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尧自己却没有发觉,为了可儿——这位‘人妖’,他居然发了冲天的怒火,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女人。
※※※
可儿几乎是狼狈不堪的与天尧走出俱乐部,从包厢到大门口,‘他’不知被多少人指指点点,承受多少夹杂暧昧、嫉妒的目光。
坐在保时捷跑车里,天尧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一身……不适合回‘虹●舞’,红子嬷嬷一定会问东问西,你——先到我那儿去,把衣服换下来。”他简单的命令着。
可儿已是欲哭无泪,冷哼了一声,‘他’瞪着天尧,抓住天尧的手,狠狠的写着:“你是冷血动物吗?你有没有为我想一想?神田理慧刚刚恐吓我,下次要拿硫酸泼我——”‘他’很不争气地,泪水又像珍珠断线般滑落。“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这种遭遇,你与你旧爱之间的事,凭什么拖我下水?”‘他’又写:“我受够了!你东王大爷的“游戏”,我玩不起——”写毕,可儿火速打开车门,想逃之夭夭。
天尧却用那像钢条的手臂圈住可儿。“别走——”他粗声道。可儿挣扎抵抗,天尧却不为所动,他只是不疾不徐,在可儿耳际边,轻描淡写道:“这场戏正要进入高潮,女主角怎能缺席呢?没有了你,我怎能演下去,难道要男主角阵亡?”他又用着令可儿毛骨悚然的语气道:“你只是个艺妓,记住,你没有资格在“日本国王”面前——毁约。只有我东王天尧能甩掉别人,你别想甩掉我。”
东王天尧——真像包在天鹅绒中的一把利刃。可儿惊恐的想。
他在可儿面颊轻啄一下。“走吧,到我家吧!”他又眉开眼笑了。保时捷跑车引擎乍响,奔驰在宽广的马路上。
他——从凶神恶煞到柔情似水,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他?东王天尧,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啊!
※※※
屋内是可儿熟悉的情景。可儿不禁暗叹,怎么与天尧这么有缘?‘他’愣在大厅中央。
“别一直站着不动,浴室在那里,先去洗个澡。”天尧从寝室内走出来。“你也是男生,就先穿我的浴袍吧!”
可儿激烈的摇头。天尧在心底嘲笑‘他’有什么好害羞的。“还是你要穿女人的浴袍?我之前的女伴们都有留下来——”他又欺侮可儿了,可是,这次却付出了代价——冷不防地,沙发上的抱枕已扔向天尧,不偏不倚正中红心——他的头被K个正着。
可儿随即跺着脚冲进浴室,背后传来天尧爽朗的笑声。
看着浴室的门“砰”一声关上,天尧笑声未断跌坐在沙发上,思忖可儿刚刚的可爱行为,‘他’是在吃醋吗?否则‘他’何必有此一举?
天尧嘴角上扬,他顿时觉得好窝心。
等可儿出来时,天尧也泡好热茶了,他在餐厅里迎接可儿。
宽宽松松的大浴袍,尺寸比可儿的娇躯远大一倍,这浴袍长至可儿的脚踝。这件浴袍,可儿是第二次穿了!只不过,上一次,可儿的身分是女孩,现在却是个男儿身。
天尧露出关怀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唤着:“喝口热茶,压压惊!”他将茶杯递上。
可儿倏地又沈下脸来,想起今晚……‘他’垂下眼,盯着羊毛地毯。
天尧嘴角轻撇,故意岔开话题。“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了,等烘干之后,你就可以穿了,改明儿,我再多买一些衣服给你——”他随口说道。
可儿只是一劲地摇头,固执地不肯直视天尧。
餐厅中的气氛沈默得骇人。
天尧心一横,猛地伸出右手,托住可儿的下巴,用力抬起‘他’的头。
一位国王,一位人妖艺妓,就这么互相瞪视着。
须臾,他才开口:“在‘日本国王’面前,我不准你发火。”
可儿毫不理会,‘他’以无言当作抗议的武器。‘他’的杏眼中写满不认输三字。
“可儿——”天尧真是伤透脑筋,在这节骨眼,他可不希望跟可儿吵翻了,否则,以后怎么“连戏”?为了计划能成功,天尧不得不退一步。
天尧叹口气,第一次低声下气道:“我承认错了,想请求你的原谅——”天尧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承认他做错事了?可儿倏地心软下来。
“我也该受点惩罚,这样吧!我去买硫酸,泼我自己的脸。”他立刻走向大门,如他所料的,可儿抓住了他。‘他’拚命摇头。
天尧回首,嘴角上扬。“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可儿努努嘴,用力推开天尧,气嘟嘟地走回餐厅。
天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答应你尽快演完这出戏。”可惜可儿没有看到天尧居心叵测的表情。
‘他’只听见天尧温柔的语调。“我也不忍心让你受委屈啊!更不愿因这场戏,让你受到伤害。”
不管天尧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儿都愿意相信。
天尧以炯炯的目光注视着可儿。“其贯,我们已经演得淋漓尽致了,剧情也都照计划演出,尤其是今晚,我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一定会传到妮子耳里——”他顿了顿,别有深意地说:“我想我们必须在‘最佳状态’下让妮子——”看到我和你躺在床上。最后这句话,天尧没有说出来,只是处心积虑的在心中“编剧”。他的表情异常深沈。
他看看墙上的时钟,掩不住心中的得意,喃喃自语道:“田妮子,我会让你看到“精彩镜头”的。”
也许是天助天尧吧!就在此时——
大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天尧跳了起来,火速关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卧室内的晕黄小灯。
可儿感到莫名其妙。
天尧轻声道:“快点!妮子来了!赶快到床上去。”
“床上?”为什么?可儿吓白了脸。
天尧却开始脱下西装外套,丢在餐厅地板上,然后,一路上铺满了衬衫、内衣、皮带……直到卧房内。
可儿看见他赤裸的身躯,只觉得心跳急速、红潮满面,天尧没有给可儿任何适应的时间,转眼间,他已抓住可儿,不理会可儿的反抗,便拖着‘他’,一起跌在床上。
天尧的身子紧紧压住可儿,可儿的浴袍已有点春光外泄,‘他’露出浑圆细致的大腿,天尧的坚挺抵住可儿——他们的“表演”堪称逼真。
客厅的门已被打开了,不消说,正是田妮子。她打开灯后,看见地上凌乱的衣服,一直通往卧室,那副脸色已比猪还难看了。
她气得火冒三丈,在半掩的卧房门口前,她看见天尧拥着那名“新欢”。天亮上半身一丝不挂,被单盖至他的腰部。
田妮子发出哀嚎尖叫:“你竟背着我偷人?”
可儿早吓得花容失色,‘他’觉得自己好象被元配“抓奸在床”,就像那种别人鄙视的小情妇、午妻、妓女……这对于一向视贞节为生命的‘他’,可真是一大羞辱!此时此刻,‘他’只有用棉被捣住头。‘他’完全忘了自己应该扮演的人妖艺妓角色。
天尧倒是毫不在意的斜躺着,继而用羽毛被轻覆可儿的身子,他柔情蜜意的轻啄可儿的面颊,拍拍可儿的肩,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天尧的一举一动,无不落在田妮子眼中,她气得咬牙切齿。
天尧轻咳一声,猛地回头,面对这位不速之客。“你打扰本大爷寻欢作乐,还敢大吼大叫?现在,立刻滚出去,顺便把钥匙还我,我们已毫无关系!”天尧沈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