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往下瞄,她看到那脏兮兮的裙摆里那修长的美腿,上面的腿毛还在。
“这是整人大爆笑吗?”蓝可灿再也忍不住了,笑声一从嘴边逸出就无法停止,笑得眼泪都飘出来了。
“别管那些了。”邢彻气极败坏,为了对她说一句话,他冲动地跑到她家来,他早预料到她会笑他,可他才不管!
蓝可灿笑到肚子痛。“是谁这么天才,把你打扮成这样?噗--”
谁能忍得住?这件礼服还是合身的呢!连眉毛也修了,而他此时的恼怒看起来也像女人的娇嗔似的。
这、这、这是本世纪她看过最好笑的事了。
“我、爱、你!”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吼着,这女人真是太过分了,他都敢穿这样来找她了,就不能看在他豁出去的分上少笑一点吗?
笑声顿时歇住,她以为她听错了,刚才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我爱你”?
呜……她好想哭好想哭,从来没有一句话让她那么感动,像吃了哇沙米一样,瞬间热气就涌上了眼眶,那么简单的三个字竟让她几乎忘了等待的辛苦,竟然会让她的脑袋空白了一下,咦,这脑袋空白的感觉好熟悉!
瞬间她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画面,是邢彻的脸。他说:只要你打从心里想说真心话,那暗示自然就会破解。
她刚才想对他说我爱你的,这是她内心最想讲的一句话,难道暗示真的破解了吗?嗯,先来试看看。
“我爱你。”他再说了一遍,原以为这句话是那么的难以启齿,没想到说出口的感觉竟是那么踏实,像魔咒一样,瞬间将他心里空虚的那处填得密实。“要我再说几遍都没有关系,从今后我会天天说给你听……”
“对不起。”她低首,听到心里的掌声劈哩啪啦地响起。“已经太迟了。”
真的破解了!真的破解了!万岁!记恨簿一翻开,条条都记在邢彻帐上。感动归感动,她可不会放过可以整他的机会。
“为什么?”他一震,因为听到她坚决的语气,往她身后一望,正和屋里那个傻愣愣的男人视线相对,那男的马上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转移了目光。“是为了他吗?是吗?”
“唉,你还没发现吗?”他受伤的表情让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不过是因为开心。
蓝可灿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着,那道闪亮光芒刺痛了他的眼。还不够,她的报复还没完呢,他还没领教过她原本骗死人不偿命的厉害手段。
“这是婚戒?”心没死,仍在痛着,难道一切真的太迟了吗?他不相信。“快点拔下来还他!”
“拔不下来了。”她哀怨地摇摇头。一向都是她在空着急,这下风水轮流转了吧?“当初我给过你机会要你说『我爱你』,你偏不说,连通电话也没给,我早就对你死心了。”
“你曾说等我想通了再来找你,我今天真正的想通了。从前的我宁愿为了自由而拒婚,现在我为了你宁愿不要自由,也许这样还不够,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字字发自肺腑,就怕来不及,就怕错过了这一次,他们就会错过这辈子。
“你走吧!”感动溢满了整个胸口,让她的心意有点动摇,但是不让他痛一下、不让他着急一下,他怎么会知道当初她在痛什么、急什么?“别来破坏我的生活。”
他愣愣地看着她,心中那把炽热的火焰还在燃烧着,可是他还能说什么?事已不可为,他才了解世人为何总是在一个情字上纠结。
“对不起。”他真诚地道,心灰意冷。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叫痴,他是既痴又悲。
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模样镶在他的记忆里直到不可能遗忘的程度,闭上眼万般沉重地说:“祝你幸福。”然后绝望地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她得到了报复的快感,清楚地明白他是在乎她的!
蓝可灿关上了大门,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
“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她发狂地摇着白御齐的双肩,强迫他一同分享她的兴奋喜悦。“他说他爱我!爱我耶!”
“恭喜你。”还能怎么说?感情的世界不是悲就是喜,这是他活了二十年才懂的道理。
“我得去追他。”深吸一口气,她拂顺秀发,闪亮的眼眸充满了恋爱的神采。
“对了,这个还你。”她用力地拔下手上的钻戒,不顾皮肤清楚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她不怕痛,她只怕心爱的人等她太久。将戒指放在白御齐的手心,明白自己再也不会眷恋那样东西,有了邢彻她就足够。
她不怕把手指给拔断吗?白御齐总算见识到爱情力量的伟大,闷闷地将戒指收起,问着正要旋身而出的蓝可灿。“那我怎么办?”
“走喽!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她回他一个良心的灿笑。“记得帮我锁门。”
“喔,好。”他一脸受伤,幽幽地应着。
“骗你的!”蓝可灿回头给他一记飞吻。“好朋友,谢谢你喽!”
他对着“砰”的一声关起的大门自言自语。“不客气。”算了,这样也不错,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邢彻趴在方向盘上一脸的挫败,是该走了,双脚却定着不想动。
心在闷痛,虽然他解决了许多人心理上的问题,可是此时却说服不了自己。
可恶的心理学,研究了这么多却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佛洛依德说的都是屁话,他难道没谈过恋爱吗?那么多方法没一个是有用的。读了这么多书他仍救不了自己!
邢彻仍沮丧地低咒着,没听到那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距离他愈来愈近。
亮蓝色的保时捷在夜色中发亮,上头坐着的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当然知道他会在那里,因为她的心就定在那里,她没走,所以她相信他也不会走。
“叩叩。”蓝可灿轻轻敲着玻璃窗,看到落寞的他抬起头来,看到他眼睛瞬间一亮,她浅浅一笑。
玻璃窗被他按下,他像个大男孩,明明开心又倔傲着一张俊脸。“什么事?”他不想被她看到他脆弱的模样。
“我来救你了,公主。”
坐在一堆白纱里的邢彻落寞的神情、我见犹怜的模样,就像个落难的公主。忍不住,她越过横在彼此的那道车门,轻轻吻上他的唇。
“原来你是来笑我的。”什么公主嘛!他被戏弄了。邢彻生气地用手背抹掉上头的口红。
“我拔下来了。”她右手在他眼前一晃,上头空空如也。“刚才我是骗你的。”
“你的暗示破解了?什么时候的事?”他被摆了一道,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
“当你说了『我爱你』,暗示就破解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吧!”右手抚上他正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邢彻反握住她的,彼此的手指交握着,爱情在他们眼中无言却真实的流动着。
“再谈一次恋爱吧!”她问道。“在我们彼此都了解自心心意的时候,在我们开始勇于坦承自己的时候,好吗?”
“好。”他点头,握紧她纤细的手。“这一次谁也不许再骗谁。”
当彼此握着彼此的双手,那一秒,就已代表了永远。这个故事结束了,他们的爱情才真正开始。
跋
是真心,就已足够 蔚湛
我曾经恋上一个小我五岁的男孩,在我二十一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