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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沈拓野霍地起身,点亮一根蜡烛。一回头,却见到她一袭单衣,站在桌边发着抖,玲珑有致的身段在单衣下隐约可见。

  盯着她胸口雪白的肌肤,他的睡意全失。沈拓野连忙一甩头,甩开自己的视线及遐想。

  “怎么穿得这么少,发生什么事了?”他拿起斗篷盖住她的身子,她却主动投入他的怀里,娇嫩的脸颊贴在他半敞开的衣襟,直杰与他肌肤相亲。

  “我怕。”樊冷蝶冰凉的玉手勾住他温热的颈子。

  “怕什么?”他想抬起她的脸,她却坚持不肯抬起,轻柔的气息吐在他的胸膛上。沈拓野手臂的肌肉贲张,尽力压抑下腹的火热。他也只穿了件单衣,而她无意识的摩擦,几乎让他失去自制。

  “我作了个梦,梦到兰若躺在地上,被火烧得焦黑。”她赤裸的脚悄悄踩上他的脚背,整个人紧贴着他的身体。

  “不会的,相信我,她会没事的,相信我。”他咬着牙说出这几句话,额间冒出数颗冷汗——他都不相信他自己了!

  黑夜原就属于欲望与罪恶,而她又是如此吸引着他。

  “爹娘都被烧死了,我不要再失去兰若。”樊冷蝶将身子更加偎向他的胸膛,他粗重的喘息声都听在她的耳里。

  “不会的。”沈拓野低吼一声,用力推开她。

  “该死!”他诅咒一声,伸手又搂她入怀——她眼中的水光让他大为不忍。

  就在这一推一拉间,披在她身上的斗篷便敞开了几分。

  “我很累,可是我不敢睡。”她软软的手掌贴上他的胸口,有意无意地抚着他的肌肤。

  “我送你回房,我会坐在旁边陪你。”他心疼地拉起她的手。

  早该想到她定是有难处才会在宴席上献舞。否则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委屈自己像个商品般待价而沽的。

  “一定要走吗?”她轻抬起腿,摩挲着他的大腿。

  “别乱动,我不是圣人。”沈拓野连忙制止她的蠢动,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她逼疯的。

  “谁要你当圣人来着?”樊冷蝶缓缓拉下他的颈子,直到她的唇含住他的下唇,“你好热。”

  沈拓野粗吼一声,猛然攫住她的红唇。在她情难自禁的娇吟中,他古铜色的大掌伸入她的衣襟内,逗弄着她的身躯。

  樊冷蝶热情地直起身,让他将她压在墙上,任由他的唇与手在她身上留下濡湿的印记。

  两人交缠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房里的气氛显得旖旎非常。

  她娇喘连连地仰起头,两条长腿在他的帮助下,盘住他的腰间。而他腰下火热的悸动隔着薄衫,沉重地压在她女性的隐密处。

  一阵寒风吹动了窗棂,沈拓野乍然推开她,凝重的表情一如前夜。

  “回房去,我不想占女人的便宜。”他粗声喝道。

  “你不要我吗?”樊冷蝶倚着墙,身躯仍因方才的激情而疼痛着。

  “我尊重你,孤男寡女原就不该共处一室。”

  他们两人无名无分,他不想侵犯了她。何况水中月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他着实不该再掺入私人的情怀。

  心里虽是这么想,他的双眼却怎么也离不开她。烛光下穿着米色单衣的她,肌肤晶莹如雪,被彻底吻过的红唇与蓓蕾则显得娇媚异常。

  “你在逃避我,我这么卑贱的身子入不了你的眼?”她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膝。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拓野走到她面前,瞪视着她的身影,她窝在角落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孩子。

  “如果不是嫌弃我,那就抱我。”她朝他伸出手。

  沈拓野瞪着她的唇,仿若她口中吐出了一条毒蛇。

  他握紧拳,愤然道:“若你父母地下有知,知道你如此看轻你女子的清白,他们会做何想法?”

  “早在父母双亡时,我这副身子便不属于自己了。”樊冷蝶心酸地说,双眸中盈满了泪,“你是我第一个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男人。但是如果你不愿沾染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那么……我走。”

  她扶住墙壁,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泪水终于滑落眼眶。

  手刚碰到门,她就听到身后一声叹息,接着她的身子被向后一拉,他的胸膛偎暖了她的后背。

  “这是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沈拓野的下颚抵住她的头顶,“我不希望你在事后有一丁点的后悔。真把自己给了我,就代表你将会一辈子跟着我。”

  他说出的话,间接地表示了他的承诺。

  “吻我。”她转过身,泪水洒在他的胸口上。

  一场男欢女爱便在寒夜中热腾地燃烧而起……

  远方传来第一声鸡啼时,沈拓野闭着眼沉沉入睡,樊冷蝶则在穿上衣衫后,站在床边注视着他的睡容。

  “对不起。”

  她轻抚着他两道浓密的眉,碰触着他刚毅的鼻梁。

  他该是个好人吧?至少他是第一个顾虑到她贞节的男子。若不是她告诉他,她已非清白之躯,相信他是不会碰她的。

  她并不后悔把处子之身给了他。而他,在发现她还不曾被人占有过时,他脸上的狂喜以及在缠绵中展现的温柔,成功地让她忽略了初夜的疼痛。

  樊冷蝶留恋地坐在床沿,低头吻了下他温热的唇。

  再抬起头时,她的眸中漾着少见的温柔,她静静地瞅着他,怕是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倘若再见,他对她也会只剩下恨意吧!

  昨夜来敲他的房间,只是她演的一出戏。噩梦是真的,不过她早已习惯那种在梦中哭着惊醒的痛苦,她不需要谁拥着她才能安稳入睡。

  和他发生关系,只为了要离开他。

  打十二岁那年起,她就开始服用少量的“迷魂香”,好让自己的血液带着毒性。初服毒时,她四肢抽搐,连站都无法站稳,她差点撑不过那一个月,摔东西的习惯就是在那时养成的,每次毒发,她就靠摔易碎品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久了,便再也改不了这个恶习。

  那段日子她呕了不少血,受了很多苦,然而靠着她的忍耐力以及江君为她调配出来的补强体质的药,她终于适应了迷魂香的毒性。

  从此她的血成了一种工具。

  沾染到她毒血的人,并不会死去,只会昏迷一阵子。

  “我一定得离开,让你和我结合,是我唯一能够迷昏你的方法。”樊冷蝶对着他平静的脸庞喃喃地说:“我们几个活下来就是为了毁灭那个人,却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弄成这样的局面,你掳走了我。官法昭抢了兰若,江君也失踪了,媛媛和师父不知道有多着急,所以……我是一定得走的。”

  她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爱这些离愁别绪。才跟了他多久,就这么心神不宁的,若再多待些日子,她和那些唯夫命是从的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父母死后,她就知道为了复仇,她这辈子不会是个平凡女子了。

  平凡女子没有惊心动魄的生活,平凡女子没有如她一般的外貌、舞艺,但是……平凡女子却有着她这一辈子也求不到的正常姻缘。

  她希望自己很平凡。

  樊冷蝶站起身,手里握着数种从他房里搜出来的药丸,她不知道哪颗是解药,干脆全带在身上。

  “我走了。”看了他最后一眼,她留下一颗心,然后毅然转身走开。

  她自马厩中牵出这些日子她所骑的红马,翻身上马离开客栈。

  寒冷的北风让她里紧短裘,黑色的树影在风中摇晃着阴森的影子。天尚未全亮便赶路是有些愚蠢的,幸而对于黑夜,她并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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