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典君把她抱下钢琴,让她呈跪姿趴在地毯上,然後从後方握住她的纤腰悍然进入。
「你……」他带给她一种全然的充塞感,让她更能体会花道和昂挺间的契合。
在一阵猛烈的冲刺和窄窒的花道收缩後,他在她体内释放了热流……
***
一夜缠绵後,古月笙一直沉睡到日上三竿。
当刺眼的阳光泄入屋内,她眯着眼看着窗外,这才慢慢清醒。
「你醒了。」低沉的男性嗓音有着她所熟悉的冷漠。
她回过头,这才发现傅典君不知在何时已经起床穿戴整齐,正优闲的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西装笔挺的他,给人一种遥远而生疏的距离感。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她拉高被单遮掩住光裸的肩头。不知他究竟醒来多久了,方才他一直这样看着自己吗?
因为喜欢看你沉睡时天真而幸福的样子。傅典君在心里这么说,可是他知道,这样的话他可能一辈子没法子对她说出口。
双眸透出的热度很快的被理智覆去,他冷淡的开口,「你昨晚累了一夜,该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想起昨夜的云雨,古月笙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脸。「我……」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在欢爱时他惊见她眼中闪动的泪光,可见他抱她时,她有多么不愿意。
他何苦这样逼迫一个女子?
放手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说。
古月笙摇头,然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忽然抬起头来,「我……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她以热烈的眼神看着他,「昨天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抱着我?」那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她想知道。
「心情?」
「是以对待情人的心情?抑或只是纯粹的想来场云雨,抱在怀里的是谁都无所谓?」
傅典君垂下了眼睑掩饰神情,也怕看到她眼中他给不起的期待。当他再度抬起眼时,所有的情感皆抛诸脑後,他只想把彼此间的一切作个了结。
他决定放了她,也让自己从爱恨两难的窘困中解脱。
他邪气的一笑,「你一向知道我是个花花公子不是吗?更何况男人上了床,重的是腰部以下的感觉,谁又管床上的女人是谁了?」
「那你对我……」她发觉她连问问题的勇气都没了。
「你一向清楚自己的身分,不是吗?怎么,还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情妇」这两个字再度令古月笙痛苦而心碎。她明知道傅典君这样的男人是爱不得的,她也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一再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爱上他,可是……
爱情若是自己能左右,甚至能预防,她也不会让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能在情海里优游自得,不受羁绊。「你……难道……难道一点都不曾……不曾喜欢过我吗?」
「只要是美丽的女人,我当然喜欢。」
听到这样的话,古月笙的心都凉了。
原来他一直把她当成那些女人之一。
「女人总弄不清事实。情妇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他看着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胸口盈满对其他女人所没有过的心疼,但他依然狠心的说下去,「所以,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物质上的享受,只要你开口,我没有不答应的,但是别傻得贪求其他东西。」
「例如?」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她就是要听他亲口说。
「爱。」
古月笙眼眶中的泪终於落下,「如果我什么都不要,只傻得要它呢?」
「那我们就该结束这场游戏了。」是的,该结束了,在他发觉自己的心情,在他无力去挽回这样的错时,这一切就该画下休止符。
傅典君从口袋中拿出一本支票簿,撕下一张已盖上印章的支票,「当你问我这些话时,也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将支票递给她,「上头的数字你自己填,我习惯让女人自己去评估自己的身价。」
古月笙看着那张支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忽地疯狂的拿过它欲撕个粉碎。
他先一步将它抽走,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做。
「你和我在一块不就是为了钱?你可在这张支票填上令你满意的数字。」
「我要的你给不起!」她的泪彷佛决了堤,痛恨他的自以为是。
「我说过,你填在支票上的数字是你对自己的估价,你只要敢填,我没有付不出来的道理。」她低估了他,等於低估了傅氏集团的财力。
女人能在他身上得到的,除了钱还是钱,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是例外的,唯一的例外却令他自己也乱了。不!他不能允许一个女人在心中占有太大的空间,不能允许自己就这么被感情左右。
他在不知不觉中许了她太多东西,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古月笙看着他,燃着怒火的眸子渐渐转为痛苦、失望。然後她不发一语的起身穿上衣服。
「我知道你有的是钱,也没忘了当初和你在一块的原因。」她扬着苦涩的笑意走到他面前,「可是现在,我不想要你的钱。」
「你想显示你和我所交往过的女人是不同的?」
「能有不同吗?」
「那你就别再妄想你能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他把笔连带支票递给她,「填下你要的数字,咱们之间就到为止。」
「我不填。」她盯着他看,明知道接下来她想说的话必会被他耻笑,可她只想对自己诚实。「我的感情不做买卖。」
傅典君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心痛的感觉在他胸口久久不散。他想回应她的情感,可是……罢了!不快刀斩乱麻,这件事情永远解决不了。
「你的感情不做买卖,可你却是为了钱而上了我的床,不是吗?」
「你……」古月笙泪眼蒙胧的看着他,「是不是因为这样,我就没有资格喜欢你?」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後一次她这样把心情赤裸的向他告白。
他不作正面答覆,把支票塞给她,「你要多少钱你自己填。」
「请你回答我的话。」她坚持想知道他的回答。
她知道傅典君的答案定是伤人的,但她只是要一个令自己死心的理由。
「一个情妇有什么资格喜欢金主?与其说喜欢金主,不如说是喜欢他的钱吧?」他逼着她填下数字,「填下你要的数字,这是你应得的。你不会以为你不填,我就会多眷顾你一些吧?告诉你,我一旦对一个女人厌倦了,任对方如何委曲求全,那只会令我更加不悦!」
古月笙的心已被伤到极点,她拿起了笔,飞快的在支票上填下数字,然後把它揉成一团朝他扔去,「好,你要显示你的慷慨、仁慈,我自然也不必客气。」
傅典君捡起支票摊开来一看,不禁扯着笑,轻轻的一挑眉。
「怎么?数字太大你付不起吗?」
那是多少人努力了好几辈子仍赚不到的金额。她知道他多的是钱,区区的一亿元是不在身为傅氏总裁的他眼中的,可那终究是指商场上的交易而言,没有人会花一亿在一个情妇身上。
她知道他不可能许了那笔金额,这也只是她为自己找到羞辱他的方法罢了。到时他付不起那笔钱,她再来嘲笑他、羞辱他。
傅典君将支票交给她,不在乎的说:「我说过,支票上的数字你自己填,你敢填,我就没有付不出来的道理。」
古月笙看着那张支票,有数秒的呆愣。尔後她站了起来,「你以钱来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却是以钱来告诉你,我不再当你的玩物。」放下支票,她强忍住心中的痛苦移动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