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月香在深吸一口气后道:“我知道了。”她收线之后看着蒙钦奇,心有不平道:“我会记得你的!”
“最好不要。”蒙钦奇淡淡地道:“我不认为我还想和你见面。”邵月香不再废话,带着所有手下在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其他人则为蒙钦奇仅以一通电话就解决了所有麻烦感到万分惊奇。
蒙钦奇迎向纪里枫的注视,还未开口就被她抢先道:“我知道,以后再向我解释,对吧!”
自方才一直都很安静的辛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还停留在思考贝卡“身分”的阶段。
“什么都不是。”蒙钦奇说道:“你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反正你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它了。事情解决了,你应该也已经安排好让我们离开这麻烦的地方了吧!”
“老大的吩咐小弟岂敢不遵!”
事情顺利解决,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突然发现自己不必负责,其他事便全安排好的船长。
经历了一场惊吓的所有团员,又住进了半个多月前待的饭店,好好松懈一下,等待第二天搭机返国,甚至包括了饱受唾弃的吴立华,虽然,蒙钦奇“好心”地没放他鸽子,但所有人一致的难看脸色也够他受了。
蒙钦奇在敲上纪里枫的房门前,仍在考虑着该如何对她解释一切。
“请进。
蒙钦奇一进门,看到的是正洗完澡,拿着毛巾擦干头发的纪里枫。坐在床边的她,随着擦头的动作露出一截洁白的颈项;看她如此自然地在他面前展现自我,令他感受心头那股沉重的占有欲,清楚又明白地令他无所适从。
他顺从本能的催促,轻轻环在她的肩膀,在她颈后印下亲呢的一吻。
纪里枫将头发拨到脑后,把自己移到他怀中,微笑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蒙钦奇闭上双眼,享受着拥她在怀的感觉,沉着声道:“我五岁的时候,父母被卷入黑道的帮派之争而无辜丧命,身为帮派老大的义父便收养我、培育我,我则在二十五岁时接下他的位子,花上十年的时间将原来的黑道帮派改变为现在的‘世元企业’。早期,身为一个黑道老大的我,曾有许多斗争、枪击、暗杀的经验,这两天的事不过是小意思,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纪里枫柔软的娇躯在他怀中挣扎时,蒙钦奇无奈地放开了她,心中也准备好看她在知道他黑暗的过去后。失去眼中的暖意。
但纪里枫转身面对他,却以出乎意料的兴奋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我早就觉得你绝对不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大老板。我以前一直以为,黑道的老大一定是横眉竖目、长相凶恶的老头,原来还有你这种帅哥!”
蒙钦奇惊愕地注视她,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预料,早该知道不能以一般的想法来判断她的。
纪里枫专往地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信任与柔情,“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过去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场麻烦也不会这样容易就解决了。所有的事都有它的好处的。”
蒙钦奇告诉自己,别为她的洞察力感到讶异,或许纪里枫比他更了解自己。
她眼中的感情是如此毫无保留地向他倾诉衷情,让他再无法考虑这许多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的情绪,只能紧紧地拥住她,以所有的狂热吻上她期待的双眉。
蒙钦奇以最实际的方式向她表现心中那份深沉的情感,纪里枫则无限欢迎地包容他的一切,心中早满盈着对他的深情。
等到平静下来之后,纪里枫带着满足的微笑,窝在蒙钦奇的怀中,他对待她的方式,让她知道他心中的那份在乎。虽然还是少了点什么,但她相信他迟早会说她想听的那句话。
纪里枫无意识地拨弄着过快专用在枕上的头发,愉快地注意到它们已非她初见他时那个标准的长度,披上肩头的模样让他少了一点漠然的正经,而来了一点不受拘束的潇洒。
“你的头发长了。”
“是吗?”蒙钦奇一手仍轻抚着她,另一手柔柔地拂过她的发际,“你也是。”
纪里枫可爱地皱了组鼻头,“我这头发在这个长度最可怕了,乱得和杂草没什么两样,又好难处理,像个毛茸茸的娃娃头,等回去后,就上美容院剪短一点。”
“别剪。”蒙钦奇柔声道:“我想看你长头发的样子。”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就让纪里枫心中悸动不已。蒙钦奇直到现在仍未说过任何与他们的未来有关的言辞,未免令她有些无所适从,但他这句话,似乎轻轻触及了可见的未来。
纪里枫从不觉得自己是那种“长发为君留”的女人,此刻却道:“那我就留留看好了。”
她只希望能永远留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蒙钦奇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依然坐在纪里枫身旁,在机场解散时,他也没离开她,而是以来接他的豪华轿车送她回家,甚至帮她把行车提回公寓。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就将告辞离去。
纪里枫知道绝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掉,她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情意,却不明白他何以始终都不开口,她也不能再这么等下去。
因此,她在他退出门外的那一刻,投身在他怀中紧搂着他,以他确定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我爱你。”
她爱他!
蒙钦奇瞪着眼前存在于锅盖上的一块污迹,但心思则仍停留在前天晚上,发生在纪里枫家门外的一段小插曲。
不!那才不算是“小插曲”,她在他面前丢下一颗炸弹,然后就那样把门给关上,而他只能瞪着那扇紧闭的门,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车回家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开车的另有其人,否则,他难保不会酿成连环车祸的意外事件。
她说了她爱他。
蒙钦奇用力地刷洗着不锈钢洗碗槽,即使它已经光可鉴人了。他需要的是做一些可以分去心神的事,清理厨房曾是个有效的方式,但今天却显然得不到所需的效果,或许是因为它已干净得连蟑螂都待不下去了。
她真的说了,麻烦的是,他还弄不清自己真正的感觉。爱情对他而言一直是个陌生的名词,他的感情生活亦贫乏得可怜,更从不认为爱情的存在有其必要性。
只是,他似乎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她的笑语、她的光采、还有她的混乱。他一直未曾察觉这个事实,直到真正和她分别的这两天,他才发现自己脑中无时无刻都充满她的身影、她的笑靥、以及她轻唤他名字时的甜美。
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未来该如何度过,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到底是怎么过的、他本该到办公室处理已积了半夭高的公事,结果却待在家里刷厨房。
纪里枫弄乱一切的功力至此时才真正显现,他的生活也被她弄得一团糟,让他完全不知如何恢复原来的秩序,甚至不敢确定若早知会有这种结果,当初是否将她和她期望的协助拒于门外。
他只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后悔,这半个多月以来的快乐,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少爷。”
蒙钦奇转头看向用房门口,“洪叔,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至少我确定在过去十年中,你只有超时工作而从未无故旷职,这两天不见你的人影,所以才来看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