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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就说好该忘了他的,但当他身陷危机,她仍是在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为他挡的刀……她不后悔。

  “是这样吗?”教官非常怀疑地挑起眉,怎么他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一开始误以为他是阎罗的情人时,那男人的眼光可凶狠得很,像是恨不得把他分筋错骨。如果是他,绝不可能相信那男人并不爱阎罗。

  “教官,请你叫护士把这些多余的纱布松开好吗?我的手完全不能动了。”阎初初苦笑,她明明是肩膀受伤,为什么要连整只手臂起包扎?

  “纱布的事等会再说。”教官颇有兴味地回想那男人,被他拒在门外的怨恨表情,该是放那男人进来的时候了。

  “阎罗,如果你想知道那男人的真心话……”

  教官轻声说道,莫名地,阎初初一颗心也被吊得高高地。

  “怎么样?”她忍不住追问道。原来,在她心中仍是没有放弃希望阿!即使嘴上的话说得再漂亮,什么该忘了他、什么花花公子没有真心,但只要他有一丝喜欢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她就无法真正对他死心。

  “等一下记得装虚弱点。”说完,教官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第十章

  教官踏出病房,毫不意外地看到久候的郁綮和杨弘日。

  “你们怎么还没走?”教官挑起一眉,口气倒很交枪带棍。在让郁綮见到阎罗以前,他想先吊吊郁綮的胃口。

  “初初的状况还好吗?”郁綮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不友善,因为他只想知道,阎初初的伤势如何。从他勉强跟着这位叫做“教官”的男人,来到医院后,根本就没有人理他,更没有人愿意告诉他阎初初的情况。

  而方才……教官更直接把他关在门外,连让他见她一面都不肯。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教官的口气冷淡,存心把郁綮的心吊得高高地。“我要见她!”郁綮拒绝退缩,即便这男人是她的新情人,也无法打消他想见她一面的想法。即使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不代表他不能把她抢回来!

  “她已经为你受了一次伤,所以你没资格再见她。”

  “有没有资格,应该由她来下决定,而不是由你!”郁綮一向轻松自若的神情消失,他拒绝被这个理由打发。“就算你是初初的情人,也不能代替她决定要见什么人。”“情人?”教官侧头看着病房的大门,突然很怀疑自己跟这男人在鸡同鸭讲,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郁綮居然还能以为他是阎罗的情人?

  “我不管你和初初认识多久,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她是我的女人。”郁綮努力宣告主权,同时也在与情敌宣战。

  “喔。”教官不痛不痒地轻哼了声。

  “初初最后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人,不管过多少年,她都不可能忘记我的。”

  “是吗?”教官仍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何必在乎?

  “你一点都不在意?”郁綮眯起眼。为什么这男人完全不为所动,没有一个男人的肚量可以这么大。

  “我何必在意?不管你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和她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她。”总算吊够了郁綮,教官终于好心地让开往病房的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郁綮奇怪地看了教官一眼,便匆匆进门,虽然不解教官为何突然放行,但他绝不会傻得放弃见她的机会。

  正当杨弘日也想跟在郁綮身后进门,教官却一把拦下了他。

  “你急什么?还没轮到你。”

  郁綮才推开门,远远就看见阎初初火色的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

  平日总会衬得她肌肤似雪的发,此时看来莫名地失色不少,不再红艳似火,反而像是即将熄灭的火花,努力喘息着不肯就此消失。

  郁綮一惊,生怕她会在下一秒钟就消失,他大步上前,来到她的病床旁。她合上了眸,像在小憩似的,不同于平日柔媚动人、神采奕奕的模样,此刻的阎初初,十足十像个病美人。

  左肩处被重重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缚住,郁綮完全不敢想象,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居然要被包扎成这模样,而左臂同样被重重包里,仿佛必须固定她的手臂似的。郁綮心一惊,难道左肩上的刀伤,也延续到她的手臂吗?

  “初初……”他伸手抚上她苍白的颈,本该是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因为失血而不再红润。

  郁綮紧紧拧眉,记起教官曾说过的话——她本来已经快制伏那红衣女子,是他的突然闯入,才害她受伤的。

  因为郁綮的动作,让阎初初蓦地清醒,她睁开水眸,晶亮的眼绝不像一个重伤患者该有的精神,才想开口说话,她随即想起教官之前指示的“装虚弱点”,她敛下眸,将太过有精神的目光藏起。

  “你、你来做什么?”她问,微微沙哑的嗓音,是因失血所引起的口干舌燥,但听在郁綮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只当阎初初太过疲惫。

  “我来看看你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的?”他温声问道,抚着她颊的动作好轻、好柔,生怕稍一用力,会把她碰碎般。

  “……没有。”阎初初瞥了右手边的点滴一眼,有些无力地答道。

  其实教官根本不需要特别要求她装虚弱,虽然她的伤势并不太严重,但因为失血的关系,她现在的确是挺虚弱的。

  而先前与教官的谈话,则几乎耗去了她所有的体力。

  郁綮轻轻握住她没被包扎的左手指尖,对于她若有似无的抗拒,感到无奈。“初初,你为什么要为我挡刀呢?”郁綮握住她指尖的手,无法自抑地微微加重力道,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几乎要以为她会就此消失。

  他必须借由这个动作,以确保她还好好地在他眼前。

  “我是个保镖,保护人是我的天职。”她说道,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莫名地让她感到心安,至少,这一刻他是在她身边的。

  “我不要你这样保护我啊!”他低吼着,如果刀子再偏一些……如果刀子是刺进她的胸口……天!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况。

  “听起来,我似乎是多管闲事了。”阎初初轻叹,她现在的体力真的不多,所以她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地控制情绪,如果太激动的话,她可能会头昏……这是她前一回遭刺的时候,留下的经验。

  但她这么轻飘飘的说话方式,却让郁綮好不习惯,还真以为她伤得极重。“我不是这个意思!”郁綮急急为自己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必须害你受伤,才能保护我的话,我宁可自己受伤啊——初初,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你身上插了一把刀子时,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当她为了自己而浴血、而后又昏倒在教官怀中时,他真怕她会在下一秒死去。而后,从婚宴现场到医院途中,其他人又不断阻止他取得她的消息,让他一个人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心焦、自我煎熬。

  这种时候再坚持什么男人的尊严、或骄傲,全都是无意义的事,如果她因此死去,那他必定会悔恨一辈子的。

  所以,郁綮再也不管她是否会耻笑他的心意,抑或是其他拒绝他的话语,他只想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

  “初初,我爱你。过去是我太骄傲,我不肯承认自己真会被一个女人吸引,所以我从不对你说爱,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无趣了。初初,请让我重新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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