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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是否要把二姑娘接回主屋里来?”福叔大胆建议,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少爷对二姑娘没有任何生存技巧感到心烦。他猜其实主子有意将二姑娘接回主屋的,只是没人起个头,主子便没台阶下。

  福叔真以为自己提了个好建议,却没料到少爷会摇头。“就让她在那儿待着吧“可是二姑娘明显地不会打理膳食。”从刚刚的生火看来,二姑娘是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做“灶”,更别说是煮食了。

  “乳母不也说过她会教湘君的吗?”所以他根本就不必担心湘君会饿死。

  宋可迁提到湘君时,又是那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呢?刚刚少爷明明是在乎的,所以才会去偷看二姑娘生活得好不好呀,可这会儿主子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宋刁迁自己也是矛盾的;对于湘君的出现,他连要摆什么样的表情都得事先想好。他不想关心湘君,想要漠视湘君的存在;但,他做得到吗?

  他偷偷去看湘君,瞧见她没有任何生存技巧,却仍旧努力过活的模样打击他刻意佯装的不在乎。

  他不懂,不懂湘君在这样不平等的对待下,为什么依旧可以笑得很开心。

  湘君——她真的让他矛盾,因为一部分的宋可迁想刻薄她,但身为湘君的迁哥哥却想呵护她,不让湘君受任何的委屈。

  很矛盾的,不是吗?

  宋可迁蹙起眉峰,决心将湘君遣离他的视线之外;只要他见不到湘君的身影,那么他就不会有这么诡异的情绪。

  “展风,从明儿个起,你在咱们的码头给二姑娘安插个工作,让她从小厮、打杂做起。”

  “可,二姑娘是个从宋抛头露面的姑娘家,这样的安排会不会太难为二姑娘了一点?”

  “我就是要让她觉得为难。”这样湘君才会知难而退,才会永永远远地远离他的视线,不冉左右他的情绪。

  他,实在是厌恶自己这样被人牵着情绪走的模样。

  宋湘君每天都累得像狗一样。

  一大早起来,她得先张罗自己吃的:吃完了早膳,她又得赶去码-、跑跑腿、管管账:如果码头人手不足,有时候她甚至还得帮忙卸货。

  宋可迁根本就是在虐待她,存心刁难她。

  他的企图很单纯,她可以想得出来,不就是让她知难而退,从此的远离宋家,不再与宋家有任何的瓜葛。

  可宋可迁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宋湘君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才不会傻傻地上宋可迁的当!她会坚强,会好好地撑过他坏心设计的每一关卡。

  宋湘若在为自己打完气后,抱着自己刚换下的粗衫布裙往井边去。每天她都在那洗衣杉顺便让双足泡凉,褪去她一天的疲惫,即是地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今天却偏偏有人要来破坏她的心情,挡去她的去路。

  宋湘君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这个挡她去路、一心一意想要为难她的宋可迁,她是抬头挺胸地越过宋可迁的身侧,昂首阔步地离开。她,不能再被宋可迁给打倒。

  宋湘君打直腰杆,不服输的模样令宋可迁气绝。

  这样都赶不走她?

  可恶:“展风,将你手中广平船货的买卖交给二姑娘去谈,限二姑娘在三日内完成交易,不然的话……”

  他留了话尾,故意不说。但,宋湘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绝对是威胁;威胁她没完成交易,使得离开!

  宋湘君折身回来,卓立在宋可迁跟前,与他面对面。

  “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我就不能好好的相处?为什么你就非得这么虐待我?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看我不顺眼,非得如此不择手段地赶找走?”她举起自个儿的双手,举到宋可迁的眼前给他看。

  “这是你的杰作。”他的狠心弄得她满身疲惫之余,双手也变得粗糙不已。“而你是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宋湘君企图以自己的伤来软化宋可迁的刚硬。

  宋可迁露了个笑,极迷人,但看在宋湘君眼里却觉得碍眼,因为打从她回家以来,宋可迁的每一个笑都纳含了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他点了头,说:“对,我是没什么感觉。你要是受不了,宋家的大门没上锁,你随时可以离开。”他恶意挑衅着宋湘君的脾气。

  宋湘君睁大了眼,仍旧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对她百般刁难的,竟是她曾经一心护卫、不忍心让他受伤的那一个人?

  她以前究竟是傻得多么可怜呀!为什么她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她离开了宋家,她的迁哥哥会像从前那般疼她?

  瞧瞧宋可迁现在这个模样,他是坏得可以,怎么可能会为她想?

  宋湘君放弃了再去奢望自己能从宋可迁那得到该有的亲情关怀,因为这个可恶的兄长,压根就不想要她这个妹妹!

  宋湘君挺直了背,以坚决的口吻对宋可迁税:“我不会离开,三日内我一定完成交易,不会让你有机会赶我走。”她会让他知道她宋湘君是打不倒的。

  事实证明,她宋湘君在商场上根本就是一滩烂泥,拿捏随人。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姑娘家被教导的本分是相天教子,外头是爷儿们的天下。

  天下既是爷儿们的,那当然就不许女人们插手;既是不许女人插手,那她宋湘君又怎么可能在三日内完成交易?

  对呀,那她怎么可能在三日内完成宋可迁的刁难任务!

  宋湘君好沮丧,双手支着脸,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三天!

  今天就是第三天,她如果不行动,那么宋家是住不得了,所以现在她唯一可行的方法,好像也只剩下放胆一拚了。

  既是这样,那她还迟疑什么?现在她就去找广平船货的当家,若能不能谈成这桩生意!

  “少主子,外头有个姑娘求见,少主子您的意思是见还是不见?”广平船货的跑腿就站在货行的内堂外守着,里头没传出少主子的回答,他知道少主子就在里头,因为他听得到少主子与风月楼姑娘调笑的声音。

  他们广平船货的少主子是有名的风流种,在柳州一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宇长青的名讳。

  有名望、显名节的姑娘家是能离他家少主子有多远就离多远,毕竟与字长青三个字沾染上边的,再怎么贞洁的姑娘家都会被人传成放浪的。

  说也奇怪,在外头等着的那一个,身上穿的虽是粗衣布裙,但光从那姑娘自然散发的气度看来,他这个大老粗也知道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只是,既然是好姑娘家,又怎么会单独上门来找他家少主子?

  算了,这些不是他这个帮人当差的下人该想的,他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少主子身上。少主子他到底是见不见外头的姑娘?

  “少主子。”他提了声,企图引起主子的注意。

  “叫你呢。”风月楼的诗诗姑娘,用手推开宇长青趴在她胸脯的脸,纤纤玉指指向门外。

  宇长青的口顺势咬上诗话姑娘的手指。

  诗诗叫痛地收回手指。“你在干么!为什么咬人家?”姑娘大发娇慎,媚眼发嗲不依地睨了宇长青一眼。

  那样的眼神媚得让人心痒痒的。

  宇长青又将唇递近诗诗胸前的蓓蕾,张口合住,用力吸吭。“这是惩罚你的心思任意飘荡,没放在我身上的罪刑。”

  既难受又欢愉的感觉袭向诗诗姑娘的四肢百骸。她的身子因颤栗爬满了小疙瘩,她该是害怕这种感觉的,可是她的身躯却以更积极的态度迎向宇长青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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