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oa听见他唤她的“译名”,不禁微微蹙起秀眉。“经理,你刚刚叫我什么?”
凤宣怀没发现Cocoa脸色已变,他说:““可可亚”呀,把你洋名翻成中文有什么不对?”他呆呆地看着她。
Cocoa勃然大怒,她豁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怒瞪着凤宣怀道:“我最最讨厌别人叫我“可可亚”,您不会贵人多忘事,“又”忘了吧?”
笑话!敢取这名却不敢让人叫。凤宣怀皱皱鼻,拍拍她的肩膀:“得了,不叫你“可可亚”要叫你什么?“美禄”还是“克宁”?”没注意到他的秘书脸色愈来愈难看,他继续说:“我觉得“可可亚”这名挺适合你的呀,你皮肤那么黑,跟“可可亚”的颜色很搭配……”
一只珍珠鱼皮真皮皮包扔到他脸上。Cocoa凶悍地怒道:“搭你的头,活该你女朋友会跑掉。”从他脸上将皮包抓下来,Cocoa拨拨头发,深吸一口气道:“我今天心情欠佳,想早退,再见”说完,她踩着三吋高跟鞋,喀啦喀啦地往电梯走去。
凤宣怀大概是被K昏了头,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几个零散的字句钻进他脑袋里,他涣散的神智才渐渐恢复过来。
女朋友……
小荷!
他跟小荷今天三点有约要去机场接她爸妈。
惨了!
他看向腕表。
四点三十分!
他哀嚎一声,连忙捉起外套和车钥匙往电梯门冲去。
电梯门口,一台电梯正好上来到三十楼,等待已久的Cocoa跨了进去,电梯门正要关上。
凤宣怀不顾刚打过腊的地板有多滑,发挥他跑百米的功力冲向那台电梯。“可可亚,等等我!”
Cocoa按住开门键,看着凤宣怀向她跑来,她高喊:“经理,赶着去接女朋友呀?”
凤宣怀上气不接下气。“可恶,你为什么没提醒我?”
Cocoa得意极了。“是你交代会议进行中,“不得打扰”嘛!”
“你可以在“更”早以前提醒。”他几乎要从鼻孔喷出气来。
Cocoa大笑。“这可怪不得我,你又没“事先”交代。”
凤宣怀没时间跟她生气。他就快冲到电梯了。
Cocoa替他加油呐喊:“加油呀,经理,电梯要下楼了。”
凤宣怀拼了命地跑:“可可亚你敢不等我,我--”
在他要赶上来以前,Cocoa按下关门键,“经理拜拜,祝你好运。”大笑三声,她的脸随即隐没在关上的电梯门中。
凤宣怀靠在电梯口剧烈地喘息,恨恨的看着下楼的电梯灯号。他伸手按下等候键,看着电梯老牛拖车似的从遥远的地下二楼缓缓往上爬。
“可可亚,你给我记着。”他低声诅咒。
当然如果他的威胁有用,Cocoa也不至于胆敢把她的上司丢在电梯门外。
夏荷告诉自己,她受够了。
她绝对不要再忍受凤宣怀一分钟,一秒都不!她拒绝再被他无理由的忽视、欺骗!
她今天就要搬离开这里--他们同居的公寓。
她无法再与这个人一起生活下--去只要他一朝还是今天的他。而她怀疑他有改变的一天。
噢,可恶!她差点就要瞎了眼嫁给他了!
仔细想想,这男人除了一张脸皮还过得去以外,根本一点优点都没有。
他不仅不尊重女性,也不做家事,而且生活缺乏品味到了极点。
看看这公寓,落伍、庸俗,没半点风格!
再看看他身上穿的,除了上班固定穿着的几套西装以外,他几乎不打扮!
一个在星期假日就不修边幅的男人,亏她能忍受他那么久!还昏了头同意搬来跟他同居!
在昨天以前,她甚至还打算要将他介绍给远道而来的父母,她真是疯了!
看着女友怒气腾腾的收拾行李,凤宣怀手足无措的跟在她身旁打转。
“小荷,你听我解释--”
“让开。”夏荷从衣柜里拉出一只大箱笼,将衣柜里的衣服统统扫进去。
凤宣怀绕到另一边。“小荷,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你--”
“让开。”夏荷打开另一边柜门,将其它杂物装进另一只手提包里。
“小荷……”看着女友的举动,凤宣怀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抓抓头发:“拜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喔,对了,她的艺术台灯!
夏荷匆匆转身取灯,鞋跟不慎踩过圆宣怀未穿鞋的脚。
凤宣怀哀叫一声,可怜兮兮地抱着女友的腰,求情缓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荷铁了心,她冷冷道:“上回你忘了我的生日时,就已经说过同样的话。”她扳开他的手。昔日的爱侣,今天起就要一刀两断。
“但是我没有再忘记过你的生日。”
夏荷翻翻白眼,他没再忘记她的生日,是因为他们交往根本还不到一年。“那情人节呢?”
“呃,还没到吧?”他疑惑地想。
“笨蛋,已经过了!”她大吼。
她实在是受够了!
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实在是这个人不受教,太令人失望。
凤宣怀知道不能让她走,她一走,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
他今年三十岁了,小荷已是他第六任下堂求去的女友,他怀疑自己是否具有真有那么糟,否则怎么每个女朋友到最后不是琵琶别抱,就是远走天涯?
他不信地看着她。“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珍惜我们之间的一切?”
夏荷的心动摇了下。她回过头,不抱着希望的说:“我不是不珍惜,我只是太失望……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说出我想听的话,我就不走。”
凤宣怀怔愣的看着她。她要他说什么话?他都已经说了那么多次对不起了。他犹豫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这回算是我不对,我--”
夏荷闭上了眼,动手取下艺术台灯,她嘴里冷硬地说:“你没机会了,再见,”
将行李打包好,她一手挽一个,准备要离开。
凤宣怀一头雾水,连忙拖住她那两只大行李。
夏荷瞪他:“放开,我今天一定要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见拖不动行李,她索性将行李丢下,率性地往外走。
凤宣怀丢下行李,捉住她一条手臂:“你真的要走?”
夏荷对他的心已经死透了。“废话,你当我在作戏不成?”
见拦不住她,他无法可想,无计可施,他跑到窗户边,打开窗子。“小荷,不要走,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有胆你倒是跳跳看!”夏荷没理他,丢下行李不管,气冲冲的跑下楼,招了一辆计程车,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屋里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孤寂。
凤宣怀一脚跨在窗台上,许久,他垂头丧气地爬回室内,关上窗,环视着冷清清的公寓。
又一个女人离开他的生命。
没关系,不必安慰他,他承受得起打击。
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在半个月后,看见夏荷登在报上的结婚启事,得知前女友闪电结婚,他还是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他跟她交往半年多才开始谈到婚姻,她却分手不到一个月就嫁给别人?!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全因未到伤心处。
“啊,天气真好啊,是不是,萨伊德?”
一只栖息在扫帚上的乌鸦嘎嘎两声--不想搭理的两声。
对,它不想搭理艾莉儿,这个疯女巫居然舍弃豪华客机不搭,反而选择最“经济实惠”的方式到美国投靠她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