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着她看。“是吗?你有没有听过,无鱼虾也好。”
“什么意思?”
“新娘跑了,而你却一身新娘礼服的出现在我面前,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终于弄懂他的无鱼是也好是什么意思了。“开……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她要当“虾”?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你的样子像疯子!”正常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无鱼虾也好?且不就她没意愿当“虾”,为什么她只是帮个陌生人逃婚就得当后补的。“我可是告诉你,你的新娘跟人家跑了,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和我这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别拉着我踏浑水!”开什么玩笑!
“原本的确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可你没事干啥跑来凑热闹?”这女人很有趣!又,虽是第一次见面,总觉得她像谁,他对她……有种特别的熟悉感。“所以这浑水不是别人拉你膛的,是你自愿汤的。”
她不快的横了他一眼。“事情演变到这斯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她如果早知道事情那么复杂,才不想管呢!“如果你要我道歉,那我就道歉好了。”
“害得别人无法举行婚礼,一句道歉就了事?”
“要不然,要不然你要怎么样?”
“赔我一个新娘。”她脸上的表情挺丰富的,很有趣!“当然,你也可以不牺牲那么大,意思意思的赔偿今天婚礼的所有损失就行了。唔……婚礼的宴席、排场,两、三百万该搞得定吧,当然这并不包括本人的精神赔偿。”
哇哩咧!精神赔偿?他是老婆跟人家跑了而受不了刺激的精神异常了吗?又一场婚宴两、三百万?他家宴客用的是金龙虾、钻石九孔嗯?还是摆的是满汉全席?说到精神赔偿,她才要他赔偿呢!没事撒这谎吓她,他就不怕她压力过大成了忧郁症?
“要是我两样都不选呢?”
“那你觉得能离开这里吗?”他说的轻松,眼底的一抹坚定令人在不知不觉中提高警觉。
“为……为什么不可以?难不成你还想要杀人灭口不成?”狠狠的咽下了口水,明明害怕得要死,又要装成一脸无惧样。“反正脚长在我身上,我要离开这里你也管不着。”
“你是可以离开,可想必不久后,我得到牢里探望你了。”他瞥一眼她颈上的项练。“一个女人不了一条价值连城的项练而行窃,她的动机是很好理解的,不是?!”
要赖她行窃?这个男人真的很过份,呃,从方才到现在,对于她他就是不愿便直行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想赖定我的动机我无法理解。”
“选择听话,很快的什么事都会变得很好理解。”
他是哪根葱?为什么她要理解他?与其理解他,她比较想恶整他!她一生中最痛恨被人威胁了,尤其是被“有钱人”威胁。眼前这长得一脸桃花相的男人很显然过得不错!
乐颖想了一下,心生一计……计谋若成功,她非但可以逃得远远的,而且可以小整一下这可恶的男人。
“喂,咱们在这车上唇枪舌剑也好一会儿。”她看了一下外头的别墅。“即使你要我听话,好歹也给一杯水喝吧!”她要他倒杯水给她。“不给我水喝,我拒绝再谈。”
“要水喝?”想以此转移话题?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他打了手机要佣人拿杯水出来。
见他下车后乐颖赶紧把他那边的门关上,快速的按下中控锁并爬到驾驶座。
“喂,你在干什么?开门!”
在车子里她听不见他说什么。她恶质的用手挖了挖耳朵,向外头气得脸色发青的他扮了个鬼脸后,挥了挥手,一个倒车转弯扬尘而去。
“Shit!”看着远去的车子,他简直快吐血了。
行!她真行!到目前为止,敢公然卯上他尹棠之的人她是第一个!帮助他的未婚妻逃婚也就算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把车子“偷走”,还戴著他家的传家宝!
一天内,他连栽在这女人手上三次,三次,这种破纪录的耻辱他想忘都忘不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胆大妄为的女人,咱们走着瞧!
第三章
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尹棠之步出会议室,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秘书张廷之。
两人的关系之于公是上司和下属,于私却是长达十年的同学兼死党的情谊,因此在处理公事时,一切得按规矩来,私底下却是无话不谈的哥儿们。
走到办公桌后往椅上一坐,尹棠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麻烦给我一杯咖啡,不加糖的。”
冲好了咖啡,往他桌上搁后,张廷之问:“西城集团的并购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你干啥一脸的不开心?”对尹棠之而言,工作就是情人,他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西城集团一直是SNC想并购的目标之一,打从西城因投资太过,其经营者对投资的评估错误传出财务问题后,SNC就一直密切注意。交涉近半年,西城终于在财务不见起色,且SNC并购的条件优越下点头出让。
并购西城对尹棠之而言有不同的意义。因为西城是他尚未入主董事会前,由前董事长,也就是他父亲的堂弟交涉了一年余仍没有结果的投资。
在父亲去世后,且自己尚未有能力入主董事会之前,公司的大权几乎都操纵在他堂叔手上。大概是权利太吸引人,他成年后,堂叔仍握着大权不肯松手。
后来叔侄不和端上台面,在一连串的斗争下,他逐一的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烦气躁,你相不相信?”俊美的脸上顿现一抹令人猜不透的戏谑笑意。
“你这话好比是在问我:我信不信太阳打从西方出来了一样荒谬。”张廷之干笑了一声,“余晓婷的逃婚给你这么大的刺激吗?”
瞒者瞒不识,识者不能瞒!“少来了!”
他也许会为其他事心烦气躁,可就只有“女人”一项被排除在外。
女人到他而言就如同是消耗品一样,对于随时可丢弃的东西,他会为她而心烦气躁?认识他那么久,第一次知道他那么多情。
“普天之下的女人就只有一个余晓婷?”那个个性懦弱的千金小姐,只怕做不出开走他的车子,夺他传家宝的事。“若是她,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不是余晓婷,那会是谁?“女人哪来的本事招惹上你?”
尹棠之漂亮的唇瓣一勾扬。“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前我也是这么想,可事实摆在眼前,不信都不成。”
被女人耍得团团转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遭,这还不打紧,最最令他气恼的,是……他根本没有她的任何资料!例如她住哪里、在什么地方工作等等。他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没有她的任何资料,即使要调查她也无从着手起。
总归一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太滑头了!简直是泥鳅精幻化成人,好不容易逮到了,谁知一个闪神她又逃得无影无踪。
“喂,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不会连个名字都没有吧?”能让他家老板锁着眉半天不松放的女人,他实在太好奇了!即使不认识,见个面也好嘛!
尹堂之横了他一眼。“我也想知道她叫什么。”
张廷之闻言笑了出来。“你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却被她搞得心烦气躁?这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