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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又在想冷蝶姑娘。”严伯胥笑得意有所指。

  沈拓野瞥了他一眼,“我想的是她和水中月的关系。”

  “是吗?那你带她回贯石帮,也决计不是另有居心罗?”

  “别胡扯,家中还有个尚未解决的问题,何必再揽一个麻烦上身。”他微恼地说。

  “反正柳晴川尚未过门,她能拿你如何?一妻一妾并不为过,何况冷蝶姑娘美得够味,哪个男人不动心,”严伯胥啧啧有声地说。

  “伯胥,我倒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多话的人。”

  沈拓野倒了杯茶,微一使劲射出杯子,杯子平稳地飞至严伯胥面前的桌子。

  “你这招‘平步青云’使得更出神入化了。”严伯胥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茶。

  这招平步青云,要找到能像沈拓野这样挥出杯子,而不溅出一点水滴的人,世上恐怕不多了。

  “还要一杯吗?”沈拓野微挑一眉问道。

  “不喝了,但是话我还是要说的。柳晴川在帮内住了一年,今年也一十八,是个老姑娘了。你可别误了人家,好歹她爹曾经是你的师父。”

  “我自有打算。”

  “你要真有打算就不会整天苦张脸了。风尘仆仆地把樊冷蝶从长安城带到这一里,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真要在意她就留她下来,不是你板一张冷脸,她发她的脾气,事情就能解决的。”

  “我不在乎她!”沈拓野低咆一声,不悦地抿起唇,瞪着桌几边特别为她订制的衬衫,西北原就风大,怕她病体尚未痊愈,所以要人送来这件短裘。

  严伯胥站起身,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得走了,女人和麻烦一样难摆平,你自己伤脑筋吧,对了,顺道一提,冷蝶这丫头,今天吃的比昨天更少,一整天下来大概只喝了两口粥吧。”

  “我会注意的。”沈拓野皱了下眉,莫非她察觉他在粥里下了新毒?“事不过三”无味无臭,她应该不会察觉才是。

  目送严伯胥离去后,他起身背着手在室内踱步,暗自下毒的确有违他做事的原则,不过为了不让她离开,为了查清水中月的真相,他只得出此下策。

  他陡地停下脚步,瞪着短裘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拎起它向门口走去。

  “不是说不在乎吗?怎么我老人家前脚一出房门,你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严伯胥好整以暇地站在客栈楼梯口,笑嘻嘻的挪揄道。

  沈拓野古铜色的脸庞闪过一道红,右脚踢起一颗小石子,笔直地朝严伯胥射去。

  “你兴致倒挺高的,若觉得时间太多,贯石帮新一季的帐目点收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严伯胥动作俐落的闪开石子,“那可大大不妙,老爷我只会用银子,不会数银子。”他边说边快速地朝楼下走去。

  沈拓野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在推开隔壁房门时迟疑了下,房内安静得很。

  这对樊冷蝶来说,并非是件正常的事,她的脾气一向火爆。

  “下午要动身了,你最好准备一……”沈拓野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就朝他飞扑过来。

  樊冷蝶一脚踢上门,身影随即向右一闪。一阵香味甫传入他的鼻端,他连忙屏住气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哪来的毒粉?”沈拓野瞪着她手上的一枝梅花,冷哼了一声。

  对嘛!他明明记得已经拿走她所有的毒丸、药粉。

  “缩头缩尾的乌龟蛋!”樊冷蝶怒斥一声,举起那枝原本插在花瓶里的梅枝又往他脸上扫去。

  沈拓野倏地伸出手,食、中两指夹住梅技,另一手拍向她的手腕,迫她放手。

  “你又在撒什么野?”

  “整天闷在屋子里,我还能撒野、撒泼,而不是无聊得发疯,你该感到庆幸了。”

  樊冷蝶不情愿地鼓着颊,一只妩媚的大眼凶狠地瞪着他。

  屋内的火烧得正炽,一如她心里的怒火。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她不耐烦地喝问,却接到他抛过来的一件短裘。

  “明天记得穿着,天气又变冷了。”说完,他将手中的梅枝向前一射,梅枝稳稳地插回花瓶里。

  她手捉着柔软的皮毛,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他干嘛对她这么好?樊冷蝶瞪着手中的狐毛短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它拥在胸口,从没有男人因为关心她而送东西给她。

  “我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而闭上嘴巴。”她撇了撇嘴角,心里虽纳闷他的殷勤,却也受用于他的体贴。

  沈拓野没有回话,迳自拿起短裘披在她肩上,顺手为她撩开了被短裘压住的长发。

  她眼中的感动是因为……一件短裘?他的脸更凑近她端详着。

  “干嘛?以为送我一件短裘就可以越雷池一步吗?”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回到正题,你究竟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什么时候把真相给我,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沈拓野微眯了下眼,摸着长出些许青须的下巴。

  樊冷蝶微一咬唇,忍住胸口的疼。早该知道他对她好只是为了水中月!

  “我说过毒是我下的,但我只是要迷昏他,好劫走那些钱财,你硬是替我扣上水中月杀手的名号,我能怎么着?”她气也不喘地回了他一串话。

  要不是这王八蛋威胁要到青龙山庄追问她的同伙,她干嘛乖乖地一路跟着他?

  她把手放到火炉里的那一天晚上,他便取来江君的随身小刀,证明他绝对有办法将江君捆到她的面前。

  “没有别的说辞了吗?”他走到卧榻边斜坐在榻侧,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譬如说你可能极度痛恨水中月,所以一直仿照他们的方法劫财,嫁祸给他们呢?”

  樊冷蝶的拳头紧了紧,不发一话。

  “不说吗?那就听听我说吧,你说毒是你下的,人却不是你害死的,这证明了两件事。其一,你还有些良心存在;其二,你一定知道害死葛福来的人是谁。”沈拓野的姿态轻松,眼神却非常凝重。

  “你干嘛把我胡扯的话都当真?是我随口说我是大唐皇室之女,你也要相信吗?”樊冷蝶嗤鼻道,呼吸的气息却明显加快了些。

  “我认为现在的你才是在搪塞,我的话必然说中了部分真相,不是吗?”

  “你少胡乱猜测了,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放我离开?”说到这里,她气愤地指责道:“贯石帮的人都是这样言而无信吗?而且还用那种卑鄙的方法强迫我就范,每天给我一颗解药,而不治愈我体内的毒。原来贯石帮帮主是个江湖败类!武林君子?哼!”

  沈拓野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从她眉头的一颤到她身子的不自在移动。

  “你的脸色太苍白。”他说。

  “我肚子饿得发昏。”她回嘴。

  沈拓野侧头看着几上那碗几乎未动的粥,“怎么又没吃?”

  “我吃不吃粥跟你用软筋丸控制我是两件事。”

  “是吗?我正巧知道你妹子现在在哪里?你吃是不吃?”他没告诉她,早就让她吃下软筋丸的解药了,当然也没告诉她,他已换了另一种毒“事不过三”以防她逃走。

  樊冷蝶立刻走到他身边,拿走他手上刚倒好的茶。

  “你是什么意思,我妹子怎么了?”

  兰若一向娇弱,身子骨极差,即便轻功极佳,但是一日被人禁锢,很难有逃走的机会。

  沈拓野拿回他的茶,拍拍大腿道:“过来坐着。”

  樊冷蝶死命瞪着他,红晕泛上双颊,可恶的臭男!他拍大腿的动作,是要她投怀送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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