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又是谁呢?”她窝入他的胸前,感受他身上的体温。“我似乎不该问这种自讨无趣的问题。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女子对你来,只是唾手可得的一项便利。”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展现着若无其事的平淡微笑。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江君吗?”官法昭看着她平静的脸,脾气是一阵火爆。
她不在乎!而他该死的在意她的不在乎。
她该希望自己是他的专宠!
“这不需要谁来告诉我。”古兰若苦笑道。
“你在意吗?”他追问着。
“何必呢?”只是徒然落得心伤罢了。
“你是想告诉我,昨夜的欢爱只是一场肉欲享乐罢了!是吗?”官法昭惊猛的双眼紧逼到她的眼前,双手狂乱地摇晃她的肩。
古兰若紧拥住双臂,不能再让自己释放出太多的情绪啊!感情一旦决堤,她势必会溃败在他的强势作风之下,成为他一辈子的俘虏。
“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扣住她的腰,狂风般地将两人一并卷入冒着白烟的温泉之中,她曾经晕眩在沐盆中,只因为她的身子无法承受过久的热水浸泡。他要她昏沉得无法思考。
他要逼出她的真心!
官法昭阴郁地与她相望,在她眼中闪过惊慌时强吻住她,进一步地剥夺她正常的呼吸。
她无法呼吸了!冒着烟雾的热水,熏得她难受不已。古兰若才伸出手想推开他,手沦入了他的掌握,动弹不得。她转动着脸颊想争取一些新鲜空气,他的吻如影随形地熨帖着她,火热的舌尖更形张狂地卷走她残余的理智。
官法昭不耐烦地扯开被水浸湿的衣袍,露出精壮的臂膀,双唇未曾离开她的肌肤。
当他的皮肤灼热地熨上她的胸口时,她恰好睁开了眼,看见他光滑的上半身,想到了他背上的羽翼。
她僵直了身子,即使池中的热气仍让她不适,她的意识却猛然清醒过来。
“放开我。”她低哑他说,双眼仍黏在他肩上。
“又因为我背上的疤记而要拒绝我吗?”从她的视线明白了她的心思,官法昭倾身向前,将他的大腿岔入她的双腿之中,蓄意摩擦着她在水中的柔软。
“不……”她战栗地察觉他眼中的残忍像极了那日他强要了她的神情。
“就因为婴孩时被炕床灼伤的疤记,我这一生都要被你冠上隋炀帝转世的恶名吗?”他恶狠狠地凝视着她,灼热的欲望更进一步抵向她的女性地带。
然而他预期的抵抗未曾到来,她咬住唇,朦胧的眸子迷惑地看着他。“那不是天生的胎记?我……可以看它吗?”
她想做什么!官法昭拧着眉,松开她的手,不客气地推开了她。
“你转过身好吗?我没有力气走到你的背后。”她的小手怯怯地抚上他的肩头,近乎哀求他说:“求你。”
官法昭刚硬的面具滑落了几分,他以指尖划过她狂跳的胸口,然后背过了身子。
古铜色宽背中央有着两道褐黑的深色印记,焦干的皱折伤疤不规则地向两侧的肩肿骨扬起——就像一双蝙蝠的翅膀。
古兰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肩上的疤记,没有心疼他儿时的旧伤,因为狂喜已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轻呼了一声,脸庞突然贴到他的疤记上,这的确是因为灼伤而留下的疤印啊!
不是他!他不是那个凶手啊!
官法昭僵直了身子,背上传来的温热水滴是泪珠吗?一个冰冷的吻印上了他的疤记,他猛然转身迎上了她泪盈盈的眸子。
“哭什么?”
古兰若低呼了一声,在与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举起双手攀住他的颈项。
心,怎么可以这么乍喜又乍悲的呢?喜的他不是那个人,悲的也是他不是那个人。
她早就爱上了他,而她却不是他的唯一,所以她必须找个理由来恨他,否则这次的沉沦就是一生一世的爱怨纠缠了。现在,就连她恨他的理由都被摧毁了,她不知道该用何种面貌来对待他。
感觉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她只是更加地拥紧了他,“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我的头现在好昏……我有好多事要学……”她要学着适应他身边的众多姬妾,要学着告诉自己她不是他的唯一。
更多的清泪洒上了他的肌肤,他想掬起她的脸庞,她却执意不依。
直到她体力不支地倒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起她,官法昭才望见了那一脸的泪痕与心酸。
为了什么?
他满心的疑惑在凝望着她憔悴的脸孔时,全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第九章
武林盟主的选拔,已在益州展开了数日。
有鉴于江湖处事不该只是以暴制暴,因而未来盟主的武功实力、领事风格、为人处事、社会风评,以及其帮派的正邪与否,全都是选拔的重点。
盟主竞选的规则被明文公布在会场中的布告牌上。
第一关以武场为主,武场上的竞赛胜利之后,胜利者将进入第二关——七大见证长老有权投票决定此人是否有资格担任武林盟主一职。
若无法取得七大见证长老过半数的同意,即使第一关的武场成绩傲视群伦,此人仍无法当选为盟主。
益州武林大会的会场之中,一排排的帐篷绕着两处比武试场而建。
右边试场中的滔天帮帮主欧阳无忌正节节地逼近敌手,黑色长鞭成功地卷住对方的咽喉,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此次比武的胜利。
左边试场的沈拓野也在同一个时间内,以匕首近身挑开了对方的兵器,在对方的愕然目光下,沈拓野的匕首削下一块对方胸前的布料,胜负已明。
这两场比试结束后,贯石帮的沈拓野和滔天帮的欧阳无忌就算各胜六场,打成平手。
所有人莫不引颈而盼这两人的最后对决。
在此种紧绷的气氛之中,靖王黑色帐篷内的琴声方歇,官法昭斜倚在玉枕上闭目养神,一副自在安逸的模样。
“你要到哪里去?”他张开眼,吓住了正飞步走出帐门的古兰若。
“我……我想去找……”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古兰若轻咬着唇,小手紧捏住披风。
“想去找江君,是吗?”官法昭口气火爆而不满。“武林大会的第一天你就和樊冷蝶、江君谈了一夜,还没谈够吗?”
那一夜要不是还有一个樊冷蝶在,他早拆了那顶帐篷。这女人居然趁着七大见证长老在议事帐共商大事之时,一个人偷溜出帐篷。
“可是冷蝶现在被关在牢房之中。”她低声道,面纱下的脸庞苦恼不已。
樊冷蝶因为牵扯到一桩下毒事件,目前被关在一间特制的铁笼牢房之中。除了沈拓野外,没有人有钥匙可以进去。
“那件事你不用担心。”官法昭看了一眼走入试场的沈拓野和欧阳无忌。
重头戏终于上场了!
“过来我身边。”他朝她伸出手。
古兰若留恋地看了眼帐门,垂下肩柔顺地握住他的手。江君现在可能也忙着注意场内的对决吧?
官法昭大掌一扯,让她落回她该归属的地方——他的怀抱之中。随手一扯,拉下她复脸的纱帽,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他轻柔地:“我不是说过,我要知道你所有的行踪吗?”
“我回来都会说啊!”她心虚地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今晚有些事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绝对不会让她出门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孩子赌气似的。”官法昭笑着搂住膝上的佳人,低头在她的颈间窃取着那道清雅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