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样?有什么不对吗?」童晚生眨巴着清亮有神的眼看着祈善,目光中没有牢点愧对的神色。
祈善没好气的问她道:「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我做错了什么?」童晚生歪头一想。
没有啊!她没做错什么啊!
她不过就是捡到了个宝,然后带着这个宝去领赏,就是这么简单,没做什么错事啊!
啊!有了啦~~
「我真是粗心。」童晓生赏给自己一个爆栗。「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得先搜光她身上的钱财,再带着她去领赏。」
说完,童晚生的手便往景阳的身上摸去,十足的爱财性子。
祈善连忙护在景阳跟前,不让童晚生碰她。「你的脑子里除了钱财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好想了吗?」
「除了钱财之外,我还当真想不出别的东西来呢!」童晚生嬉皮笑脸的同祈善打哈哈。
祈善真的很想打扁这个爱财的小姑娘。「你不能带景阳去领赏。」
「为什么?」童晚尘双手环胸,一副他不讲出个让她心服口服的藉口,她绝不依的模样。
要知道她可是个人,而他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没完全ˇㄕ乾净的魂魄而已,在这当口,当然是她最大,她绝对没有听他命令的道理。
「景阳是我打小看到大的妹妹,她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今儿个若不是有莫大的隐情,她绝不会违抗旨意,私自逃出宫。」祈善关心的瞅着不省人事的景阳。
「她的隐情干我何事?」童晚生一点也听不懂大个儿说的话。
「你就不能善良一点,有点恻隐之心吗?」祈善没力的问。
「我要那些东西做啥?善良能吃吗?能卖钱吗?」童晚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拜托!这些公子哥儿们生来就没吃过苦,压根不懂在这人世间混,得花多少力气去挣银两,生活才能过得像点样。
「不能打个商量吗?」祈善不忍心见自己亲如妹妹的景阳受苦。
童晚生无情的直摇头。
祈善只好诱之以利。「不如这样吧!报宫的事就先缓一缓。我们先安排个地方让景阳住下,等问出事情的来笼去脉后,你若仍不改初衷,我就同意让你报宫领赏,怎么样?」祈善已做了退让。
童晚生哪着小嘴思索。
「可是——」她又有意见了。「她吃,穿、住,样样都是钱耶!我若把她带在身边,那不是亏大了吗?」
「这帐算在我头上。」祈善一口允诺。
「这话是你说的哟!不许赖皮。」童晚生一听到有人要付帐,先前一脸不耐的模样立刻转为欣喜万分。
「绝不抵赖。」祈善承诺道。
童晚生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便拿出她身上的册子记录。
这本册子上可是有她初遇见祈善时,祈善要她帮他寻回记忆的报酬,还有他在沿途所承诺的零碎誓言,童晚生都把它一一记录清楚,可惜的是,她识字不多,每次都得先让祈善在沙土上写过一次,她再照着描写抄下来。
只是,她这样的举止还是会教祈善啼笑皆非,她识字不多,他若是真想唬弄她,随便写几个大字骗她,她也不知情,干嘛那么认真的写呢?
而每次也都是在这个时候,他对童晚生不禁感到万分迷惑,她明明就是一副市侩嘴脸,爱财、爱计较,本就不是个可爱、讨人喜欢的样子;可偏偏她有时候又天真得可以,总是很直接的相信别人,很单纯的表达她的想法,一点都不迂回,她那直爽的性子根本就可以让人一眼看透。
想着想着,祈善忍不住笑了出来。
童晚生的表情则是吓得头皮发麻,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你笑什么笑?」讨厌!她最讨厌他这样的眼神了,每次当他这样笑的时候,她的心窝就会变得怪怪的,一颗心跳得好快,像是要蹦出胸口似的。
小时候她听她娘曾说过,那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上村的王大叔就是得那种病死的。要死了!这个按史大人竟会使这种巫术,他是想陷害她啊?
「你别笑了!」童晚生赶快跑过去捂他漂亮的眼、漂亮的嘴。「不许你再这么对我笑了,你懂不懂?」
可惜的是,他只是个虚渺的魂魄,她根本捂不到。
她用力的跺了一下脚,不想再理他了。
「你快点写下承诺让我抄。」抄好之后,她打定主意,绝对不再看他的眼、看他的鼻、看他的嘴,只要是挂在他脸上的东东,她一眼都不要瞧,这样才不会犯病。
祈善不再逗弄她,用食指在沙土上写字。他是如此写着:[i]童晚生愿嫁祈善为妻。[/i]
「写好了。」祈善拍手,抹去指上的沙粒。
童晚生侧头看着沙上上的字,心中颇为不解。「为什么这一次写的字都这么难?还有,你究竟有没有认真的写?为什么只写了九个字?」
「有,我当然有认真写,你瞧!我这不就写,祈善家产全归童晚生。」
「你的家产全归我?」童晚生一听,双眼顿时发出闪闪的亮光。「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啊?」
「当然是说真的。」等她嫁给他之后,他的家产不就等于是她的家产了吗?所以,他并没有骗她。
童晚生兴高采烈的从怀中掏出笔来,沾了沾口水,照着沙土上的字样正确的描了下来。
描完之后,她非常认命的驼着景阳,一步一脚印的回到他们落脚的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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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在昏昏沉沉中辗转,她疲惫得还想再眯一会儿,可她耳旁却不断的有个喳呼声,净是吵着她,烦着她。
那声音像是在与人对话,可又像是自个儿在喃喃自语,因为,始终没有人回应原先的嘀咕声。
「你说她是不是死了啊?要不然怎么这么久了,她还不醒来?」
「啊!完了,完了!我会不会还没有领到赏银,却让人诬赖说我谋害公主,到时让官爷们给逮捕下狱?」
「祈善,你说咱们那个皇上老爷爱不爱砍人的脑袋啊?」
「什么?爱砍!啊~~那我惨定了。」
景阳听见脚步急促的跑来跑去的声音及慌乱的嗓音,不一会儿,脚步声猝停,那熟悉的女性嗓音又再次响起。「要不,咱们别管她了,丢她在这个破庙里。」
「什么?不行!怎么会不行?她是你的妹子耶!那关我什么事啊?」童晚生净是大声的嚷嚷着。
景阳睁开眼,想瞧瞧那女孩究竟是在跟谁说话?怎知才睁开眼,却发现破庙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并无第三人在。
「你在同谁说话?」景阳蹙着眉问。
童晚生出于自然的反应,指着跟前的祈善说:「就跟他啊!」
在景阳看来,童晚生是指着一团空气敷衍她。
「他是谁?」景阳问。
「他就是——」童晚生正想解释,却霍地想起祈善只是个魂魄,不是常人肉眼可以见到的。
唉!她心知多说无益,还是早点解决这个麻烦公主要紧。
据她身边众小鬼打听到的消息看来,这位公主是存心躲着皇上、躲着她的未婚夫婿,所以,现在绝不能把她送官——呃!这是祈善的说法啦!而她则是迫于无奈才勉强同意,谁教祈善是她的大金主,他说好办完这件事之后,他的钱财全都归她,呵呵……光是这么想,她就感到很幸福了。
但大金主还有个交代,就是要她照顾好他的妹子。
拜托!她只是个在街头流浪的小流浪儿,身上又没几两银子,哪能照顾皇室得的金枝玉叶啊?为此,她想了好久,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好法子——她要让公主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