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孟芝大感错愕。万一申音将她的恶行,一状告到申总管那里,她等会儿还得到申总管那……
她好像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哎,其实也不算亲生父女,申音好像是申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父母早年双亡,所以就让申总管带在身边,奴婢怀疑,申总管根本是想将申音嫁给您,好巩固他们申家在齐府的地位,啐,她算哪根葱?"
这些传言在下人之间,早已不是秘密,申家人堂而皇之踏进齐府,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早让一干齐府下人看不过去。
"唉,少爷,您是在开小春儿玩笑吧,这些事情您怎么可能忘了?五年前,您还因为申音逼婚,气的离家呢。"
"咳!"孟芝轻咳,遮掩她的不自在。"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从来不记在脑子里,五年前我看不上她,五年后,我照样不会娶她。"
那种德性的女人,凭什么当齐府女主人?
这次就当是她难得的善心,帮齐昱一个大忙,彻底斩除申音的奢望。
"小春儿,申音好歹也是齐府的客人,你不过是个婢女,也没资格对她大吼大叫,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别怪我将你赶出府,记牢!"语罢,孟芝潇洒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小春儿。
小春儿热血沸腾,心花朵朵开。"天、天啊,少爷好有威严,真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呢,怎么办?我越来越迷恋少爷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申总管,书楼的钥匙。"踏进总管房,孟芝开门见山道。
她还真不知道,总管可以大牌到这个地步,齐府还特别分出一个院落,供所有申家人居住。
申庆自层层叠叠的账簿中抬头,望了齐昱几眼,又低下头继续算账。"少爷,书楼还没打扫,不妨等我找人去清扫过后,少爷再过去。"
申庆的话尾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孟芝挑眉,强忍著怒火复述一次。"钥匙!"
申庆讶异地抬起头来,彷佛听到一句怪话。"少爷,书楼还没打扫,况且我正在忙,实在没空──"
"申总管,这齐府里究竟是你大,还是我大?"不得已,孟芝端出架子。
"少爷,恕我听不懂你的问题。"
申庆老眼里的怨恨,引起孟芝的注意,怀疑是不是因为申音的关系,这老头子才会如此找她麻烦。
"哼,听不懂?你老糊涂了吗?"孟芝不客气的轻嗤。"钥匙两个字,这么简单,有什么难懂的?"
申庆有些无法置信,碍於主仆分际,悻悻然打开抽屉,将钥匙拿了出来。"不知少爷这么急著去书楼所为何事?"
孟芝的唇角勾起冷笑。"你不过是个总管,本少爷做什么还得经你批准吗?"
三两句,削的申庆老脸无光。
孟芝收起钥匙,转身正待离开时,忽然停下脚步。"对了,申总管,我离开齐府五年了,也算是一段不短的时间,能否请你告诉我,齐府的账簿何时由一个总管批示?"
申庆恼羞成怒,气的拍桌。"少爷!你这话……"猛地,想起自个儿身份,赶紧坐下喘气。
"申总管,看样子你年纪大了,脑袋也有些不灵光了,你不过是寄住在齐府的人,怎么插手管起齐府的账目?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忙这些事,也挺过意不去的。我看这样好了,待会儿我会请人将这些账簿搬到我的书房去,从今以后,齐府的账簿我自己看,不用劳烦申总管了。"
孟芝说的客气,但气势却惊人。"另外还有一件事,务必请申总管多担待,申音的年纪也不小,该找户好人家订终身了,如果申总管有属意的人选,请务必告诉我,我会让表妹风光出嫁。"
孟芝沉积在心口多时的郁闷,一举消散,心情莫名一阵愉悦。语罢,她足跟一转,潇洒离开。
"可恶!欺人太甚。"申庆气极了,怒瞪著孟芝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让申音那种女人当家,齐府屋顶不给掀了才怪。孟芝深深这么觉得。
明明娶申音的又不是她,她该趁机让齐昱的身体和申音成亲,将来身子一旦恢复,绝对能让臭小子生不如死。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非常恼火。申音摆明就是要当齐府少奶奶了,齐夫人何必又把孟府拖下水?
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成了个不男不女的可怕怪物,这一切算起来,齐府仍是始作俑者。
"没错!还是那个该死的臭齐昱害的。"孟芝咬牙,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关我什么事!"
一道女声自孟芝身后传来,吓了她一跳,整个人弹跳站起,险些撞著了身后的身子。
"齐……"
孟芝的嘴及时被掩住,齐昱急嚷:"嘘!找死啊你。"
"放开!这成什么样子。"瞥见他身后跟了两名婢女,旁边也有一些齐府的下人,她连忙甩开他的手。
"你们都下去,我跟齐公子在这儿就行了。"齐昱扬扬手,态度自然,唇上的胭脂红艳馨香,一举於一投足,俨然成了大家闺秀。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齐昱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椅上,不客气撩起裙摆搧搧凉。
"天啊,闷死我了,女人的衣衫有够闷热,难受死了。"
眼看"孟芝"的形象又被丑化,孟芝闷著气,举起大掌往他的头敲去,直接赏他一记爆栗。
"齐昱,你再把裙子撩起来试试看!"
她的眼神凶狠,活像吃了火药。
看来这一路听到的传言也有几分可信度。
"嗯嗯,果然没错!"齐昱赞同的猛点头。
"什么没错!你吃错药啊,别一脸白疑样,我看了就心烦。"孟芝瞪他一眼,想起齐府的烂摊子,火气直冒。
"吃块甜糕吧,很好吃的。"齐昱笑咪咪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用锦帕包裹的甜糕。
"干嘛吃甜糕?"她撇开头,不领情。直觉他会这么巴结,还不是跟求她不要将"他的身体"去势有关。
"青儿和小柳花了很多时间,她们特别做给你尝的,你不吃她们会伤心的。"
孟芝怵然大惊,抓起齐昱的衣襟,对著他的耳朵咆哮:"该死的,你把真相告诉她们了?"
她的名节、她的声誉……全都完了。
"她们跟来做什么?你还不怕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吗?"
从以前,她就不让府里的下人跟著她,怎么这会儿,连下人的习性都改了。看来,她确实低估了齐昱的脑袋……以及他的淫性。
"吃吧,这是她们难得的心意。"她的恶言,齐昱丝毫不以为忤。"你一定想像不到,当青儿捧著甜糕给我时,喜极而泣对我说,小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容易亲近过,还说她们都是大街上孤苦无依的孤女,让你给带进府里照顾,你从来不接受她们对你的谢意,她们却一直想感谢你。"
无端地,孟芝鼻头酸酸的,眼眶热热的,似有水气。"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她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好,孟府里的每一个下人,她尽力保持公平对待,不让下人有机会因她的信任恃宠而骄。
齐昱没理她,自顾继续说道;"所以当我吃了她们做的甜糕之后,她们高兴的跟什么一样,今天来齐府,还直嚷著要陪我来,就怕我这姑娘家,被你这齐大少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