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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页

 

  “捕头,这些人怎么处理?”其他官差已把躺在地上的五个人抓起。

  “先带回去。”捕头挥挥手。“聂刚,咱们好久不见,我请你喝一杯。”他搭上他的肩。

  “我还有事。”聂刚说道。

  “你们很久没见了,当然应该聚一聚,有小鹃和戴安陪我就行了。”虞妍立刻道。

  王光照这才注意到她。“虞小姐。”他拱手作揖。

  虞妍也向他回礼。“那我们先走了,聂刚,你不用急着回府,就和王捕头叙叙旧吧!”

  小鹃和戴安带着好奇心跟在虞妍身后,三人都在心里问道:聂刚和王光照怎么会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诡异了。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光照一在客栈坐定,便迫不及待地问。

  “五天前。”

  “你怎么不回乌城?我算算脚程你也该到了,正打算回乡找你。”王光照说道,他在衙门工作,自然知道皇上大赦的颁布日期。

  “我回去会引起骚动。”聂刚简短道。

  王光照闻言叹口气。“那也是,五年前你犯的案子乌城没有人不知道。”

  “祝弘泰还在乌城?”他问道。

  “嗯!”王光照仔细地观察他有何反应,但没看出什么。“我想他应该也知道你出来了。”

  “他还记得我?”聂刚冷哼一声。

  “那是当然,我看他要忘都忘不了,那个……”他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一口。“你是回来报仇的吗?”

  “我要完成我该做的事。”他淡然道。

  “你……”王光照叹口气。“你何必这样呢?事情都过了五年,就算你真的杀了他,蓉姊也不会活过来,而你可能还得赔上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聂刚不想听这些,他转个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差?”

  “三年前寿张镇捕头一职有了空缺,所以我就申请调到邻县。”王光照说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法再为乌城县的县太爷效命,所以想离开。

  “而且我把母亲和妹妹都接到这儿来了,等会儿就带你去见他们,如果阿雪知道你回来一定高兴得跳脚,她现在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像个黄花大姑娘了。”王光照微笑道。

  “改天吧!”聂刚说完,“我还得回去工作。”

  “在虞府吗?做什么?”

  “长工。”

  王光照一脸诧异,但随即道:“你不用再做长工,以前你经商留下的钱,我没有动用分毫,你可以拿着这些钱继续从商。”

  “我说过那些钱是给你们的,我不需要,也用不到。”他淡然道。

  “聂刚你……”王光照叹口气,又喝口酒。“你到你大姊坟前祭拜过了吗?”

  “杀了那个杂碎后,我就会去。”他紧握着酒杯。

  “你这是何苦呢?你有大好人生在等着你,何必为了那种人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别再说了。”聂刚沉下脸。

  “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我一定会阻止你犯下蠢事,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蓉姊做的。”王光照平静地说。

  聂刚没有说话,但神情冷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喝酒。”王光照替他斟酒。“我们五年没见,今儿个痛痛快快喝一杯。对了,差点忘了说,我成亲了。”他傻笑道。

  聂刚浅笑。“恭喜。”

  “谢谢,也该成亲了嘛!”他搔搔头。“只是又多了个人唠叨,家里三个女人一说起来,那可没完没了,根本没我插话的余地。”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王光照的脑里,如果聂刚有了家室,或许他就不会再执着于复仇这件事,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值得一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聂刚杀人,而后断送他的人生,他一定要阻止他。

  *****

  虞妍坐在书桌前作画,但总是无法专心,脑子里老是被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所干扰。

  王捕头到底和聂刚有什么关系?

  她真想找聂刚来询问,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每个人都有隐私,也有过去。她放下笔,有些心不在焉,无意识地拿起画笔中的卷画来观赏,这些全是她的作品。

  当她瞧见前些日子画的嫦娥时,摇头道:“小鹃这个糊涂蛋,说要拿去裱框,结果放在这儿,自己都忘了,待会儿非得说她一顿。”

  她直起身子,伸伸懒腰,双眼望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天色。“快午时了。”不晓得聂刚回来了没?他会不会忘了要来学画?

  她觉得最好去提醒他,这可是正当理由,于是,她决定到后院看看。当她走出书房,穿过拱门时,便听见劈柴的声音,她感到很纳闷,因为她已告诉过聂刚别在中午砍柴,会热晕的,可他似乎又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

  虞妍一跨进后院,就见到聂刚赤裸着上身,挥动斧头,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底下泛着汗水,他结实的手臂和她苍白瘦弱的胳臂截然不同,她没想到他褪下衣服还是这么魁梧强壮,令她想起一个传统中的神话人物。

  “聂刚。”她唤了一声。

  他的头转向她,不懂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又在劈柴?真不怕中暑。”她走到他面前。“戴安和旺伯呢?”

  “去用膳了。”他随手拿起地上的衣裳打算穿上。

  “你不把汗水擦干净再穿衣服吗?”她建议。

  他怪异地瞥她一眼。“不用了。”

  “等一下。”她制止他穿衣的动作。“你跟我来,别穿衣裳,如果你现在穿上了,等会儿我还会要你再脱掉。”

  她大胆的言词让他大吃一惊,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要我光着上身跟你去哪儿?”他皱眉。

  “房里。”她转身就走。

  这时,所有的言词都不能形容他内心的震惊,她是在暗示……

  “对了,别忘了带着斧头。”她回头交代。

  “斧头?”他没发觉自己吼出声。她要他光着上身,手拿斧头跟她进房?到底是他耳朵有问题,还是她疯了?

  “你怎么回事?喊那么大声。”她蹙眉。

  “为什么要带着斧头?他又叉双臂于胸前,如果他不弄清楚整件事,他是不会移动分毫的。

  “如果你不想带就告诉我一声,为什么要用吼的。我说过我是一个宽大的主人——”

  “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为什么?”他已经失去耐性。

  “什么为什么?”她觉得他莫名其秒。

  他要疯了。“为什么要斧头?”

  “我说过别用吼的。”她也提高嗓门。

  他闭上眼睛,告诫自己别动怒,三秒后,他才张开双眼,冷静地道:“你房里有东西要劈吗?”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

  她打听他的话。“因为吴刚也拿斧头。”

  “吴刚?”他匪夷所思道。

  “你不知道?就是住在月亮里吹桂树的那个男人,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两个都有个“刚’字。”她微笑道。

  “我知道他是谁,但那关我什么事?”他皱眉。

  “因为我突然想画‘吴刚伐桂’,而你是最佳人选,虽然我作画的技术不错,但是还没练到凭空作画的境界。”

  聂刚在心里祈求上苍给他耐心,这疯女人竟然要他光着上身,拿着斧头让她作画,她是不是把他的话全当成耳边风。

  “我不是说过男女不能共处一室吗?”他冷静道,更何况他还打赤膊。

  “这很轻易解决,你可以站在书房外摆姿势,我的眼力很好。”

  他倏地失去耐性,对她吼道:“你疯了是不是?这不是门内门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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