍子,神情也恢复镇定,抬头挺胸地走进厢房里。
"齐公子!里头商谈的是大事,其他人恐怕……"蓝衣男子伸手阻拦。
担心齐昱会顺了对方的心意,直接推她入贼窟,孟芝紧紧抓住他的手掌,急嚷道:"她、她是我的女人,我得带在身边才有心思做事,怎么,我齐某人做事,还得过问你这个看门的不成?"
蓝衣男子愣了一下,才慌张地跪地求饶道:"不敢,小的绝无此意,齐公子说了算。"
"这回暂且饶你。"威风极了,当大人物也不过如此,孟芝大大方方地拉著齐昱走进厢房里。
趁著空档时,她凑近齐昱的耳边问道:"我刚刚是不是过火了?"不然她怎么觉得,那人一脸像是快要尿裤子的惊恐神情?
"不,恰如其分,我这人一向心软,才会有人趁机爬到我头上兴风作浪,这回得感谢你。"
他这话怎么听都不像赞美,倒像是挖苦,拐弯骂她是个母夜叉。
"好样的,接下来你自己处理,本姑娘不奉陪了。"
孟芝涨红了脸,赌气似的就要往回走。
齐昱连忙挽住她的手臂,两人亲匿地咬起耳朵。"今天你可不能走,待会我还需要你的傲气帮我撑场面,不管他们要你回答什么、说什么,只要我捏你的指头,你就尽管按照自己的心思回答,不必考虑太多。"
"可……我根本还弄不清楚状况,我、我怎么……"
孟芝话还来不及说完,一名大员外,客气地起身亲迎。"齐公子,该入座了,大伙正等著呢。"
孟芝瞪著位在桌首的大位,除了那位大员外脸上的表情较为温和以外,其他活似要将她撕扯分食的豺狼虎豹,个个目露凶光,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