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能往哪里跑——”他贼兮兮地笑着。
她气得紧紧咬住牙根,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得意的笑脸。
“我是没办法跑,但是你对我‘锲而不舍’,紧紧跟随——连我意外掉落在水里,你都能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有何居心?”她牙尖嘴利地反问着。
虽然她只能用“听”的,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听他清晰可闻的每一句话。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坎。
他沉重地道:“过了这么多年……我领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尽管过了八年,我仍旧无法忘记你。”
葛震霍终于肯面对自己真实的一面。幻笛的心跳开始加快,像飞驰疾速的火车。
“我扪心自问,这是爱吗?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见钱眼开的小太妹?”他自我解嘲着。“很讽刺是不是?我居然会对一个几乎是妓女的女孩子难以忘怀这么多年。”
幻笛很想破口大骂,却被葛震霍捂住了嘴巴,他逼她要听完他所有的话。
“直到我再度见到你以后,终于理清我心底的疑惑了。”他豁然开朗道,那股有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咨,让她在黑夜里都感受得到。“那不是爱,而是需要。我对你有很强烈的生理需要,几乎到了饥渴的地步。”
“天!这八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处子般的娇胴,每每夜里,你是我性幻想的最佳人选。”他毫不隐藏自己赤裸裸的欲望。
“住口!”她再也受不了了,无法任他如此放纵,从前斯文拘谨的大男孩到哪里去了,怎么变成一个开口闭口都如此低俗的男人。
她瞬间张开如猫咪般亮丽有神的大眼,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掌心一口,趁他痛得松手时,她提醒他道:“你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麦雅唐吗?你怎能对不起她——”
“除了你以外,你认为我还会在意其他女人吗?麦雅唐不过是我在父母面前的幌子罢了!”他理所当然地说着。“我不过是利用她而已。如今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她也失去利用价值了。”
说起来真是命运的捉弄,葛父葛母一生处心积虑保护儿子的性命安全,没想到儿子出去去美国念书时,他们因为想念儿子,常常搭飞机前去探望。就在去年,一场空难意外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像葛李木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还登上了新闻头条,报导了好几天呢!讽刺的是,他也只有在父母去世后,才真的摆脱父母的囚禁,享有他奢望已久的独立自我。
“你这无情的家伙——”
“这全是拜你所赐,是你逼我的,是你成就我的。”当年是她先玩弄他、利用他;他不过是反将一军,一报还一报。
“你……”她气得讲不出话来,急促的呼吸导致致部上下晃动,他伸手触碰女人最柔软的温柔乡,不禁呻吟连连。
“不要碰了。”她气得抓住他的大手。“纵使你认定我是妓女,可是我还是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哼!话别说得太狂,”他一阵冷笑。“如果我们结婚,你势必要尽妻三的义务——”。
“什么?”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你……一定疯了!不!应该是我疯了!”
“娶你是最好的报复手段。”他一五一十道出这么多年来积怨的恨。“当年应父母要求,我才不得不和麦雅唐订婚,可是几年来,不论父母软硬兼施,我妈妈甚至不惜在我面前闹自杀……都无法打动我,动摇我的信念。我怎样也不肯和麦雅唐结婚,我父母没能看着唯一的儿子结婚生子,颐养天年,就撤手人间,这是我心底最大的遗憾。”
“你父母死于横祸,关我什么事?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咬人——”
“不!这笔帐我要算到你身上。”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就不会遇见你,因为和你有短暂的亲密接触,让我忘不了你,我的心底始终有你的存在。所以再怎么样我都不愿意娶麦雅唐为妻,让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如今父母去世,我再也没有顾忌了。我想开了,过去没本事
让你留在我身边,现在我就一定要得到你,让你再次甘愿为我褪去衣服,一丝禾痉地面对我——”他大胆露骨的话,让她倒抽了口气。而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坚定地说着:“我来,是要你嫁给我。”
“嫁给你?”她的脑袋妇像被雷打到似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了,正可以乖乖做个家庭主妇,不是吗?”
一阵天旋地转后,所有的疑感都得到了答案。“雍宇会变得那么绝情,用遣散费打发我走.是你要求的?”都怪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失去工作的噩耗让她太激动,忘记理性地分析事情,没能早点看出异常之处。金雍宇最后一次测试她的“考题”,她居然没能过关。
金雍宇是极度呵护她的上司,绝对不会在财团和天盛集团大合并,人事异动的时候背弃她。
如果她能冷静分析,口气缓和地对雍宇提出“质疑”,表露出对雍宇信任无疑,以雍宇爱才惜才的个性,搞不好会佩服她的聪明才智,而把“事实”完全说出来。而她却像个笨驴似的对他大吼大叫,难怪得不到雍宇的“认同”,只会更觉得女人家成不了大事,她自然只得卷铺盖滚蛋了。
“没错。”谜底解开了,原来是他们联手起来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不!”幻笛不死心地辩解着。“雍宇不可能会那么放心地把我交给你——”
他大言不惭道:“因为我告诉他,我看上你了,我要娶你
金雍宇确实曾说过,希望她尽燃把自己嫁掉之类的话……
他们一起出卖她了。这正是所谓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幻笛串连成这一切,更是气得发抖。
葛震霍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幻笛自投罗网。“而且,你的遣散费金雍宇不少——”
喔!这噩耗可以让她去撞墙。“没凭没据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别强词夺理了。用常理来推论,老板再怎么慷慨.也不可能给你超乎预算的遣散费.更何况金雍宇是利字当头的人,一定会权衡轻重的。到时候,他会选择翻脸不认你、牺牲你。他会站在我这边的——”葛震霍洋洋洒洒道。“金雍宇会承认是我‘借’钱给你的。而你莫名其妙的就欠下锯额债务,你说你冤不冤枉?若传了出去,商界精明的女强人被设计陷害、欠下一大屁股的债……哼!我看你的脸往哪摆?”这下恐吓兼威胁全来了。
她尖锐道:“难道,你会跟我要债?”
“只怕你还不出来呢。”葛震霍老奸巨滑道。“我跟踪你好久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他嘲讽地说着。“你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没拿过这么多钱,所以不到两个礼拜,就挥霍得差不多了……”
“你在取笑我就是出身贫寒,一辈子登不上台面,是吗?”讲到她的痛楚,她伤心不已。
望着她哀伤的神情,他的心也跟着抽痛着。
他怎么可能嘲笑她呢?过去,他对她爱的承诺,就是要宠爱她一生,让她富贵一辈子。
他话锋一转。“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的保护用我的钱买下的豪宅和车子?谁知道这么巧,竟好死不死地瞧见你快淹死了,我基于道义,基于往日的情谊,才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