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烈纳执鞭而入,想掠夺她的身子,然而长驱直入的灼热欲望却意外地碰到阻碍!
他不敢置信地俯望着他的心四儿,见她正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的模样。
她犹是处子之身的事实像一记闷雷,轰地一声,乍响在他脑际。
他已然明白自己的错误,但他已无法撤退了,他只能放慢自己的冲刺,试着减轻她 的不适。他有力的双臂温柔地紧拥着她,将她围在自己的怀中,试图安抚她的不安…… 战栗的欢爱过后,他抽身而退,侧身看他身边那朵被他蹂躏过后的芙蓉花。
“为什么?”
为什么卫文阔没要了她?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她犹是处子之身?
聂四贞拉高了被子,不想看他眼中的疑惑。
她也曾想要好好的跟他谈,试着跟他解释当年的一切,然而事实的真相是他不愿意 听的,他要的只是报复。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浪费口舌呢?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 不信的,不是吗?
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凌迟了她以报复她当年的不是,这该够了吧!
她抬起眼求他。“放了我爹爹。”放了她,让彼此两不相欠。
兀烈纳皱着眉,他攫住她的下颚,压抑隐忍着怒火,再问她一次。“为什么你犹是 处子之身?为什么卫文阔没要你?”他要答案,不要她的两不相欠。
她清澄的眼望向他。“重要吗?”他要的不过是报复,那么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干 他何事?
他捏疼了她的下颚,怨声斥道:“这事重不重要由我决定,你只管告诉我事实的真 相。”他要知道一切,不要被隐瞒。
如果他真有那个雅量,想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实,那么她会给他。
“当年宋国战败,我被你掳获成了阶下囚,营中不少的将士都知道你对我的特别… …““所以卫文阔救出你时,便以为你已成了我的人?!”就因为当年卫文阔听了军营 中的辈短流长,误以为小四儿已非完璧,但却又碍于恩师的颜面,不得不娶小四儿,因 此他才会在娶了小四儿之后,没要了她的身子!他恨恨地下了结论。“哼!
”冷冷的嘲讽从鼻中哼出。“原来我捡的还不是人家穿过的破鞋,而是人家不要的 呀!”他直觉地想把当年的痛苦加诸在小四儿的身上。
聂四贞瞠大了眼望着他。
他又再次妄下断言,自以为是了!
他究竟要伤她几回才够?!
她无言地瞅着他看,心再一次尝到痛的滋味。
“是的、是的、是的!”她承认了他的臆测。如果他认为这样的答案可以让他刚刚 所做约二切少承受一些良心上的谴责,那么她给他想要的答案。
“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那么将我爹爹还给我吧!”然后她会离他远远的,再也 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兀烈纳的眼眯成危险约两道直线。他攫住了聂四贞的双臂,狂傲逼人的俊颜贴近她 的。
在他还不知道她犹是处子之身时,他要她的欲望就已狂炽,而在他知道小四儿除了 他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男人后,他怎可能放她走。
他笑了,朗朗的笑声中混杂着得意与狂妄。
他的反应让聂四贞感到不安。“不,你说过的,只要我服侍你,那么你就会放了我 爹,你身为一名将领,你该信守诺言,不该……”
“不该言而无信。”他帮她接了话。他笑着摇摇头,用食指轻佻地勾起小四儿的下 颔。“别忘了,我是一名契丹人,在我的血液里没有一丝教化,只有野蛮血液;所以四 姑娘,你若要跟我谈礼教,讲信诺,这恐怕是行不通的。”
聂四贞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看着他。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放了爹爹!
她愤怒地拍掉他攫在她下颚上的大手。“你别碰我!”
“太迟了。”他的嘴角仍旧挂着那抹吊儿郎当的轻浮。“刚刚你躺在我身下娇喘时 ,就已经丧失了这项权利。”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吹呼着热气,低语:“别忘了,是谁 不请自来入了我的帐子,是谁提议要以她的身子换取她爹爹的命……四姑娘又怎能故做 清高地要兀烈纳这个化外之民别碰你呢!”
听见他残酷的讽刺,聂四贞这才明白她将心交付给了一个恶魔。
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爹?”
“很简单,当我兀烈纳的专属。”
聂四贞满是错愕。“你要我嫁给你?!”
兀烈纳哄堂她笑开来。
“四姑娘,你真是爱开玩笑,我兀烈纳虽是个野蛮人,但我好歹也是名将领,我怎 么会去娶卫文阔不要的女人呢!”
他的话像冷箭,一箭箭射中聂四贞的心窝。临到最后,他要的仍不是她。
聂四贞这下子是真的心死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大可一次说清楚。
“当我的侍妾。”他一字一字地说。
她又惊又愕地迎向他眼底的那抹冷光,瞧见他的口一张一合地说:“直到我厌倦了 你这副身体,到时候我自会放了你爹。”
聂四贞的身子踉跄地退了几步,最后虚弱地跌坐在椅上。
他要她,不过不是当他的妻室,而是──当他的妾!
侍妾!这跟妓女又有什么两样呢?两者之间只差在侍妾是为个人的专属,而妓女一 双玉臂千人枕,人尽可夫。
“四姑娘”──兀烈纳的脸条然展现在聂四贞的眼前。“你可得考虑清楚,别为了 自个儿一时意气而丧失了你爹爹宝贵的生命。”
她慢慢地仰起脸来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为什么要 将她逼到无路可走,如此狼狈,毫无自尊!
在她的眼中,他读到她凄厉的责问。兀烈纳的脸条然蒙上一层薄冰。
她凭什么来责问他待她的残忍!当年他倾尽心思,只为博得她一笑,然而最后换来 的却是她的恶意遗弃;今天他要讨回公道。
他冷峻的容颜释出一抹残酷。“身为一个阶下囚,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你能做 的只有答不答应。”
答应了,日后她的人就得供他折磨;不答应,她爹就得上断头台。
“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让你考虑,别让人说我亏待了你。”他条然转身,提步欲往外 头走去,做不愿看她眼中的那抹谴责。
猛然,他身后却传来她的嗓音,拖住了他的脚程。
“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他的脚跟立着不动。他怕她的选择是──离开。
“我留下来。”
兀烈纳拿她爹的性命横摆在他们俩之间,她为人子女能做的就只有用自个儿的自尊 去换取爹爹一条生路。
“但你得答应我,在这段服侍你的日子里,我爹爹的生活起居得一切安好。”
听见她的回答,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轻佻的手勾起她的面庞,脸上挂着的仍旧是轻浮的笑。“那是当然, 毕竟你爹是我手中唯一的筹码,不是吗?我又怎么可能让我唯一筹码有半点的差池。”
她张手又要拍掉他捏她下颔的手,但她的手才扬起,就被他快速地攫获。
“记住,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天,而你的身分是我的侍妾”──他使 了力气,捏痛了她的手腕。“既是我的侍妾就该习惯我的碰触,这点你得牢牢记住。下 回你若胆敢再拍掉我的手,那么我会让你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