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是是非非与她有什么关系,何必浪费时间搅和,徒增危险?
但,既然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虚伪」的人,就不会直截了当地拒绝生意上与她家有来往的江家。
於是她点点头,算是勉为其难地答应。
「若若,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你最好!」他在她的苦笑下连连道谢,「明天我就把小杰带到你那儿去。」
「明、明天就来?!」叶梨若不由得在心中大骂自己,不该假装好人。
照顾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小杰只有一岁半,身体又那样单薄,万一他在她家有什么意外发生,别说林诗仪会砍死她,恐怕江家也会灭了她!
「若若,我先回去了,免得诗仪打电话到公司找不到我,会起疑心。」江晨皓有些疑惑的侧身看了看,「呃……那个太太是不是你的朋友?她好像一直在看你。」
谁?
叶梨若一扭头,便看见一辆长长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张老脸正探出来,定定地望向她。
冤家路窄,那是她的老情敌——傅太太!
挥手告别了江晨皓,她大大方方走过去,笑著打招呼,「是您呀?好久不见了。」
车仍是傅太太喜欢的纯黑颜色,连车窗也装了看不透的茶色玻璃。可见,这老女人缺乏安全感,像是担心有人要害她似的。
「刚才跟你在聊天的,不是江家的那个有妇之夫吗?你们还搞在一起?」傅太太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甚至语带嘲讽,「哼!亏了我们小伽天天惦记著你。」
「这位阿姨,我跟朋友喝个咖啡聊聊天是犯法的事吗?」叶梨若不由得微愠。
这老太婆还真奇怪,她要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正好让她称心如意吗?怎么反倒替她的小情夫打抱不平了?
「那我们家小伽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傅太太理直气壮地嚷嚷,「你去了英国也不跟他打声招呼,现在回来了也不理他,天底不到哪儿去找像小伽这样痴情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有病!」叶梨若哼笑。这老女人是脑子进水了吧!居然劝说情敌珍惜她的小男友?
「你居然骂我们小伽有病?!」傅太太显得更激动了。
叶梨若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随即转身就走,只当今天遇见了神经病,她的风度,被这疯疯颠颠的老女人一激,顿时也顾不得了。
她一走,傅太太便迅速摇起车窗,对著前座上的男子说:「听见了吧?小伽,这种女孩子不能要,你还是忘了她吧!」
费阙伽默不作声。
「你先前傻乎乎地从餐厅里追出来,把周小姐都丢下了,又得到了什么?那女孩根本没有忘记她的初恋情人,甚至不顾人家已经有妻,有儿,光天化日之下跟人家喝咖啡,还『皓皓哥、皓皓哥』,叫得多亲热呀!」傅太太继续聒噪,「要不是我适时赶到,让你上车,你是不是要站在路边一直发呆?周小姐还在餐厅里哇哇大哭呢,她再笨也猜得出你跟叶梨若的关系了,快回去哄哄她吧。」
前座上的费阙伽一边换上西装,一边静静听著,但待他打好领带,却没有按傅太太的建议返回餐厅,而是对司机吩咐,「把车开往拍卖会场,我们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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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家。
当初跟「那个人」同居的小别墅一直没有卖掉,她忽然想去看一看。
叶家的宅子太多,这幢属於她名下的财产,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也动它不得,出国前曾想找个人来帮忙看管,但心中却升腾起一种占有欲,不愿别人进入她与他的小天地,於是房子一直是空著的,想必已落满灰尘了。
但,才一走进,叶梨若便惊奇地发现,事情跟她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不仅房子窗明几净、整洁如新,地板甚至亮堂堂的,不见一丝尘埃,就连她走之前,房间一角脱落了的壁纸,也不知是谁找了同样花纹的纸材,悄悄换了上。
桌上一只水晶花瓶盛了清水,新鲜的花朵在繁茂的枝叶映衬下,仿佛一张张笑脸,在迎接她的归来。
她诧异地坐下,却见原本光溜溜的沙发上多了几个可爱的抱枕,又舒服又软,卡通的动物造型,让人爱不释手。
而厨房的冰箱里,竟有满满的食物。
叶梨若感到相当吃惊。难道,她不在的时候,有个胆大包天的小偷破门而入,从此把这房子占为已有,赖著不走?
不对呀,如果门锁被破坏,肯定会去换一把新的,那她手上这把钥匙又如何开得了门?
情况有异,但她却嗅不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四周反而给了她一种舒适安详的感觉。
叶梨若好奇心大作,於是她熄了灯,坐在昏暗中,等待那个神秘的「小偷」出现。
傍晚六点的钟声敲过以后,门外响起了开门声。
她屏住呼吸,将扫把握在手中,打算待那「小偷」一出现,就对准他的脑袋狂打。
但她却愣住了。
当来人进了屋,并顺手开了灯,明亮中,双方赫然看见对方的脸,各自惊叫了一声,并向后跳开一大步。
「是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费阙伽,你干么吓人?」她气愤地抓起一颗抱枕扔过去。
「小姐,是你在吓我才对吧?」他将抱枕接个正著,只见他随即在沙发上躺下,并舒舒服服伸的个了懒腰。
「你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家,想做什么坏事?」她丢了扫把,叉著腰质问。
「这是你家吗?」他邪肆一笑,「我记得你已经把这房子送给我了。」
「放屁!」叶梨若大怒。
「小姐,你不记得了?当时你可是拉著我的袖子,讨好的说,只要我肯扮演你的未婚夫,你就买一送一,不仅给我信用卡,还给我这幢房子。」
呃……是这样的吗?叶梨若抓抓脑袋。
她当初为了骗他跟自己「同台演出」,说过太多利诱的话,实在不太记得了。
「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住在这儿喽?」她的声音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丝的感动。
「这里很舒服呀,为什么我要换地方?」睨了她一眼。
她静静地坐下,看著他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并闭上眼睛。
「喂,你很困吗?」她推了推他。
「下午参加了一个拍卖会,精力都耗尽了。」
「哼,」她冷笑,「精力耗尽不是因为陪伴周小姐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勤奋工作了?」
「因为要养老婆,所以得努力工作。」他悠悠的回答。
养老婆!这句话让叶梨若顿时火冒三丈,对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捶,「你真的要跟那个姓周的结婚?!」
「哎哟——」费阙伽揉著被攻击的胸口喊冤,「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跟她结婚了?穿得那么飘逸的长裙居然还打人,实在有辱你的淑女形象。」
没办法,她只要一看见他就原形毕露,又变回那只暴躁的小恐龙,所有的行为只听从真心的命令。
「那是跟谁?」
「如果……我想娶你呢?」他眨眨眼睛。
呃?叶梨若愣了一下,只当他在戏弄自己,於是冷冷一笑,语气略带嘲讽,「哼!想娶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容易。」
「要怎么样你才会愿意呢?」他拉著她的手晃呀晃,像个耍赖的小孩。
「我这个人很会吃醋的,所以,如果有人想娶我,就必须永远不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