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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倦了吗?”他轻笑问。

  “不是、不是啦!”她赶忙否认。“这么有趣的一件事,怎会这么快就生厌,只是问问看而已嘛!”

  “那你还有得玩儿,咱们接下来到大理走的多是水路。嗯……我想,待会儿还得换船吧!”

  “真的?不一样的船吗?呵!好棒好棒!真是跟你跟对啦!”她笑眼盈盈,抚掌开心说道。

  梅漱寒爱怜地看着她真情流露的娇俏,微微摇了摇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心倒是跟着她的快乐而飞扬了起来。

  越往上游而去,河道弯曲的幅度越大,一定得换成挂帆的舟子;升帆等待风来把它涨满,然后,缆绳一松,船便经似飞燕剪水,蜿蜒地溜过十重山,真是一滩又一湾,一湾又一滩,转一弯,变一景,风摇水动,刻刻新境,宛然百幅山水尽展眼前。

  原本在这好山好水间是静谧中得享天籁的,突然几声巨响传来,接着,一股莫大的阻力牵绊船行,船身似乎被什么不明物给勾住了,整个速度都慢了下来。

  船家一见此状立刻跳入水中,不知去向何方,而船身开始剧烈地晃动,待在船舱中的乘客全惊慌地跑了出来,一时之间,人声大作,喧嚷嘈杂。

  “是……是……是鬼蛟帮?”有人颤声问出内心的恐惧,其他乘客闻言,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表情清一色是哭丧悲绝的。

  “大木头。”浣宁微微蹙结起眉头,内心随着众人的反应而起疑,隐约也猜着会发生什么事,下意识地经唤了他一声,试图要为自己寻找纾解惮畏的管道。

  梅漱寒收紧包裹她柔荑的手,未发一语,全神戒备着。

  倏地,“波剌”数声,船身四周冒出许多人头,身手矫健地一跃上船,手里是亮晃晃的小刀。

  “大爷是鬼蛟帮的,该怎么做知道吧?”把小刀在手上把玩着,态度很是倨傲地放出威胁。

  只见乘客匆匆相互背对地围坐成一圈,全举起了双手,丝毫不敢有片刻迟疑,动作干净俐落的程度不亚于翻上舟子的水贼们。

  当水贼们满意地看着执行命的成果时,偏有两人大剌剌地犹自站在一旁,好像浑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似的。

  “喂,你们两个,还不来这里给你爷爷我坐下!”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四目相对,登时心有灵犀,很有默契地一同加入众乘客的圆圈中,默默举起双手。

  以目前的人、地而言,他们无疑是处于绝对的劣势,水上不是他熟悉的域界,更何况,宁儿没有乘船经验,想必不识水性……梅漱寒暗作考量,不得不选择暂作退让。

  “哼!这还差不多!”一番恶声恶气后,这些水贼倒是没有动手动脚。

  船在水贼们的控制下,拐进了一条支流,水势特别湍急,但水贼们显然习以为常,御舟技术又相当熟练,倒也无事;东转西转好几个弯后,船停了下来……他们被带到极度隐密无他人出没的深山中。

  鬼蛟帮的基地……

  第四章

  梅漱寒和应浣宁同其他乘客一起成了鬼蛟帮地牢的贵宾,从他人的口中,他们得知鬼蛟帮近年来在南方水域的横行,简直就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连官府也治不了,一方面是因为鬼蛟帮掌握了山水地形,神出鬼没难以追踪,一方面则是由于被鬼蛟帮掳去的人从未再在世上露脸,连线索都寻觅不着。

  “这么说这些人是被杀喽?”应浣宁继续问。

  “小兄弟,你说呢?人都不见了,不是被杀,难道是被放?”一名打扮像是商贾的人回答道,语气不大友善;应浣宁一身男装的打扮倒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解世事的少年。“我还有一家子要养,这会儿……”另一汉子说着说着居然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一副永不见天日的样子。“唉……该怎么办哪……”

  “你们是外地人吧?才会这么无所谓。小伙子,不是咱要吓你们,怕在这条河上上下下这么久,还没听过哪一个人命大,进了鬼蛟帮能安然回家的。”看来一片愁云惨雾中最欠缺危机意识的就属这两个小子了,不禁有人好言说道。

  事实上,梅漱寒是向来少对外事外物动情绪,自然看来不甚在意。应浣宁则是好奇新鲜胜于畏惧,何况大木头的臂膀在她手里,不怕!

   ※  ※  ※

  也不知道在黑漆漆的地牢里待了多久,直到大伙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终于传来一声吆喝。

  “喂喂喂,全给大爷我起来!”一名水贼手持火把,打开了地牢,后头则有两人拿着大刀。“出来出来,动作快一点!”

  没人天真到以为水贼大发慈悲打算放他们回家,一个一个拖着沈重的步子走出了地牢。

  今天,恐怕就是他们的忌日了,更悲恸的是,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该在往后的这一天为他们上炷香、烧点冥钱。

  天幕是蟒黑的,水贼们每人手上一支烧得炽烈的火把,一吞一吐的赤红让本就沈重的气氛更添几许狡谲。

  一干俘虏被带到圆圈的中央,其中除了和他们同牢的众人外,还有原先船上的妇人女子,以及其他船的乘客,莫不是一脸哀戚欲绝。

  “来来来,看看这回有没有什么好货色!”一名扎髯大汉从山寨里走出,粗声粗气地高声喊道,八成是贼头子。

  “帮主,请您过目!”

  “嗯!”他先往女人群走去,不理会她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颤得齿间格格作响,粗鲁地拉起女子们低垂的头,像是检查货品一般东摸摸西捏捏。

  “这个、那个着青绿绸衣的、还有被发包红绅头的!”他阅看过第一列的女人后,对一旁的喽啰指了指其中的几名。

  “姑娘,恭喜你们啊……”其中一名小贼狎邪地说。“有机会成为临安城里温柔乡的花魁喽!搞不好哪一天能有福气伺候到咱们帮主大人!”

  水贼们瞧着几位姑娘认命流泪的楚楚可怜,爆出一阵放肆淫笑……

  原来,他们做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下子大家全明白了。

  “帮主,不好了!少帮主又发病了!”寨子里冲出一个小喽啰,慌张地跟扎髯大汉报告。

  扎髯大汉原本凶狠的表情立刻崩溃,如今在他脸上只看得见忧心如焚。

  “其他人先押回地牢!”他匆匆交代一声,人就往寨子里冲去。

  于是,他们又回到黑暗无光的地牢里去了。

   ※  ※  ※

  “大木头,”她习惯性地窝在他的胸膛,没办法,这地牢又黑又阴冷,当然得找个熟悉又暖和的地方啦!“你猜他们会把咱们卖到哪儿呀?”

  “不怕吗?”梅漱寒揉揉她的发,在她的头顶轻声道。“不怕!有你在,我--不怕!”她更往他的怀里缩去。

  黑暗中他瞧不见她的表情,从她依旧一派轻松的语气,却能感受到一种仿佛再自然不过的全心信任,感动和疼惜瞬间占据了他的心头。他稍稍俯下头,将自个儿的下颔触靠在她的额角,轻轻来回摩挲着,抱着她的双手收紧了些。

  和他相处这段时日以来,对于他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内心是有一份了然的,浣宁搁下心底一闪而过的情浓似蜜,继续她的想像。“嗯……我想八成是去当什么?”小厮、佣工一类的吧!”

  “小兄弟,你想得太天真啦!”黑暗中有人发出声。“搞不好把你卖到往南洋或大食的商船,届时在一片汪洋里想逃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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