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竹儿果真听话,那么快就学乖了。」夏常君赞赏地凝视梦羽竹转?惊恐的眸子。「喂,我把衣服拿来了,你赶快穿──」适才那名女子大剌剌地拿着衣服打开房门,却突然被眼前的情景给愣住。
「菱儿,把衣服放下先出去,哥哥待会儿再去找你!」夏常君对着发愣的夏菱儿咧嘴而笑。
「可是,我要你的小妾陪我玩。」夏菱儿撇撇嘴不依。
「我陪你玩不是更好?」夏常君松开对梦羽竹的禁锢,起身走向夏菱儿。
「那好,不过你得快点来喔。」
「嗯。」接过衣裳后,夏常君宠溺地点了下她的翘鼻。
在夏菱儿满意地快步离去后,床榻上摸着自个儿颈子的梦羽竹,突然幽幽地道:「我本来也有个可以像这样宠爱我的人,但,就是因为你,让我从此变得无依无靠,我恨你!」
第四章
「丁老板,你的棋子到底是走到哪一步?」
「四爷,我保证那颗棋子很快就会走回我的布线。」
「哼,老夫就再信你这一次,可别再给我搞砸了。」
「四爷放心,这次绝不会再出任何差池。」
「你上回不也是这样对老夫说,结果呢?」
「这……嘿,上回是我的手下太过大意,才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还请四爷多多包涵。」「丁老板,老夫也知道这件任务不好办成,但老夫可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所以……」
「四爷,我丁仇不会不想拿您这笔丰厚酬金的。」
「嗯,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四爷!」
***
日落时分。
在逍陵别苑的侧门,有一名背影纤细窈窕的女子,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在确定附近都无闲杂人等之后,便要悄悄地往外推开两扇大门。
「羽竹姊,我也要跟你出去玩。」
喝!一声娇脆的嗓音在梦羽竹背后骤然乍响,她顿时吓了一大跳,急遽转身摀住差点叫喊出声的双唇。
「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梦羽竹有丝不安的问,还不时探头看向她后方是否还有其他来人。
她曾经跟丁爷约定好,不管她色诱的计划是否会成功,都要在六日之后设法出来与他见上一面。
而所谓的色诱,她其实做得相当失败,除了来到这儿的第一天,他们有比较亲密的接触之外,他只偶尔来看她几眼便走,根本对她漠不关心。
更何况,他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要行刺他,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将杀手当成宠妾的?
唉,都只能怪她一时沈不住气,白白浪费一个大好机会。
「梦羽竹姊,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出门上哪。?」
「我想回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所幸太子一直没回宫,不然她真不晓得自己要如何出得了深宫内院,不过她仍是遇到比侍卫更加难缠的夏菱儿。
「那菱儿也要去。」
「不行,你不能跟我去。」梦羽竹马上拒绝。
她不愿意让夏菱儿介入她与太子之间的仇恨。
「好,你不让我跟,我就去跟哥哥说他的小妾要偷偷溜走,叫他赶快过来捉你。」夏菱儿撇撇小嘴,立即要跑去找夏常君。
「等等,菱儿你别去,我求求你别告诉君爷。我会马上回来,不会去太久的。」梦羽竹连忙抓住她,改探哀兵政策。
梦羽竹突如其来的哀求及她眉宇深锁的可怜模样,让夏菱儿瞬间愣住,硬生生的收回跨出的步伐。
「好啦、好啦!菱儿不告诉哥哥,也不跟你去就是了嘛!」她可没办法在看见羽竹姊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时,还能继续玩下去。
怪哉,她明明也是个女娃儿,怎么会对羽竹姊心软,而违背二哥的嘱咐呢?
算了,反正羽竹姊只是要回家罢,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你菱儿,谢谢!」
梦羽竹漾起感激的笑容,匆匆推门离去。
梦羽竹完全不知道夏菱儿虽然没有跟上她,但一条从逍陵别苑窜出的黑色人影,却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身后离去。
***
「梦姑娘,我不是叫你要听我吩咐才可以行动的吗?」
已经在梦羽竹家中苦苦守候多时的丁仇,一见到脸色泛白且汗水涔涔的她,劈头便责问。
「丁爷,是我太大意,对不起……」
「你这些天上哪儿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心要?羽烟报仇?」丁仇冷硬地说,活像他才是梦羽烟的亲人似的。
「我当然有心要替姊姊报仇,何况我也真的做了,只、只是我失败了……」梦羽竹难过地替自己辩解。
「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仇忽而阴沈的凝视她。
梦羽竹根本就没有见到夏常昭,哪来的失败之说?
「在平镇王府时,我就是因为等不及要杀他,所以才会擅自离开,并且很凑巧的遇见他,然后我就在杀他之际……被他给识破了。」梦羽竹在讲述这中间的过程时,神色隐约出现不寻常的红晕。
「你在说什么傻话,夏常昭一离开大厅后,我就一直在旁监视着,根本就没看见过你的人影,更遑论你能在?目睽睽之下杀他。」
他原本是要在夏常昭还没回宫之前,将梦羽竹以舞孃的身份献给他,却没料到会在这个小环结上出错,哼!
「不,不可能,你不是说坐在大厅上位的人就是夏常昭,而我明明就是跟他进房内,最后还被他给带走……」
梦羽竹虽不知如何以对,却仍坚持自己的说辞。
然而,某种令人胆战心惊的臆测却不由自主地频频冒出。
「带走?他把你带去哪里?」丁仇的眼中一冷。
坐在上位?
难道说,梦羽竹把夏常君当成太子了?
「逍……」梦羽竹被他的冷眼骇到,突地噤口不语。
「他把你带去逍陵别苑是不?」丁仇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眼底乍现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梦羽竹不禁恐惧地瞪大双瞳,泛白的娇?更是因手腕的剧痛而微微扭曲。
「丁爷,请你放开我……」
「你知不知道把你带走的人是谁?他是夏常昭的二弟夏常君,是皇上御封的广陵王,权势如日中天的护国大将军,你什众人不好错认,偏偏错认了他!这还不打紧,你竟胆敢在广陵王面前无知地挥刀行刺,你真是……唉!这下你犯了这个滔天大罪,教我如何跟羽烟交代。?」
丁仇颓然放下梦羽竹僵直的手腕,一副即将大祸临头般感歎。
梦羽竹的脑袋似乎被丁仇的一番话给狠狠重击了下,她呆若木鸡的僵硬不已,但她的意识却异常清楚地闪过一幕幕与夏常君在一起的情景。
他不是夏常昭,而是夏常君……广陵王……君爷……天?,她真的弄错物件了。
「他为何没当场杀你?」瞬间,丁仇突然眼神淩厉的盯视她。
「我不知道。」她全身彷彿洩了气般无力应答。
「那你有没有把我们的事告知他?」丁仇的双手忽然一紧,双眼不经意地掠过一抹杀机。
「他只知道我是为了姊姊的事要杀他,并没有把丁爷拖下水。」垂眼凝视地上的梦羽竹异常安静。
丁仇的双手顿时一松,旋即口气放缓地问:「你还想替羽烟报仇吗?」
梦羽竹全身一震,陡地抬头,「我还可以?」
「当然可以。」丁仇的笑有种说不出的阴险,只是单纯的梦羽竹无法看穿。
「你别回逍陵别苑,今晚就待在这等我消息,明天我会设法让人带你进宫。记得,不管用任何手段,一定要尽快拿到太子的印信。」