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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婉吞下了一声呻吟,因为两个小时前苏清淑就说过这句话了。不愿违逆苏清淑的好意,龙婉依旧顺从地跟着她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一个身穿时髦及膝格子裙的短发女子热絡地说:「韋太太,你好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

  「今天是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晚宴的衣服。」

  「这位是……」短发女子笑容满面的问着苏清淑,「长得好漂亮,是你女儿吗?」

  「是啊!」苏清淑亲热地拉着龙婉的手。

  苏清淑的举动让龙婉不由得红了眼眶。她虽然已接受了自己是孤儿的事实,但从小她就希望能像别人一样有个可以谈心的母亲,而苏清淑对她的温柔接納,让她觉得好感动,好感动。

  「那韋太太今天是来帮女儿挑礼服罗?」

  「对啊,谁不知道这间店的老板楚柔斯是服裝搭配高手。柔斯,你看看我女儿适合什么款式的衣服?」

  楚柔斯认真地打量着龙婉的容貌与身材。「你女儿的身材高姚勻称,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而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虽然很艳丽,但是她的气质纯真。因此我不认为她应该穿着性感外放的衣服,而是该穿着能呈现她感性一面的礼服。」

  「对对对!不愧是柔斯。那你手边有这样的衣服吗?」

  「当然有。」楚柔斯拿出一件白色细肩带的长礼服,「韋小姐可以先去试穿。」在更衣室中换上了礼服,龙婉不得不赞佩楚柔斯的眼光独到。这件礼服的设计极为简单,但轻飘飘的料子使她散发着浪漫的风情,而散开的裙襬刺绣设计则令这款礼服有如欧洲贵族般的优雅。望着镜中双眸如星、曲线玲瓏的美丽女人,她自己都为之惊艳。

  可是,他会喜欢吗?龙婉在心中怀疑地问道。她其实不想再挂念着韋鸿軒的,只是女人一日有了爱恋的对象,就会一步步地把自己逼人一种近乎自虐的甜蜜痛楚中,明明是想摆脱相思的痛苦,可是心绪却又无法自拔地愈陷愈深。她缓缓地走出更衣室,心情因想到韋鸿軒而陷入谷底。

  当龙婉走出更衣室后,苏清淑和楚柔斯大概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苏清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是这件!」

  白色丝锻的衣料彰显出龙婉闪亮而美丽的纤弱气质,略微低胸的设计展现了龙婉那白亮雪消的肌肤,这样的龙婉着实会令人为她神魂顛倒。而苏清淑希望那为龙婉神魂顛倒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楚柔斯赞赏地看着龙婉,「如果韋小姐不买这件礼服,我也会强迫推销。这件礼服简直是为她设计的。」

  「嗯!把衣服裝起来。」苏清淑满意地看着龙婉。「龙婉,我们快回去打理你的妆和头发。」

  「韋小姐的头发可以半挽着,垂下些许发丝,这样会更出色。」楚柔斯在一旁提供意见。龙婉走回更衣室换下衣服,顺手翻开了衣服的价码签,随即傻了眼。这件衣服足足值她一个月的薪水!她如何能让苏清淑送她这么贵的衣物呢!推开了更衣室的门,龙婉对苏清淑说道:「我觉得还是----」

  「我已经付完帐了,回家吧!」苏清淑知道龙婉一定是因为衣服太贵了而想拒绝。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替龙婉找到一件这么好的衣服,当然要买下来。龙婉还想再说些什么,苏清淑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外走,准备回家好好打扮一番。

  *  *  *

  韋鸿軒在客厅中等待母亲和龙婉换裝,心绪一片混乱。理智和情感正在他的脑中不断地翻腾、交战。情感告诉他接受龙婉,因为她和于樺是不一样的。龙婉是那么的纯真,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她不会像于樺一样地耍心机。而且他对龙婉的动心远甚于他初见于樺时,更别提他和龙婉可以说上许久的话了,这是和于樺在一起时无法做到的。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所有的女人都是善变的。而且于樺说得对,没有女人会愿意接受他的缺陷,即使善良如龙婉,如果她知道了他的缺陷,想必也不会愿意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泛起了一丝苦笑,韋鸿軒拉了拉领口,他也许就注定要孑然一身,孤独地过一辈子了。

  「为什么不给你自己和龙婉一个机会呢?」苏清淑走到韋鸿軒身旁,打断了他的沉思。

  「妈,我不懂你的话。」韋鸿軒不想承认自己对龙婉的情感。

  「别在妈面前裝蒜!你是我生的,你那固执的个性,我会不知道吗?」看着母亲了然的眼神,韋鸿軒頹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去追龙婉啊!这年头像龙婉这种內外皆美的女孩子已经少之又少了,你也好不容易动了心,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因为我……」韋鸿軒顿住了,他仍无法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于是转而问道:「龙婉呢?」

  「还在楼上。对她好一点,我看得出来龙婉也喜欢你,否则她不必为了你的忽冷忽热而心情不定。至于你,除了于樺外,我没看你对哪个女人道么在意过。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採取行动呢?」苏清淑说完,转身上了楼。

  龙婉也喜欢他!韋鸿軒无法克制自己的喜悦,即使他前夜已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这点让他狂喜不已,绝美如龙婉竟然到了二十四岁才有了初吻,而她献出初吻的对象竟是他——一个无法给她完整幸福的男人。他该像母亲建议的去追求龙婉吗?而龙婉若跟了他,她会后梅吗?

  韋鸿軒不及细想,苏清淑已陪着龙婉走下了楼梯。他直觉地抬起头来看向龙婉,眼前的景象却几乎夺去他的呼吸。

  龙婉亭亭立在他的面前,细肩带的礼服露出她雪白细膩的臂膀,半挽起的长发,一半盘在头上,一半则披散在她修长的颈项之间。她浑身上下除了颈间的项炼外,就没有其他的饰品了。然而这简单的裝束并没有減少她一分一毫的丽质,反而更突显了她那细致而澄瑩的气质。韋鸿軒彷若被催眠似地盯着龙婉,直到龙婉无法迎视他炙热的眼神而低下了头。

  苏清淑站在一旁,內心窃喜不已。儿子眼中那抹明显的倾慕,就是她要的结果。龙婉慢慢地抬起头来,心中的喜悦不停地发酵,扩大。女为悦己者容,看到韋鸿軒眼中那毫不隐藏的欣赏,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了。只是她仍无法迎视韋鸿軒那炽热的目光,所以她望向苏清淑说道:「韋妈妈,我真的不能戴这条项炼,它太贵重了。」

  由于苏清激觉得龙婉需要一条项炼来搭配这件衣服,于是她从自己的珠宝中挑出了一条她向来珍视,且只传给韋家长媳的项辣。

  这条炼子是由细致的金线交错編成一朵朵的花卉,而项炼的中间则裝饰着一颗拇指大小,晶瑩剔透的白色晶石。苏清淑不知道这串项炼在韋家已传了多久,她只知道曾有珠宝鑑定家说这项炼是唐朝的古物,要出高价收购。

  而一位研究五行之学的朋友则告诉她,项炼花卉的排列形狀及花卉本身的连接,是按照八卦所排成的,很可能有特殊的含意,而那颗白色日开石狀如古书中所提一种可使人回溯前世的奇石。只是苏清淑向来不太注重所谓的命相学,所以也就不曾多加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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